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相搂着,简直是一副要当即对月结拜的样子。见此,一直在骂骂咧咧的阮离再也按捺不住,对着俩人就开始推推搡搡,还不忘威胁道:“再这么说,就扣你们的俸禄!”
洛淮是喝高了,狐狸则是最喜欢没事找事,于是三个人就扭作一团,混乱不堪。
乘云觉得自己初来乍到,和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发生冲突自然不合适,哪怕只是一些无聊的冲突,也应该尽可能的避免。只是她又担心洛淮惹上麻烦,便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这时,一双手却落在她的肩上,回过身,便见到苏文林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是朋友不假,但立场不一样也是真的。寒门子弟和世家大族的力量原本就是此消彼长,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声音分外冷静,就好像在说这一件毫不相关的事,但为这场争执添油加醋,他可是没少参与。
这个人,不但很阴险,而且还恶趣味。想到这里,乘云便只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等她回过神,却看到那三个人已经抱着一团,非常和气,正在一起喝酒。
洛淮还是大着舌头和狐狸眼谈着小时候的事,两个人简直是泪眼朦胧,浑然一副知己相逢的样子。而在他们俩的中间,阮离上身靠着洛淮,腿搭在狐狸眼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这就好上了?罢了,这三个人大概也不是复杂的人。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叹息,苏文林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悠的来了一句:“这里的人挺好的,虽然打打闹闹,但是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口无遮拦罢了。”
乘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又看了一眼那三人,随即对苏文林道:“大人,洛司务醉了,麻烦您到时候提醒他们送洛司务到城东安平巷嵇宅。如今下官不好打扰他们,下官先去誊抄卷宗了。”
苏文林如今倒是一副难得正经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会把话带到的,你先走吧。”
告别了这些人,乘云便回到了仪制司。她本以为这么晚了应该只剩下一个人,却看到另外两间房内还是灯火通明。
就在快要进屋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不怕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