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一伸手,关小了自来水。
本是小碗口粗的水流,变成了很细很细的水滴。
“还有这洗洁精,怎么放这么多哩?”老妈一侧头,鼻子眼睛皱成一团:“几块钱一瓶,怎么一点不知道节约哩?”洗好碗,管玲又自觉做起清洁来。
租赁房本不大。
也就四十多个平方吧。
不多久,就窗明几净,亮堂了许多。
管玲又翻腾出带回一大束塑料花,找个玻璃瓶一插,原本显得晦暗无味的屋里,竟然变得生动缤纷起来。像受了影响,老妈也变得有些高兴。
她拍拍自己衣襟。
掸起丝丝灰尘。
捋捋自己鬓发,挨着女儿坐下。
“管玲哩,毕业啦?”“妈,我说过,毕业了呢。”管玲轻轻回答,瞅瞅正在里屋做作业的小弟:“读了四年,1460天,终于毕业啦。”“毕业了好。
毕业了,你爸就不用每月都担心。
没钱往你卡上打哩。”
管玲默默的点点头。“你外公死哩,三月份。”管玲一惊:“怎么没听你们讲啊?什么病?”“我本来是要讲的。”老妈木纳的瞅瞅女儿。
“可你爸说怕影响你的学业,你的学业是大事哩。
先是伤风感冒,送到镇医院输液,又没消毒被感染。
没钱哩,发了几天高烧,就死了哩。”
管玲站起来:“这是医疗事故嘛,要找镇医院理论。”老妈叹口气,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