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脚的乌鸦,当然也有可能是凤凰。”
“雕刻得这么抽象,凤凰跟乌鸦哪可能一样,颜色都不同。”
“古时候金乌代表太阳,你把乌鸦放太阳那一照,阴影不就黑色啦。”
“噢,敢情就是古人顶着太阳看鸟时想出来的,我能摸摸么?”
“当然可以,虽然铜锈去不掉,但已经做过表面防腐处理。”
“哎呦,好漂亮,要还是金色那得多漂亮。”
龙赫等人赶紧跑过去趁机细细摩挲,正如大多数人去参观博物馆,见到玻璃框子里的文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真正摸上一摸。
“不过看起来不够大,这儿居然有个盖子。”他往鼎上探头探脑好一阵子,没法看清里面,有点失望,“香炉怎么有盖子。”
“其实鼎有很多作用,多数用来祭祀煮食,香炉则是后人的用法。这尊鼎体积不算大,鼎耳两旁曾经有抬杆,但早已腐朽,可能当时需要经常移动。至于它的用处是什么,由于没有铭文,所以无法确定。当时掀开鼎盖,在里面发现不少人革裹包住的法器,经推断也是祭祀用品。那些东西已经移送到文物部门进行修复和保护,所以你们今天没机会见着,有点可惜。”
云首一边说边吩咐工作人员,十二分小心地把木剑从防护箱里取出,放入祭鼎四周围着的几台大冰箱似的设备里,那些应该就是所说的极紫外衍射透镜组。
“感觉摸它就好像摸着几千年的历史。”时歆双手按在鼎身上,感受着手掌皮肤回馈至大脑的那种细腻柔和,忍不住赞叹。
“哎,大小姐,刚才不说这种祭器是用来煮食的嘛,说不定祭祀的时候就把人煮里边祭天,所以要加个锅盖。你想想,脑袋瓜子胳膊肘一块儿炖里边,多酸爽,有没有感受到几千年的肉香味儿?”龙赫突然来劲。
“滚,你真的好恶心,要祭就先祭你。”
“冥真老道也说你是祭品呀,要不滴两滴血上去试试?”他还在坏笑。
“那你先割,块头那么大,肯定能多割些血,我看你直接割腕那才方便。”时歆也随即骂回去。
“咱可不搞那些迷信的。”云首一观看了一阵工作人员操作的设备,转过来打断他们,“我刚才稍稍观察一下,本来还以为是跟晶体绒等效的东西,可当放大到200亿倍也只能分辨表面色,一点分子结构都看不出来。看来这个东西确实不简单,现在已经是这设备的成像极限,再往下必须用到引力源差异测定了。”
这点雷鸣雨并不意外,最近发生的事都是毫无来由突然就神神秘秘的,此间找不到头绪也很正常。但光学观测能力如此强的设备放在这,光对着古迹看来看去,实在可疑得令人费解,不知全叔和云老头儿葫芦里卖的啥药。先不说这秘而不发谜一般的遗迹,首先坠机这么大件事都能给压下来,不用立马隔离审查,还有那刘蛋和董峡的杀手小队,搞得身边的人是敌是友根本无法分清。
他和龙赫时歆三人曾私底下商量,暂时都没对其他人提坠机时发生的事,但整支护卫队消失却完全没人过问,那也异常得过分。
“要不您现在看看我手上的东西。”时歆走过来,试探着伸出手问到。
“诶,大小姐,你那手咋那么脏。”龙赫突然在一旁说到。
大家好奇看去,只见她双掌从指尖到掌心一片黑糊糊,沾满了青青灰灰的粉末,分明是大量铜锈。
“啊唷,掉铜绿了,惨啦,不是说有做防护么,那鼎不会有事吧?”时歆赶忙扭头,紧张地望向祭鼎,霎时间呆住。
那鼎流光溢彩,金碧闪烁地架在原地,哪还有半分铜绿在上面。于灯光的照射下,每一片云纹都好像活过来般奔突而出,仿佛瞬间穿越时光,回到数千年前。
这下连云首一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众人更是鸦雀无声,连雷鸣雨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幻觉,但脚底随即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他立马警觉起来,与龙赫面面相觑。
只见那傻大个也一脸懵,但同时脸色突变,随即大喊:“快离开这里!”
这时四周已经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撕纸声,想必是贴满台阶的指示标志在破裂。
雷鸣雨不惶多想,直接扯着时歆与核心往祭台边上就跑,龙赫更是一把扛起还在发呆的云老头,带着万东良和一干工作人员,三步并作两步跑地往台阶上冲。
只见身后的9级台阶先后剥落,三角形下凹祭台嗖的一下,瞬间悄无声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存在过,只剩一个深邃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