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才顺着他的话音看向下凹祭台的四周,在那种黑得稍不留意就能跌死人的石阶上,用白色颜料勾勒出上面凹刻的字体。它们的笔划跟弯曲的甲骨文全然不同,每一道都直邦邦的,一头尖一头粗,既像画又像字。
龙赫问:“这甲骨文写的啥?”
“真是见识浅陋,那能是甲骨文?”万东良立马开嘲。
“你又不是考古的,凭啥那么确定?”
“甲骨文歪歪扭扭,上过中学历史都知道啦。”
“这个刻字的人很严肃喜欢直的不成?甲骨文也有艺术字嘛。”
云首一笑笑分开二人,“这些确实不是甲骨文,反而有点像楔形文字,比如说苏美尔文字那种,我们猜测它就是云壕,一种夏朝甚至更远古时期的法术文字,不过很可惜,至今都没能破解出来。”
“不还是一点记录都没有嘛。”龙赫呵呵一声。
“那倒也未必。”老爷子指着角落里一座冰箱大小,包着米白色棉布东西说到。
工作人员随即揭开包布给大家看,这是一块竖起来差不多两米高的长方体,顶部尖尖的像个小金字塔,好似缩小版的古埃及方尖碑。上面刻着一些人或器物形状的图案,正正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只是整块石碑斑驳陆离,满是槽痕,许多地方缺失严重,似乎被人刻意凿去。
万东良这下眼睛瞪大得都快爆出镜框了,“这这这,这怎么会有古埃及文字?”
“数千年前东西方就有交流,这并不出奇。这块碑虽然损毁过,但经过解读,还是找出了当时立碑者的名号。”
“是谁?伯夷,叔齐?”
“哈特谢普苏特-赫雀瑟。”
这古怪的名字一出口,雷鸣雨等人全都面露难色。
“等等,刚刚说的是人名?怎么跟串密码似的,是谁呀?”
云首一还是那种笑呵呵,却不经意中带着早就料到你听到名字会惊诧的表情。
“那是古埃及的一个女法老,非常特殊,她在位的时间大概是公元前1500年前后。”他不紧不慢继续说。
“距离现在3600多年?那可真有点远古。”龙赫一下子就算出来。
“没错。”
“嘿嘿,就是说那会儿,大禹说不定还在挖着渠?”
“有没有搞错,你这历史是体育老师教的吧?那是夏商时期,大禹在更之前。”万东良的声音又刺耳地响起来。
“诶,你是不是针对我啊?”
“我对扯谈都一视同仁。”
“既然这里与前面双人墓相差数百年,”雷鸣雨问到,“会不会它们是两座不同的墓葬?”
“不,这里同样发现了人革裹,而且数量更甚。因此我们推测这里是先完工,再封上很厚的石墙,方才建造外面的双人墓,最后封土造堆。”
这话倒再次把众人给吓住,就连万东良也停下争吵,“您的意思是这山体是人工堆出来的?”
“至少双人墓那边是,因为有夯土层,溶洞这部分就不好确定。”
“娘咧,那也得多少土石方呀,难怪花个几百年时间来建,你说这女法老图个啥。”
“石碑上的字被刮得太厉害,我们也只弄明白这石碑是一份监造记录,上面有“女法老”,“中土”,“东方王”等名号,猜测是凿碑之人为了避免不敬,一般古遗迹很少这样不清不楚,有趣的是这里还提到“西王母”,至少把金字塔跟《山海经》里的神话联系起来。”
龙赫喜欢捉字眼,一听不对劲,“等等,啥金字塔?”
云老爷子又再露出那种古怪的笑容。
“你们以为这是啥?虽然碳素纳米管阵列能把探地声纳波都吸了,但经过反向测定,我们大体得出它的体积形状。”
他喘口气继续说。
“这座建筑物是一个正四面体,虽然跟底座四方形的埃及金字塔不同,它每个面都是等边三角形,但确确实实是一座金字塔,只是倒置过来嵌在山体里。我们现在位于它的底部,往下大约600米才是它的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