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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上满月定命运 长桥下寒暑育小儿(2 / 2)

上世纪中叶全国各大小城市间,人们想要到另一个城市去安家落户要化费九牛二虎之力很不容易,人事档案、户粮关系等必须通过一进一出的对调方法才能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问题,尤其是上海、北京等大城市更难,杭州属中等城市对调容易些。

刚好有这样的到杭州的机会,贾丽华在东隐县看了贾延龄的来信很高兴,第二天,就跑到东隐县文教局提出书面申请要求对调到杭州市所属学校工作,几天后,东隐县文教局顺利开出了双调公函,工作关系很快转移到了杭州市,接着被市教育局安排到了下属的长桥书院任音乐兼语文教师。

这天是星期六下午,雪芹从孝丰路电台幼儿园周末回家,上了爸爸贾延龄的脚踏车,父子俩沿西湖边的马路过环城西路、湖滨路、南山路,最后过了长桥公园,马路出现了一个大转弯,就这样第一次来到了妈妈贾丽华教书的南山路长桥边的长桥书院。

这时天色不早了,已是下午四五点了,南山路旁的台阶下,学校那深绿色大铁门关得紧紧的,原来今天是周末,学校下午不上学,学生放假不来校,校园四周静悄悄的,雪芹下了爸爸的脚踏车,那长桥书院的校门的地势没有南山路的路面高,走下五、六级台阶,才能走入甬道,推开学校大的铁门。

父子俩下台阶,入甬道,开钥匙进了长桥书院的大铁门,贾家就在大铁门左侧的斜坡顶的平房内,雪芹进门一看,屋内是砖木结构,屋顶露着片片砖瓦,屋顶砖瓦由里向门外,由高到低倾斜挑出墙檐外。

这老屋子又低矮又昏暗,一盏白炽灯泡高挂在房屋中央,室内全是泥地,湿漉漉的。这时,传来了“唛唛唛”的羊叫声,原来这平房的后墙壁紧靠学校内的羊圈。

原来这长桥书院因座落在西湖长桥边而得名,令人奇怪的是,这西湖边上的长桥取名虽叫长桥,实际一点也不长,大约10米长,和苏堤上著名的六条桥(东浦桥、跨虹桥等)一样短。

长桥实际原是一座名符其实的长桥,它长有数里,桥上有亭子,甚为壮美,后因西湖周围山水流进西湖带来的泥沙淤塞严重,两旁只好改做民居,长桥变成今日之短。

长桥实际是因有玉皇山上流下的溪流要横穿过南山路汇流到西湖去,所以建造了这个桥,长桥紧挨着长桥书院和长桥公园。

再说那长桥书院的校舍原是解放前长桥边上的一座寺庙,当时国家一穷二白,杭州城内许多学校,如姚园寺巷小学等,都是过去的寺庙改建的。

长桥书院的所有教室就是长桥圆通庵的厢房,书院主楼朝东共2层,分一楼教室和二楼教室。进门左侧就是雪芹全家暂住的那间斜顶平房,该房之前是用作传达室。

再走约50米靠右走上几个台阶就是全校教师办公室,那时全校共30名教师就在这一间办公室办公批学生作业簿等,书院中间是一个小操场,操场中有几株梧桐树、柏树等。

雪芹小时候经常进出长桥书院的校门,发现这长桥书院,一是小青蛙哈蟆多,一到春夏两季,长桥边,西湖边,蛙声一片,一进校门前的低洼石砌甬道,劈劈拍拍几千只象蚂蚁似的黑色小哈蟆被惊得四下逃窜,每当这时,雪芹的小手总是捏满了十七八只乌黑的小哈蟆。然后,回家把这些黑色的小不点放进玻璃瓶慢慢玩那些小哈蟆。

这长桥书院,二是毛粟果儿多,象板粟那样的深赭色硬果子,形状比板粟小比板粟圆,实际上就是野山粟,土话叫毛粟果儿,每当夏秋两季,书院里铺天盖地在二楼砖瓦坡屋顶的挑檐下面的走廊上放得就是这黄黄的、圆圆的野山粟,象小山似地堆着。

