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洁在房间里大声回应。
“这孩子!”
王木匠倒背双手上楼朝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王心洁住二楼,王木匠住四楼,今天整幢楼房只有他们爷孙两个人,所有租户都回家过年去了。
王木匠转过三楼的拐角,屋外传来密集的爆竹声,无数绽放的烟花照亮了整个楼道。
新的一年到来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一天天过的只是时间啊!
王木匠一边感叹一边爬楼梯,刚走上四楼就低头往裤袋里掏钥匙。这是他的习惯,不像有些人,到了房门口才掏钥匙。
等王木匠掏出钥匙,一个大烟花正好绽放在他家的楼房上空,照亮了整个楼道。
嗯?什么东西?
王木匠隐隐约约看到他的房门口有一个黑影,想再仔细看,烟花已经熄灭,楼道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继续前进去自己的房间还是退回去找心洁?
王木匠犹疑在走廊中间,他没有想到去开走廊上的路灯或者大声呼喊王心洁。当然,王心洁住在二楼,关上了房门,外面爆竹声又那么响,不一定能听到。
至于开走廊上的路灯,开了也白开,根本不会亮。
王木匠抠门的要命,他见租户们经常忘记关路灯,干脆拿掉了灯泡。房间里的电费由租户自己付,走廊上的路灯可是要主人王木匠他来承担。
又一个烟花绽放在楼房的上空,整个走廊亮如白昼。
嗯?怎么什么也没有?我刚才眼花了吗?
唉!老啦老啦,真的是老啦,这眼睛不好使了呢!
王木匠自哀自怨走向自己的房间。
刚才放那么多烟花,现在怎么不放了呢?
王木匠拿钥匙的手有些哆嗦,黑暗中插了好几遍钥匙都没有能插进锁孔里。
娘希匹,人老啦这眼睛不好使,这手怎么也不稳当了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鸡爪风来了呢?
王木匠心里越急,这手颤抖的越厉害。钥匙实在插不进锁孔里干脆不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房门喘大气。
过一会还是叫心洁上来帮我开门吧。
不行!
你没看到她刚才对我那态度?嘴上叫我照顾好自己,不要多管李家的闲事,还不是嫌我老了吗?
我叫她上来帮我开门,不是让她更看不起我?
我是谁?王木匠,王半仙的儿子,王心洁的爷爷。
王半仙,神道一辈子的剡城第一算命先生。…
王心洁,考上北方大都市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我作为他们的儿子和爷爷,连自己的房门都打不开,被外人知道岂不要被笑掉大牙?
我还有脸去广场上说大书?去人民理发店扯淡头?九斤师傅还会让我做那里的常客吗?
嗳,九斤师傅怎么会知道我要去李家老院子?
她不是先于我去广场看小强和心洁放烟花了吗?难道她派另外的人在监视我?
不可能,九斤师傅监视十八尿,监视李雅,监视李家的人有可能,不可能监视我,我根本不值得她监视。
难道这辛巳蛇年对我不利?按理我属鸡,和蛇乃三合,没有相冲啊?
对了,这2001年公历为平年,2月份只有28天。农历闰四月,双春年,我的生日在四月份,蛇为火,鸡为金,火金相克,我得多受一份罪。
安稳一点吧!2001年我还是安稳一点好,什么李家老宅什么李家老院子,关我什么屁事?我这条老命能多活几年就好,能看到心洁成家就心满意足。
心洁去大都市上大学才半年怎么变化那么大呀?不但变的越来越漂亮,还变得越来越有主见,有时候连九斤师傅这里也要反驳了呢。
嘿嘿,我孙女厉害,九斤师傅有时候也得让她三分。
不对,心洁前几天一天到晚在李家老宅转肯定有名堂,她想做什么?难道也想和九斤师傅一样插手李家的事情?
不行,我必须阻止她参与到李家的纷争中去!
我现在就下去找她,顺便叫她上来帮我开门。
娘额,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王木匠睁开眼刚想站起来,一个黑影闪到他的面前,伸出双手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