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情火让我的心脏当场停摆,大脑更是一片空白。这三个字,我曾经对她说过,她曾经对我说过,成为了夫妻之后,这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三个字,在这样的情形下进出来,让我只想哭。
我的嘴唇蠕动了一下,里面轻轻探出四个字:“我也受你!”
只是这几个字,连我自己也听不清。我不知道,苏怡能否听见。
半秒钟后,苏怡浅浅一笑:“我知道,你也是受我的!”
我脸上滚烫,但却用力点头,同时向后伸出了手臂,手掌贴在了她的脸颊上。这时我才感觉到,她体表的温度也是相当惊人。
她亲吻了我的脖颈,燃起了一簇灼热的火苗。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受你!”
超高的温度烧毁了我的脑神经,我低吼了一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今夜的对话,由此断绝。
但在我和她进入最亲密无间的接触时,我恍恍惚惚听到一句话:“可就是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室内。我睁大眼睛,并不因为昨夜的而有丝毫睡意。
苏怡却睡得相当舒适,她的身子蜷缩着依偎在我怀中,吐息轻微,绵长有致,显然昨夜有个好梦。
怕她生出感应而惊醒,我将目光移往他处,先是百无聊赖地扫过室内的诸多摆设,但很快的,我便将目光定在了天花板上,看着上面复杂的花纹,再度陷入了苦恼之中。
我还是无法理解苏怡的逻辑。
她不原谅我,但她又如此在意我;她和我离婚,却不介意和我亲近;我想复合,她却干脆地拒绝,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苏怡醒了过来,她纤细柔嫩的手掌轻轻地摩辈我的胸口,笑意盈然。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想你!”
“想我什么?”
“想你的逻辑,我发现,我跟不上你的思路!”我实话实说,相当坦白。
苏怡在我怀里轻舒肢体,肌肤之间的摩擦当场让我再起反应。
我皱了一下眉头,一夜虽然无法尽纤情火,但是这样的小动作己经无法干扰我的思路了,我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苏怡,不要闹了!我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不是己经知道了吗?”苏怡抬起头来,微笑回答,“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可同时,我也受你,这不就是答案了吗?”
我“哈”地一声仰过头去,心知苏怡不会明言,只能摇头不语。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道:“这样子,又是什么?”
苏怡自然听出了我话中的不满之意,但她心中却早有定案,便把身子又埋到我怀里,低声笑道:“这样不好吗?”
我苦笑:“好在哪儿?这是非法同居吧!”
苏怡大笑起来,对她而言,这样的表情却是少见。她一直笑到全身发颤,才在我怀中渐渐平复下来。
“同居?好啊!宇哥,你不觉得这个很刺激吗?”
我闻言再度苦笑,但思及昨夜的,也要在心中暗自赞同。咳,我是说,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成,但今后均要如此,还是太过那个……我的态度在苏怡的眼前己没有了任何威慑力,她甜甜一笑,搀着我的脖子,拉我起来。
“好啦,宇哥,起来啦,我们谈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
还有比本人的一生幸福更重要的事情吗?得不到苏怡明确的回答,我大有“就此长睡不愿醒”的意思。
可惜,在苏怡耐心的柔情攻势下,在我的老脸还没有者熟鸡蛋前,我还是爬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穿衣服。
下楼,结帐,在那个该挨一千刀的领班暖昧的笑容下,我和苏怡走到满天阳光下。
“宇哥,我想问你,在最高议会的发言,是你一时的气话,还是心中确有这个念头呢?”
走了好一段路,苏怡终于把“正事”抬了出来。
我闻言轻笑:“有分别吗?”
“自然有分别!”
苏怡对待这个问题相当严肃,她冷静地道:“如果宇哥只是一时起念,全凭一时锐气,那么,中皇集团就要趁余成尚在之际,狂进猛取,尽力地多捞好处,然后蓦然收兵,趁诸方缓神的机会,巩固战果,赢取短期的最大利益。
“而如果宇哥心中确有要有所作为的念头,我们的计划自然也要加以变化。”
她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如果宇哥有那个念头,我们便要小心翼翼,结交外援,扩大影响,打压对手,伺机而动,徐徐图之。这样子,分别自然很大。”
我哑然失笑道:“我听着怎么有点儿皇图霸业的味道?”
