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所言甚是!”沈欢更是同意这个观点,“微臣也认为如今对我大宋最有威胁的反而不是强大的契丹,而是相对弱小的西夏。辽人建国比我大宋还要早,看我大宋这百年以来就积弊无数,那么辽人呢,他们就会好过吗?陛下,微臣早就说过,待在城里地敌人不可怕,而骑在马上的游牧民族才是最令人担忧的。百年以来,辽人建了城墙无数,而自真宗朝以来,可以看见辽人与我大宋开战的次数少之又少。何也?臣认为,现在的契丹人,已经不可怕了,根本没有必要太过忌惮他们!”听完沈欢的话,赵顼在感到震惊地同时,也大感振奋:“子贤果然豪气过人,契丹人不可怕,你一个文弱书生也能说出这句话,说出去岂不让众多武人大臣们羞愧!”
“陛下……”韩绛真的感到羞愧了,不过却也不同意沈欢的观点,生怕赵顼又因为精神振奋要做出冲动地抉择。
沈欢也反应过来,发觉自己说着说着跑题很远了,赶紧说道:“陛下,微臣说了那么多,还是要回到这个岁币上来,臣说了,这个岁币,送出去,却也不能让他们吃得太舒服!因此需要区别对待它们!”
“怎样区别?”赵顼问出了最主要的问题。
沈欢沉吟片刻,最后才道:“陛下,这个岁币,本来就是要给契丹人的,因此,对待辽人,岁币可以先送给他们,再派使臣让他们退兵。至于西夏人,哼,本来我大宋每年都要因为他们花掉不少军费,那么,他们的要求,可以拒绝,如真有必要,就起兵与之相抗吧!”
“起兵?”韩绛吃了一惊,绕了绕去,沈欢竟然说出这样地话来,怎不令他吃惊,“子贤,刀兵不祥,再说陛下刚登基,就起兵祸,若是失败,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
沈欢看到赵顼竟然沉默了,不明对方怎么想,还是解释道:“韩大人,就是因为陛下刚登基,下官才觉得更该对西夏人强硬,若是别人一起兵我等就服软,天下百姓怎么看待陛下,这个损失,谁又可以担当呢?”本来沈欢也认为花钱买个平安算了,后来想想,这个时代的宋兵总是打不过敌人,除了自己机制与缺马地原因外,还有有个重要的因素便是士气。
所谓“三军可夺帅,不可夺气”,在冷兵器时代,士气也算得上一个成败的关键。在某些特出的战役里,军队的意志,往往决定了进程。而宋朝因为前期的战败,致使一遇上契丹人或者党项人,就先没有了士气,或者士气低落,自己都没有信心打赢战争。这样的军队,怎么能与赢有缘分呢!这才也不例外,若是人家欺压过来就乖乖把钱送出去,估计新皇就失了民心,那样对将来就更不利了。
沈欢深知赵顼不是一个肯安分的人,将来也会对外战争,那么最好地策略还不如现在就小规模进行战争,算是为将来地大战做准备,权当作练兵,虽然有点残忍,不过强兵不都是这样杀出来的么!
赵顼给沈欢地话打动了,他反应过来,对韩绛说道:“韩计相,枢密院与政事堂都说军事上要防御以待,之后就派人送出岁币令其退兵。这个送岁币,朕同意了,辽国这边依然如以前一样数目,至于西夏人,亦是如此。至于军事上,北边诚如诸位大臣所说,防御以待即可;至于西夏这边,就让边疆将兵秣马厉兵,只要党项人敢进来,就给朕迎头痛击!韩计相,朕主意已定,你去枢密院与政事堂帮着传朕口谕吧,让他们以此为基点,好好谋划!”
韩绛不同意以强硬手段对待党项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一动刀枪,所花的钱财,比直接送出岁币还要不划算,就想劝说:“陛下……”
“韩计相!”赵顼不悦了,“你难道没听请朕的话吗?朕不想为难你们,因此同意了大半主意,但是你们就该为难朕吗?”
韩绛无话可说了,只能应了一声“是”,就告退出去。其中沈欢也想跟着退出。
“子贤留一下,朕还有话要与你说!”赵顼扬了扬手,事宜其他臣子退下,只留沈欢一人。
退到一半的韩绛闻言一顿,稍稍回头,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欢,最后才转身离去。
待众人都走开后,沈欢换了一副轻松的态度,向赵顼笑着说道:“陛下,您留下微臣,可有什么吩咐?”
赵顼走回小殿里的御案,坐下后让沈欢也坐着,之后才叹道:“子贤,数日时间,一切的变化太快了,到现在……朕都还有点恍惚呢!实话和你说,现在朕做得也战战兢兢。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朕也就勉强自己做下去,不过朕却希望能做得好,做个好皇帝。朕留下你,确实有些贴心的话要与你说说,你自来足计多谋,帮朕参详参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