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斐然也感觉到了异常,他下意识低头,却看见自己的手心,全是一片湿漉漉的血渍。
而他摸过的……
他心下大惊,松开夏阳,这才注意到她面色有些发白,似乎还要靠着他才能站稳。
“夏……”他下一个音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郝琴连忙过来扶着她,往后一看,她深色的衣服有些,大概已经被血浸湿了。
郝琴眼角发热,把夏阳扶着坐下,问道:“我怎么做?”
“把行李拿过来。”
郝琴点头,抬头想招呼翟斐然烧水,却发现他脸有明显的泪痕。
郝琴微微一愣,翟斐然正好抬头:“怎么了?”
她回过神:“拜托你烧下热水。”
说完她跑去拿自己的行李,走到夏阳面前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除了口服药和外伤药之外还有一些必要的外伤消毒用品以及一些瓶瓶罐罐。
郝琴拧开运动饮料递过去,夏阳飞快地喝了几口,开始撕开注射器给自己注射东西。
“你在做什么?”向希帮翟斐然烧水,两人刚把小锅架,看见夏阳在给自己注射东西,吓得向希差点没端稳。
“注射葡萄糖。”郝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等下,我们应该立刻把夏阳送去医院!”向希反驳,“你这样做她出事了怎么办?!”
郝琴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救援要什么时候来?你知道吗?”
如果夏阳撑不到那个时候,怎么办?
“取。”夏阳抬眸,额间有细细密密的汗,她平静地看向郝琴,“一定要赶紧取出来。”
否则血一直流下去,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毕竟她还在发育期。
“有时候人们往往会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并不是最好的决定,但在某种程度可以挽回很多事情。”
夏阳一边用这种平淡的嗓音说话安抚他们,一边缓缓脱下自己的衣。
虽然是在这种时刻,可向希仍旧有些难以适从地撇开脸慌乱的看其他地方。
夏阳把衣服铺在地,然后趴下去,露出伤口狰狞的后背。
郝琴指尖抖了抖,强作镇定去拿酒精。
她拿了第一下,酒精瓶掉在地,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拿第二下。
翟斐然率先把酒精瓶捡起来:“我来吧。”
郝琴独自冷静了一下。
翟斐然看着皮肉外翻的狰狞的伤口,下巴绷得紧紧的:“这里是后背,如果伤到心脏……”
“心脏不在这里。”夏阳轻声道,“你放心,郝琴应该可以。”
郝琴确实取过子弹,她受过枪伤,为此专门学习过外科手术,也在动物身做过外科手术。
只是当这个手术对象变成自己熟悉的人时,她接受能力有点弱。
这个位置确实不在心脏,可要再往一寸,正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