“可不就是皇图霸业吗?纵观天下,六大力量分而治之,三大制约虎视眺眺。禁忌占据坚罗洲,将这一片大陆经营如铜墙铁壁一般,‘异党’在索亚古大陆洲,与之隔海相持。
“丛巫和艾玛在黑天洲分而治之,艾玛还占据着东罗巴洲小部和中天洲一部;梵河在东极洲根基深厚,纵使受‘真主圣战’的掣肘,也在缓慢发展。
“神英在西罗巴洲,与‘神圣教廷’的势力犬牙交错,屡有冲突,但在实战之下,双方都是精英倍出;唯有炎黄,不仅锢于本土,势力少有扩张,且内部各方势力彼此交恶,论凝聚力,远在各方势力之下,长此以往,形势将愈发不堪!”
苏怡侃侃而谈,双眸中闪耀的光辉,令人不可直视。
“乱世至矣!联合长老会崩溃之际,本就是乱世来临之时。但云忘伯伯在世,战力无双,各方势力心有所忌,不敢轻动,才保得数年安宁。如今再无掣肘,安能再蛰伏地下?
“近日来,丛巫人员调动频繁,与艾玛在边境多有磨擦;‘神圣教廷’和神英也有过几次小型冲突;禁忌固守本土,高深莫测,可太空中卫星移动太多,似乎也有大动作,这正是黑暗世界乱起的先兆。
“如果不在短期内,将炎黄内部的问题做一个妥善解决,乱战一起,我方中枢必会乱成一团,那时,败局可待!”
很少见苏怡这样长篇大论地抒发自己的见解,我自然是微笑倾听,除了在她说“云忘伯伯”的时候,因心中发酸,微皱了一下眉头外,我这个听众,表现得还是相当优秀的。
相处这么多年,我也明白苏怡这样讲话的理由,可苏怡却未必会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等她讲完,我伸出搂住了她的肩,把她整个人都纳入了怀中。
“苏怡,我己经快二十三了,你比我小三个月,你一年的年薪是多少?”
苏怡带着微微的困感,略一思考,便道:“算上各项红利,大概是九百多万。”
我苦苦地笑了起来:“九百万,你不过二十二出头,一年的收入便是九百万,而我呢,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即使是工作了,我一个文史研究员,在这个方面,怕也是望尘莫及吧!”
苏怡想说话,却被我的手臂紧了紧,让她无法开口。
我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知道,在普通人的世界中,我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你那样的成就。对这个,我早有体会,那么,让我们回避这个问题,换一个方面说吧!
“在黑暗世界里,你是‘东方女王’,是炎黄后起之秀中公认最优秀的战略家,而我,则是全球排名前三的高手,论地位,我们不分伯仲,论影响力,我们也差不太多。大概,这是我唯一可能与你相比的方面了,你觉得,对吗?”
我让苏怡说话的时候,她反而沉默了。
她只是用浅浅的微笑来回应我,然后,轻轻地抚过我的脸。旁若无人的亲匿,立刻吸引了大片的目光。
对路人复杂的眼神,我视若无睹,但是,脸上却显出了惊人的锐气。
“我不想做一个吃软饭的奶油小生,呵,当然,现在就是想吃软饭也没了机会。我也不想让今后数十年的光阴,在平平淡淡中过去,同时,我更不愿意,让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在我眼前嚣张。苏怡,我是个男人……你明白?”
苏怡轻笑出声,她用手掌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胸肌,然后脱身出来,快走了两步,和我拉开了些距离,我微笑着跟了上去。把心底的话倒出来的感觉真爽,我觉得连头顶的阳光也柔和了几分。
两个人左转右转,很快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里,正想着腾空飞起,苏怡忽又停住,脸上露出了相当古怪的笑容。
“宇哥。”
“嗯?”
