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已是无心看了,梦雪带着酸酸的情绪和扭曲的身体,一路快走回到流月院内。
刚走至院门口,看见小玉一脸焦急地眺望着,看见她回来,忙走上前迎了:“姑娘,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又去钻了狗洞。”
见梦雪不答,小玉感觉奇怪,平时自家姑娘肯定要与她逗上两句的,怎么今天却没有理她?又见她心绪不宁,忙上前扶了她回房坐着。
“我先去如厕。”梦雪挣脱她的手大喊一句,风也似的跑了进去。
片刻后,长呼一口气的梦雪在屋内用手支着头,似在沉思。
“姑娘,你这袖口上是什么?”小玉放下一杯茶水,捧起她的袖子问。
梦雪一瞧,看是那小丫头留下的,嘴里含糊地应着:“我在院子里看鸟雀打架,很是有趣,便拿了黄米糕来逗它们。谁知,它们却争食打架反倒弄了我一身。”
“姑娘旧疾好不容易痊愈了,可要仔细些,以后想看鸟雀猫狗打架,也得等太阳出来,阳气足的时候才行。”
“好了好了,我记着了。只是我早上独自去园中的事,不可与别人说,省得有人别有用心。”梦雪摆着手,随意敷衍着,心里仍想着眼角有痣的那个丫鬟。
小玉懂得自家姑娘的处境,又深知只有姑娘风光,自己才能好,以往的心酸日子自己也是知道的,没有糕点吃的日子,也没有过去多久。
“姑娘放心,您的话,我都会照办,而且,我在府中也没有什么朋友,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吃些什么,现在,我要去拿吃的来,喂饱我家姑娘。”
小玉说完便去了,留下梦雪继续思绪万千。
发财的梦,它一直萦绕着梦雪,挥散不去。
区区一个金家,就有这么多秘闻趣事,那京中那么多户人家,还有多少台大戏啊,只是自己该怎么把想法落实呢?
哎,只叹钱难挣,屎难吃。把自己脑子里钱变成现实可真难啊。
想了这么久都没有头绪,无奈之下,只好祈求上天,盼望着老天赶紧打个盹,给她个机会。
梦雪心心念念的挣钱机会没有来,露脸的机会倒是来了。
近日,金老爷接到妹妹的书信,说是妹婿被调任京城,不日便会到京。
收到信,金老爷心中甚是欢喜,连说话的腔调都变得张扬起来,虽说自己家里没有做官的,但妹婿是的呀,这也算是半个金家人。待妹妹一家入了京,那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凡俗不必放眼里。
想当初,爹娘将妹妹嫁入贫寒的张家,亦是看中张家独子仕途有望,金老爷不得不叹爹娘有远见,许是觉得金老爷指望不上,故此择一佳婿,也算勉强了却了夙愿。
而张姑妈当时却是百般不愿,嫌弃夫家家贫,无法享乐。现在夫婿入京做官,她自是将当初的哀嚎与埋怨抛之脑后,一脸喜气洋洋。
金老爷亲自到荼菲院中交代赵姨娘:一定要好生招待,万万不可怠慢。
书信到的第三天,张姑妈便来了,一进门,便与众人激动温情的洒了几滴眼泪,寒暄过后,张姑妈的眼睛便在金家几位姑娘脸上蝴蝶采蜜般,蹁跹飞舞了一遍。
没有看到梦雪,便问金老爷:“大哥,怎么没见芸姨娘的孩子?”金老爷脸上的笑凝住了,良久才彷如大梦初醒,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自己遗忘的往事,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忙让下人去叫梦雪来拜见姑妈。
原来这云姨娘曾是服侍张姑妈的丫鬟,自小跟着张姑妈,长大后出落得娇花照水般的模样。
又恰逢老爷与金夫人本就情意寡淡,金老爷奈不住寂寞便跟自己妹妹讨了她做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