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德拉!”吴天在楼下喊。
那可不是个安分姑娘,吴天怕的是她趁他们不在,擅自行动。要是跑不见了,他到哪儿去找人?手按城隍印,瞧见维杰下楼迎接,维杰神色平静,说明倩德拉没出事,吴天这才放缓了步伐。
“我在呢!你叫什么?”倩德拉站在房门前答应。
“我们快离开这里!赶快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了!”吴天边说,边进屋提行李。
“出什么事了?”倩德拉问。
“等会儿慢告诉你。”吴天还没想好怎么对倩德拉叙述,现在时机也不对。
他的行李包括他和李局长的两人份,逃命带着太累赘,只能捡必须的带走。于是他拉开背包,把必须带上的往背包里塞。但包里已经装了些东西,吴天只好把背包里的物品往外倒。
叮叮咚咚,水壶、望远镜之类全滚了出来,包括人骨骷髅碗。吴天赶紧去收这东西,哪料倩德拉手快,先抢到手。少女看着骷髅碗狐疑。
吴天一把夺回骨碗,“马勇大师在楼下,你先下去与他汇合。”
“那种东西我见过,是种仪式法器,有苦行僧用过。上边有东西,给我看清楚。”说着,与吴天争抢。
这是她父亲的遗骨,吴天哪能让她瞧见了,争抢中,衣兜里的城隍印掉了出来。吴天捡起官印,抬头见到维杰。
中年男人的鬼魂此刻已满脸是泪,伸出手臂,向吴天乞求,说出只有吴天才听得见的话,“给她看吧!给她看吧!”
吴天稍有迟疑,骨碗被倩德拉抢走。
倩德拉对着灯光仔细看骨碗表面,不一会儿,少女竟然抽泣起来。“是爸爸!这是我爸爸!”她再看向吴天时,已经双目浸泪,手指抠着骨碗上的一道疤痕,“我爸爸这个地方受过伤,留下过很深的伤口,这是我爸爸,我的爸爸!”
吴天呆住,反应道:“怎么可能是你爸爸?就凭道骨头上的疤?想象力太丰富了!我看这道疤是制作时留下的痕迹,根本不是你父亲!”
“是的!是的!我其实早有感觉,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倩德拉抱着骨碗,蹲地痛哭。
在吴天眼里,痛哭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倩德拉,一个是维杰。
“喂!你们是什么人?”这时,楼下传来服务生的喊叫。接着乒乒乓乓,各种嘈杂,像桌椅杯碟滚了地上。
吴天顿惊,“快!我们得走了!”他预感不妙,胡乱塞了几样东西进背包,再拉起倩德拉。
屋外的人在尖叫,似乎是别的住客受到了惊吓。
“都给我闭嘴!不闹事,大家都相安无事!有中国人来这里住宿吧!他在哪儿?”凶恶的声音喊。
吴天不敢开门,怕与这帮人撞上,屋里无住藏身,开窗下望,楼层高了点,不能跳。
“拼了!”吴天狠下心,“我们冲出去!”
他拉上倩德拉,开门往外,走向楼梯。
那帮人也正上楼,相互撞见。“在这里!”他们喊。
“马勇大师!冲我来的!还不帮忙吗?”吴天也同时大吼。
马勇大师坐在一楼前台,这帮歹徒闯进来时,只要没招惹到他,他便打坐不理,懒得管俗事。但既然是冲吴天去的,就等于冲着他。听见吴天喊声,大师激灵起身,挥杖从背后攻击。他的盲人杖如舞动的蛇鞭,扫在歹徒身上,一下便击倒一个。十多个歹徒,几息放倒一半。
吴天也不干站着,趁着对面大乱,抬脚踢翻离他最近的歹徒。歹徒滚下楼梯,正好让出了路。吴天拉着倩德拉往下冲,冲出旅馆才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