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熙终于看见了那张让她失魂落魄又让她心跳加速的脸。
“臣女见过太子。”
太子忙将她扶了起来,“吾从未觉得你容貌差在哪里,你又何必自怜自艾?吾未及时来看你,是因为有些急事要去告知楼三娘子,晗熙千万不要多想。”
叶晗熙被猜中了心思,脸倏地就红了,“臣女小人之心,望太子恕罪。”
“你我将来夫妻一体,谈何恕罪?你可是阿娘与吾一同挑选出的太子妃。”
太子给予了她最重要的肯定,当初皇后与太子商议太子妃人选时,便是看中了叶晗熙的温婉谦卑、落落大方、明辨是非,这样的女子是最适合做未来皇后的。想要顺利的登上皇位,太子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至关重要。
叶褚章这些年做着金州刺史一向是兢兢业业,金州也成为了地方中最富足的上州,甚至可以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因此金州百姓对叶褚章十分爱戴。
顺帝欣赏他清正廉明、百姓为先的品格,所以破格将他升为了中书令。有这样的父亲,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的。总之,皇后对这个儿媳是十分满意。
对于此次选秀,有人喜来有人愁。
楼府内,楼其怀看看楚玉纤又看看楼玄翊夫妇,都是一副苦瓜脸。自从女官来庆贺楼云潇入选为九皇子妃,并且带走了无忧,这一家子就如乌云盖顶一样闷闷不乐了。
楼其怀率先开了口打破僵局,“或许,潇儿嫁给九皇子也并非坏事。”
“并非坏事?沧渊待潇儿如何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当初也是你跟我说沧渊如何如何好的,如今怎又改了口风?”楚玉纤满脸的不悦。
“纤儿莫急,就算现在急破了头也是无用,潇儿已经是未来的九皇子妃了。”
“可怜潇儿与沧渊阿兄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苏容嫣惋惜道。
“也不知道若沧渊知道潇儿即将嫁与九皇子会有多心痛,还有潇儿,听说甄选时她都急病了。”楼玄翊也叹了口气。
两日前,慕凌辞已率军行至会州城二里地外安营扎寨,根据这两日派去查探的哨兵回报,会州贼匪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城南,城东南和城西南方向。然而剑南道一带的城池都有同一个共同点,就是城墙极高,一是因为阻挡山林之中的瘴气与猛兽,二是因为剑南道地势凶险若城墙不够高便会轻易被攻下。
可就是如此高的城墙,居然拦不下贼匪,若非贼匪会飞檐走壁,遁地穿墙,那便是有人在会州城内里应外合了。
次日天微明,慕凌辞率军兵临城下,黑云压城,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北圣军在城外叫阵,会州贼匪站在城头上看见了北圣旗帜,便立马派人前去知会贼匪头目。
过了半晌,城墙之上缓缓走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着约莫二十有六。
那人冲着城下喊道:“来人可是慕凌辞?我等你很久了。”
这一问反倒让慕凌辞有些疑惑了,“你是何人?”
“当年就是你在灵州一战时设计围剿了我阿父,取下了他的首级。你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慕凌辞这才想起来,在他十三岁时曾经随忠国公前往灵州出征。那时突勒王的亲弟弟阿史那丹戈率领突勒最勇猛的黑骑大举压境,突勒人骁勇善战,兵强马壮,北圣军连输了两场仗。
眼看突勒军就要攻下灵州城,忠国公带着慕凌辞,率领着五千玄甲军火速驰援。然而谁都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场战役,号称无敌的突勒黑骑军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耍得团团转。
阿史那丹戈更是因为轻敌而死在了慕凌辞设下的陷阱之中,当场头颅搬家,血洒疆场。
从那之后突勒再也没有举兵来犯,本以为是他们被打的乖顺了,没想到却是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原来你是阿史那丹戈之子科摩,既是手下败将,又何必自讨没趣,早日投降或许还能留个全尸!”慕凌辞高喊道。
阿史那科摩被激得咬牙切齿,慕凌辞就是明摆着嘲讽他父亲死无全尸,“慕凌辞,今日我便要为父报仇!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跟你做个游戏,若你赢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只见阿史那科摩两手一挥,城墙两边被押出了一位年迈的老者和一个垂髫孩童。他们的腰间都被拴上了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城墙上的柱庄上。还未等北圣军反应过来,二人便被推了下去。
“他们两个你只能选一个拉上来,另一个就要活活摔死,不过若你两个都能救下,那便算你赢!”阿史那科摩邪笑着,“这老家伙和这小孩儿是亲爷孙俩,你好好想想吧,哈哈哈哈哈。”
慕凌辞看着悬挂在高处的两个人,迟迟做不出决定。
右边那个小孩哇哇大哭,眼神之中尽是恐惧。左边的老者冲着慕凌辞声嘶力竭的喊道:“慕将军!请您救救老朽的孙儿吧,他年纪还小,求求您救救他吧。”
沈劲风见慕凌辞犹豫不决立马煽风点火,“慕元帅,你还要等多久啊,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再等下去,只怕这爷孙俩都会没命的。堂堂元帅竟如此优柔寡断,怎堪率领千军万马啊!”
被沈劲风这么一说,后面的将士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