雪芹那时到了长桥书院,也喜欢玩这野生的小毛粟果儿,与书院中的老师的儿子,小名叫阿三的,你丢我,我丢你。

但这毛立果儿,从来没吃过,这长桥书院的毛粟果儿,也不知是组织学生上山采摘来的,还是附近的农村生产队的农民,集体放到学校阳台楼梯处堆着,叫太阳晒干后卖钱的。

长桥书院附近周围有玉皇山、雷峰塔(旧址)、净慈寺等西湖南区著名景点,书院大铁门口外是七八平方米大小的长方形甬道低于朝外的大马路,五六个台阶的踏步上去就是南山路。这南山路从湖滨一直通往净慈寺、花港观鱼、四眼井、虎跑、钱江大桥、六和塔。

长桥书院紧靠长桥公园,这长桥公园在杭州名气不大,排不上号,比不上杭州花港观鱼、曲院风荷、太子湾、柳浪闻莺、六公园等大公园。

但长桥公园它有它的特色,它有点象苏州园林,小巧精致,公园有许多大小池塘,池塘中种着许多荷花,六月的夏季荷花和公园中的柳树、桃树等相映,花红柳绿、水中倒影……。

长桥公园外又有一望无际的外西湖,景外有景,风景这边独好,特别是这些荷花池塘旁有众多大小假山叠石。

雪芹特别喜欢在长桥公园的假山上玩耍,特别有个假山洞内象小房间这么大,约2米高、约10平方空间,里面可呆10人。下雨时雨水进不了洞,洞顶全被假山石头裹严无缝,假山洞顶上有平整的平台,有台阶可从下边假山洞走上洞顶平整的平台,洞上傍下、洞内洞外都好玩。

在落日下、在月光下、雪芹的爸爸经常带着雪芹来到了长桥书院后门外的长桥公园的池塘边上的假山洞去玩耍,那是雪芹最开心的事。

雪芹最喜欢在临水池塘假山洞上爬上爬下捉迷藏。不过,大人们是不让雪芹独自一人到长桥公园玩的。

1965年初夏,在长桥公园水池中发生了发生一个悲剧,一个4岁、一个5岁2个男孩在长桥公园的池塘边玩耍,一个滑到池塘中,另一个去救,结果2个小孩双双淹死了。

这可吓坏了丽华,这天,雪芹从武林门机关幼儿园周六下午回到长桥书院家里,赶忙讲给雪芹听,说不能一人去池塘边玩耍,2个大哥哥公园池塘里掉下去淹死了……

却说1964年8月,雪芹在孝丰路的中央台东南分台幼儿园毕业了,将到武林门机关幼儿园开始崭新的生活……

天气渐渐凉了,1964年的寒冬季节终于来了,那年头的杭州的冬天冷得很,杭州人普遍冬天要穿棉袄棉裤甚至棉鞋才能度过寒冬,时冬十二月,真是朔风凛冽,天寒地冻……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的中国老百姓的生活普遍艰辛,那老天爷也无情,这年冬天连下好几场大雪,西湖长桥笼罩在了皑皑白雪之中,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长桥也象怕冷似的,被披上了厚厚的白棉被,只露出黑乎乎的桥洞。

室内气温也降到了零度以下,窗外还“呼呼”不停地刮着西北风。

冰寒天气对每个有婴儿的家庭都是严峻的挑战,1961年初,贾丽华生雪芹时,雪芹基本上是由乡下娘娘扶养到3足岁再到杭州领大,而小儿子雨芹这次将要从呱呱入地的婴儿,自己一手抚养带大,这特别对贾丽华来说是一个挑战,这位解放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过去是丫鬟成群,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次是第一次她自己抚养小毛头贾雨芹……

每天清晨,天蒙蒙亮,不管刮风、下雨、甚至下雪,延龄就早早起了床,戴上放在床边的乳黄色的近视眼镜,他出了房间的木门,轻轻地推开长桥书院门口的大铁门,登上学校外的石砌台阶,来到南山路上的长桥下,要把小雨芹的前一昼夜的尿布全拿到长桥边的西湖水里去漂洗干净……。

这年冬天的西湖湖水是冰冷的,刺骨的寒风拍打着冰冷刺骨的湖水,延龄走下了长桥西湖边的石板台阶,弯腰把尿布漂在湖水中,用双手洗了起来,双手立刻冻得通红,没几天,手都冻得红肿冻烂了……。

洗完了尿布,延龄要把脚盆里洗净的尿布拿回到学校,晾在长桥书院的空地上,找个绳子梆在树干上晾晒,碰到下雪天,下雨天,还要把尿布放在自家煤球炉旁烘干,否则尿布不干,替换不了……

1964年冬的延龄,此时此刻,已身患严重青光眼,延龄的双眼,特别是右眼,已基本失明,要知延龄的眼睛是怎的一回事,下回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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