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从木材厂厂长的办公室一回到丈夫的宿舍,陈战军就问:“怎么样?要到郝广的工资钱没有?
陈凤摇头:“没有,他爷!我不想要郝广的工资钱了,我半路改主意了,我想把郝广弄回家乡去,我要郝广这个人。”
“为什么?你不拿郝广的钱回去,丽丽跟明明的学费钱,还有你这一家子的生活费怎么办,一下子那么多的开支,丽丽弄那点钱哪够?而且,你不要郝广的钱,郝广还不是把钱给了监狱里的野女人,你傻啊!”陈战军替陈凤不值。
“他爷!我不傻,监狱里的那个女人想得到郝广的人,我偏偏不如她所愿,我把郝广的人弄回家了,我人有了,我就钱也有了,郝广这些年在外名气好听是个工人,实际上他这些年在外面纯粹是作废事,风流浪子一样的不务正业。”
“嗯!这也是个办法,要不有个工作拖住了郝广的腿,咱们生产队的工分郝广挣不了不说,郝广的工资你进城问郝广要一次拿一次跟乞讨似的,这些年郝广有这份工作害得你对郝广人没看到人,钱没看到钱,你嫁给他两头没得到一头。”陈战军体恤陈凤说。
“那还不是,这些年除了看到我的这两个孩子,我没看到他郝广给我这个家几根葱,几根蒜。”
“这次你要是把他的人弄回家去,他没了工作,他就只有回农村种田,这样,最起码你还有个盼头。”陈战军赞同陈凤的做法。
陈战军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这次本来想要你按公社方书记说的,郝广如果再不管乡下这个家你就上法院告他,但仔细一想行不通了,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折腾你两口子,如果上法院公堂对薄你跟郝广就真的撕破了脸,你们的夫妻关系就彻底决裂了。”
“他爷!先别提这办法,咱们一乡巴佬哪懂什么打官司?而且咱们乡下也没这些政府机构,咱们要钱没钱,要文化没文化,打官司要进县城去,咱们庄稼地里的农活都干不完,谁还有这闲功夫去舟车劳顿的做这废事?”陈凤朝陈战军摆了摆手后且反复说了几句:“行不通的,行不通的,这不是我们乡下人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
陈战军点了点头,然后,陈战军等陈凤进了郝佳丽父亲的宿舍床上坐了有一阵子了,陈战军又问起陈凤道:“郝广媳妇!这次你想把郝广弄回家,你怎么弄?你腿脚不便,我也五十岁的人了,就剩你侄子陈新一个人年轻力壮,我们三个人怎么把郝广那么个又高又大的人弄回家乡,难哟!”
“难就想办法。”陈凤坚持己见。
“想办法,唉!我们几个能想什么办法,这是在城里,而且,就是弄得回去郝广的人,木材厂对郝广的用工指标还在,这个指标在市劳动局有底的,只要木材厂不开除郝广,给郝广批个探亲假,事假,或者长期休病假什么的,郝广回乡下也还是个工人,生产队仍然不会安排他出工,他还是占不了生产队出工的人头数挣不了工分然后分不到生产队的钱粮,你到时又怎么办?”陈战军在部队呆过那么些年,知道城里单位制度上的条条款款,他道出了自己心里担心的。
“所以,我刚才去木材厂的厂长办公室就是求那个女人的表哥开除郝广,这样,郝广没了工作回到家乡后,他就可以一门心思继续当他的农民干农活,之后我这个家也就无后顾之忧了。”陈凤自认为说。
“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郝广没犯大错,不是那么容易被开除的,牢房里的女人还盼着郝广在外面等她出狱,她表哥不会将郝广双手奉还给你,我们三个这趟城可能白进了。”陈战军没陈凤想得那么简单。
“不会白进,我想好了。”陈凤一脸有主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