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人了!你是中年人,还要回去啃老?”
“好吧,但你娘终归还是有生活最低标准的,我每顿饭不能低于……喂!你别走啊!白眼狼,你等等我!”
翌日清晨,李天生坐进了金陵府的军用马车,于东城外,和一身金甲的齐允肃见了面,他忙下车抱拳道:“府主前辈。”
齐允肃笑道:“不必多礼。事不宜迟,咱们直奔边关。”
李天生道:“请。”
齐允肃只带了百人,大军早已集结在了边境。
盟军总共一万余人。金陵府军,摆在此处的约有八万,加起来也凑不够盟军的这一万套装备。李天生暗暗得意,金陵府的经济实力,终究不敌天宁府。
盟军驻扎在了正中心位置,毋庸置疑,乃是绝对的主力。
李天生也心里清楚,到了这里,没什么情分可讲,齐允肃巴不得坐享其成,但风光自然是要留给自己的,于是齐允肃请诸位主将,聚在了自己的大帐,居中而坐。
李天生坐在了侧方。其余人坐下方。他们喊道:“府主,李少帅。”
李天生抱了抱拳:“诸位将军好。”
齐允肃道:“闲话不多说,对面是什么情况?”
“飞龙联盟已经集结了三十万大军,摆在了大兴山谷对面。主帅是大兴府府主,程遇江,兽王八星,另外还有飞龙联盟的少主谢武,以及腾龙四将,和另两位兽王七星的府主,向达,常习山,各领了三万兵马,他们也是今天刚到。按照飞龙联盟的尿性,他们很可能连夜发起进攻,一帮有勇无谋的东西。”
李天生暗暗震撼,三十万大军,人多势众啊!但如果能生擒了谢武,似乎已经赢了一半。
齐允肃道:“我们腹背受敌,孤立无援,暂时抽不出更多的军马,但盟会的少帅已至,我们必须得打赢首战!既然他们会来,我们就瓮中捉鳖。把火把都点亮点,我的大帐只留些把门的,其余人全撤到其它营地。倘若他们要来,我必是首选目标。我就在此作诱饵,你们外围包抄,中心开花。”
“是,府主。”
李天生暗暗钦佩,齐允肃条理清晰,举一反三,不愧是位饱经风霜的老府主。
只是提心吊胆了一夜,也无任何风吹草动。
一连五日,均是如此。
十二月三十日,李天生正在联盟军帐里,养精蓄锐,忽听土黄的山谷对面山呼海啸道:“玄武联盟!离你们所说的开战日期,一月初二,只剩三天,爷爷们等着你们!”
将士们立时凑到东岸,隔谷望去,一片喧哗。
而这条山谷沟壑间隔不足三十丈,已在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无遮无拦。
李天生喝道:“把咱们的人都叫回来,各回各位!”
马破营道:“是。”随即怒吼道:“盟军听令,各回各位!”
罗三炮大喊道:“都回去!”
盟军连忙返回了军营。
下一刻,对面第一排站着的百名骂阵士兵,突然半蹲在地,后面乃是八门巨大的榴弹炮车,八枚水缸大小的霹雳弹,以陨石之势轰击而来。
砰砰八声,爆炸范围覆盖了几十丈,数百名金陵府士兵被炸成了肉泥,缺胳膊少腿的亦有数百人。
李天生只觉触目惊心,耳边尽是嘈杂的叫骂声、哀嚎声、呼救声。
齐允肃暴怒道:“放箭!给我放箭!”
弩机营的千人立刻掏出弩箭,冲到了谷边,拉开绷弦,千箭齐发。
可对面的士兵们堂而皇之的举出了金光璀璨的镜子盾牌,不仅能阻挡弩箭,更晃得人睁不开眼。
李天生一跃入空,避开金光后,只瞧对岸人头如潮,一望无际,并且方阵井然有序,一丝不苟。而己方除了盟军尚且保持着阵型,金陵府军已经惊慌失措,而在那金镜盾后方,八辆榴弹炮车已经重新装弹,再度如陨石般凿击而来。
砰砰砰!
又是上百人毙命,几百人受伤。
李天生只感惊心动魄,八万人看着很多,但一天之内,或许就能够全部灭绝。
齐允肃终于被打醒,不再争一时之气,呼喝道:“撤!”
登时金陵府军拉着伤员蹿回了军营。
“哈哈哈!区区玄武联盟,不堪一击!一月初二等你们进攻,千万不要被吓得尿裤子!可笑的玄武联盟,你们就是待宰的猪狗!”
李天生不免叹息,己方还等着瓮中捉鳖,合着人家飞龙联盟根本不上当。
齐允肃破口大骂:“狗娘养的飞龙联盟,出来与你齐爷爷单打独斗!”
“你齐允肃不配!李亭寿也不配!”
“草!”李天生咒骂了一声,落回地面道:“把飞龙联盟有重装炮车的情况上报盟主,以及金陵府军的伤亡人数,希望能在一月初一,等到盟主的指示。”
马破营抱拳道:“我这就去办。”
齐允肃骂骂咧咧的回了大帐,军医们接走了伤员,经过统计,这波小规模战斗,盟军死伤为零,金陵府阵亡五百八十二人,受伤千余人,可称大败。毕竟是首战,飞龙联盟士气大振,玄武联盟士气低迷。
李天生暗暗盘算,定于一月初二准时攻打飞龙联盟,如果不战而退,基本凉凉,但冲上去送死,也毫无意义。
这座山谷绵延数百里,己方绕路的话,对方可以直接跳进山谷,攀爬而上,直奔金陵城。不绕路的话,需要从山谷冲到对面,而对方只需居高临下,弩箭炮弹一通狂轰滥炸,便要溃不成军。
摆在面前的战术问题,繁多艰难,但宣战飞龙联盟的战略方面,毋庸置疑。
既然一心要做进攻方,该从哪进攻,打响第一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