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大喜。这正是瞌睡来了枕头,右京本是日本国人,熟悉当的情况,又是受平正盛地派遣而来。担负着在中国寻找盟友的使命,这么回去复命,平正盛那边的信任度想来不是问题,而此女又和自己心意相看连,可靠度起码大大超过那大食人杰肯,这样的一个使节,可不是天赐?
“恁地。好极!”高强大笑而起,双手搀起右京,想要说几句“得卿襄助,孤心大慰”之类的说话。哪知道两人肌肤相接,都是心中一阵摇动,高强顿时就觉得身前地右京有些缥缈起来,忙不迭地缩手,心说这等古怪!难道我一定要心中对这右京没有半点感觉,才能发挥这傀儡术的感应吗?哎,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给了这么个美女在面前,偏偏又有这等限制,自己眼下用得着她之处甚多,只得暂且息了心思,且把重点放在大事上了。
那边右京虽然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心中却也翻腾。她自幼由那傀儡师左京抚养调教,深得傀儡术的三味,之前高强与她之间地种种感应,都确定是傀儡术的效果无疑,自幼的训练结果。既然两人间有这等感应,那高强便是她的新主人无疑了。因此心中隐隐然已经存了为高强效命地念头。
只是这一下两人再次肌肤相接,给她心头却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只觉一股电流从两人手臂相交处直上,沿着脊背冲进脑部泥丸宫内,向下则直达尾闾骨,丹田处一股热流升起,浑身都有些发热起来。这一来右京大惊失色,往日她与左京朝夕相处,肌肤之亲自不可少,不过左京因为修炼傀儡术的需要,面对这等自小罗莉起一手养成的美女,也能保持不动心,两人间的关系清如止水,这才使得傀儡术一日千里,终至大成。而右京也正因为这样特殊的成长,变得如现在这般清幽淡定,万事不动于心。
可是如今这主人的位子看来要落到高强的头上了,却又有些不同,怎么两人这次肌肤相接,竟然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刺激?难道说因为两人正是在那种暧昧的情形中形成了傀儡术的联系,因此彼此之间所给予的刺激才会不同?
右京脑中疑虑,眼下却顾不得细想,忙即谦谢了几句,便向高强告退,自回房去整理自己的心情了。倘若两人之间地联系,真是与当日左京不同,饱含了男女之间的交感的话,那么长此下去,彼此的关系会如何发展呢?以右京自幼修行的淡定,却也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心烦起来。
高强却是红尘中打滚的,不知道修行人的心境变化,只道是自己对这美女又有了想法,这也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只是心意摇动了一会,便抛在脑后了。眼前许多大事待定,衙内虽然是个正常的男人,却也不是下半身思考地动物,关键时刻还是晓得轻重的。
待送走了右京,高强反身回来,一脸的兴奋神色,正要与许贯忠商议,却见后者神情肃穆,长身立于当地,向高强拱手道:“敢问衙内,此次要与日本平正盛合作,可是要引入外人来我中华么?”
高强一愣,才知道许贯忠有了想法,看来虽然是大宋盛世,民族意识却丝毫不会弱了,反而因为有宋一代对外的缕缕屈膝,导致大宋子民的民族意识高涨起来,以至于以许贯忠的睿智冷静,涉及到这样的敏感问题时也不能无动于衷,要如此质问高强。
他暗暗点头,看来许贯忠貌似万事不萦于心,对于大关节上却毫不含糊,这样的人才,按照现在的话就是根正苗红,政治业务两手硬的干部,要培养啊培养:“贯忠多虑矣!”你要是知道,本衙内的前世是生于某个经历的外族大屠杀的旧国都的话,恐怕无论如何不会有这样的怀疑了吧?
“你也知我心意,眼下既然缺银,便要想办法广开财源,而且最好是白银的收入。”
见许贯忠神情微微松懈,却仍旧有些狐疑,高强忙接着道:“这点你我也都有了共识,必须以真金白银为担保,支撑我钱庄的银票钱引发行,逐步支撑起大宋已经不堪重负的货币体系。而若要按照你我的构想,这银票一开始的发行范围,起码是通行东南五路的规模,如此估算,贯忠以为需要多少白银为本?”
许贯忠点了点头:“如此算来,至少得有白银二百万两,再接受各方的流动资金,便可一期发行五百万两以上的银票,抵的上朝廷一年向东南调拨的铜钱数额,且不费朝廷半分花费,可以一举缓解东南五路的铜钱危机,则当十钱之政引发的民间损失,可望在几年内获得弥补,正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这些都是他和高强多日来商议的结果,这次摩尼教的反乱虽然被敉平了,可其中的惊险之处,称得上步步惊心,象高强和许贯忠这样全程都承担着其中的所有风险的人,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因此,预防摩尼教的再一次起事,就成了高强着手施行的大事之一,拉拢分化摩尼教的领导层,便是其中的重要举措。不过,所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要解决摩尼教的问题,让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他高强不是当地的父母官,虽然仗着圣旨行事手握大权,行政却还轮不到他操心,而且眼下东南五路物产不成问题,他能插的上手,又不用付出太多代价的,也只有这货币问题了。恰好有个清溪的银需垫底,结合高强在现代所知道的一点点可怜的金融知识,这钱庄计划就此出炉。
不过,大宋一年的银产量,最高不过20多万两,而全国一年的财政收入,则高达5000万贯文以上,要以白银来承担整个货币的担保资本这样的重任,实在是有所不能,这也是大宋朝廷迟迟不能改革铜钱体制的重要原因所在。
“衙内,贯忠对于要广开银路全无疑义,只有一桩不解,这中日贸易古来有之,衙内就算能从中获得大利,怎奈远涉重洋行事不易,又怎么能在短短时间内聚起偌大银两呢?贯忠愚钝,愿衙内有以教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