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提醒道:“殿下,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地,急不来。以前该如何做,还是如何做,时机成熟,也就瓜熟蒂落了!”说这话时沈欢想起后世演绎一位帝王的话:“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不能抢!”
赵顼恍然大悟,感激地道:“子贤,多谢你的指教,从今日起本宫依然是父皇的好儿子,会去打理他的病况。至于太后这边,就由她老人家主持朝政算了!”
沈欢欣然一笑,此行目地总算没有白费了。他今日所来,无非就是看到赵顼整日忙活朝政,大有把官家遗落一旁的趋势。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他始终不相信那个不死小强赵曙会挺不过今次,因此提醒赵顼注意,毕竟身为一个帝王,谁也不希望一觉醒来多了一个太子,而这个太子对朝政的热心态度更是表露无遗,到时就谁也不清楚这个帝王会怎么想怎么做了!
诸葛一生唯谨慎。沈欢不敢把这个问题留在心中只供自己的五脏六腑交流,出于为未来的皇帝考虑,还是出马提点一番。另外也是为司马光做准备,毕竟如今立太子是他首先倡议地,若是官家不满意太子所作所为,岂不是连带司马光也遭殃?
“子贤,还有什么需要本宫注意的吗?”赵顼还以为沈欢有什么高明的主意。
沈欢心里一突,大有流汗的趋势,不要看他这一两年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其实那不过是依靠了不少后世的见识而已,若真论实际能力,比之一些官场老油条要差了几条街。让他做个狗头军师也许可以,若真把他当成帝师之类的人才,那就真是为难他了。
所以,想来想去,沈欢只憋出了一句交代的话:“殿下,所谓身体是革……做大事地本钱,你还需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为好!”还好收口及时,不然就把“革命”两字说溜口了,到时估计又是难以解释,搞不好人家帝王家先把他的命给“革”了!
“啊?”赵顼愣住,想不清楚沈欢怎么会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欢倒是正色道:“殿下,你莫要看小了这句话,有身体在,其他都有可能;若是身体都保不住,纵有天大志气,身子跨了,这些志气也就烟消云散了吧!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官家平时注意身体,又何来这次病痛?沈某听说殿下身体也经常闹病,是与不是?”
赵顼苦笑道:“本宫父子的病都是自小落下的病根,难以根治,就是有太医医治也难以痊愈,时不时发病,头痛难忍!”
“这就对了嘛!”沈欢一拍手掌,“所以说殿下还是要注意身体的,不然以后怎么做大事呢?”沈欢说这句话也不是没有根据,他们老赵家不知道是身在皇室压力大,还是本来祖宗根源不好有什么遗传病,纵观历史,从宋太宗地儿子疯得烧皇宫;接着是宋真宗疑神疑鬼把儿子杀得只省一个;还有宋仁宗,也时不时昏迷在朝堂里,让朝臣乱成一锅粥;接着就是英宗神宗父子了,前者神经不正常了一年,要发疯打*,最后好了做皇帝才三年就一命呜呼,后者也经常发病,最后也步父亲地后尘英年早逝了。
这些都是宋太宗一系的子孙,但是宋太祖一系地也好不了哪去,像南宋时期的宋孝宗的儿子,得到传位之后,依然把宋孝宗丢在一个宫庭角落,到死都没去过看一次,原因就是经常担心人家会重夺他的皇位,闹出了个“孝宗儿子不孝”的场面。一统一起来,不得不说他们家里真有心脑血方面的病原吧。也许——只是沈欢的猜测,那个闹得神神秘秘的宋太祖的死因就是因为这些遗传病暴毙了呢,而不是那个令人莫名其妙的“斧声烛影”吧。
一下子想了开去,沈欢好不容易拉回心思,看着眼前脸色有着病态苍白的太子,不由叹道:“殿下,你最近是否看到过司马参政呢?”
赵顼“哦”了一声,道:“这次本宫能立为太子,还多亏了司马参政出力,尚未曾谢过呢!”
沈欢道:“司马参政一生为公,朝堂所言,无不是出于公心,若是殿下就此专门去谢,估计还会令他不高兴呢!”
赵顼点头道:“果然,司马参政就是这样的人,令人佩服。这份情,本宫不会忘记的!”
沈欢大喜,有这句话,以后对方总不至于太过为难司马光了吧。这位神宗皇帝,在沈欢看来,有着帝王最忌讳的性格缺陷,那就是太重感情,谁对他好,他也会一心信任,也会对对方好。不过若是平常人,沈欢还是欣赏这种性格的,像如今,他就为司马光感到高兴了。真令人矛盾呀,沈欢看了一眼赵顼,有点无奈了。
“殿下没发现最近司马参政精神好多,脸色也比以前好许多了吗?”
“咦?”赵顼疑惑起来,“子贤,听你一说,仔细想来,司马参政升为参政,事务繁忙,本该累得更呛才是,怎么他倒是精神许多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