“刚才分析黑暗世界大势的时候,我似乎漏掉了一系人马呢”
“哪个?”正问着,我的眼角闪过了一个人影,我击了一下掌,轻叫道:“确实,漏了一支”
在我眼前闪过的人影,速度虽快,却仍逃不过我的眼睛。他的脸看起来相当眼熟,幸好有“0号晶片号晶片”做后盾,我现在是绝对的过目不忘,那张脸,我分明看过的。
记忆很快地回溯到一个月前,“领袖战”结束不久,我的手中便多了一叠厚厚的资料,那是传说中的“失落文明力量”在东盟大学城的活动人员名单。
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听到“失落文明力量”还存在于世间的时候,那些惊讶的反应。
“领袖战”进行之际,布拉索将我和章严柳引入了数万公尺的海底,陆地上的朋友们却茫然不知。
“失落文明力量”的重要人物,神秘的伊丝塔尔送来了这个消息,并愿意提供极为先进的潜水法器。
虽然最后由于老爸的坚持,潜水法器并没有派上用场,但“失落文明力量”仍然以一个相当有价值的资讯,换取了我们有限的支持。
他们所得的好处之一,就是在己成为禁卫军专属领地的东盟大学城中,安下自己的力量。但相应,他们也要向我们交出在这里活动的人员名单。
从我眼前掠过的这个人,就是名单上的一个,而且,是相当突出的一个。
资料上讲,他是“失落文明力量”中最出色的探子,六识的敏锐甚至超过了大部分的“极限阶”。
“捕风者”卡尔瓦多斯!
在我想到这人来历的时候,他早跑到数公里外了,倒让我见识到了他不凡的速度。我看向苏怡,苏怡眨眨眼。
“相当大的变数,‘失落文明力量’的实力深不见底,单只我们了解到的实力,便相当惊人。想想比索亚克、伊丝塔尔,还有那个雅兰说的马尔都克,三位有着相当实力的‘极限阶’,仍只是冰山一角。
“它们沉寂了近千年,这一次浮出水面,绝不会甘心寂寞的!”
顿了顿,她又微笑道:“如果不是有协议在先,我真想把‘失落文明力量’现世的消息公告天下,让大家一起来伤脑筋。毕竟,隐在暗处的人物,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完全赞同苏怡的话,不过,从她口中听到江雅兰的名字时,我心中却j良狠地抽了一下。
那一夜的错误,断送了我的婚姻,但同时,也可能断送了江雅兰的一生。
自那夜之后,江雅兰就消失了,以黑暗世界无所不至的情报网,竟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对这件事,最受打击的当然是她的父亲。
江老爸没有怪我,反而向我道歉,嘴上更是大骂这个不孝女。但我看得出来,他明显地苍老许多,显然因为这件事操心劳力,不可收拾。
现在,江雅兰就是横在大家心口的一根刺,堵得大家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苏怡现在是什么想法,对于“葬送”她婚姻的“罪魁祸首”,她又是什么样的心理呢?
发过对“失落文明力量”的感叹,苏怡扯着我飞起来。
东盟大学城渐渐地远去了,从高空中下望,这小岛像是一个畸形的棋盘,上面分布着色彩斑斓、又杂乱无章的棋子,如果要问谁能把这个棋局理顺,在我想来,也只有上帝他老人家吧!
万里澄碧的天空被强烈的阳光铺满,我毫不畏惧万米高空处,有着强烈杀伤力的阳光,直视天空中的骄阳,心头却闪过了“罪魁祸首”这个词。
我首先想到了阴水仙,那个摧毁了我的心理防御的魔女。但同时我也记得,在那错误的一夜过后,江雅兰向我提起的那个人名。
“伊丝塔尔,你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在这场灾难性的错误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如果,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会非常乐意送给你一段终身难忘的经历
心中有了计较,我冷冷一笑,压下了心中奔涌的杀机。
新纪二〇五七年七月下旬,是黑暗世界少有的安静日子。在这段时间里,黑暗世界的各大力量,仿佛有了深深的默契,一切的大小冲突都暂时地销声匿迹。
唯一支撑着各大媒体的收视率的,还是炎黄进化力量内部,一波又一波的权力更迭风暴。
二〇五七年七月二十二日,中天帝国的中皇集团,公布了最新的董事会名单,中天帝国皇帝张真宇,以第十大股东的身分进入董事会,并随即被任命为中皇集团的副总栽,就此进入最高议会的决策层。
二〇五七年七月二十三日,“三大制约”的某位高层人员向媒体透露,“三大制约”内部有相当一部分人,对中天帝国皇帝的“参政议政行为”表示不满,认为这种行为违反了《中天帝国皇家权利与义务法则》,是一种不名誉的行为。
同一日,“三大制约”的官方发言人发表声明,对张真宇的行为表示理解,但同时提出建议,认为张真宇应让出中天帝国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的位子,以免造成法律和实际的冲突。
二〇五七年七月二十四日,炎黄进化力量本土有数的庞大组织“魔门”,进行了一场“宗主移交”的仪式,黑暗世界头号通缉犯,“@魂”阴水仙登上了“媚心宗”的宗主之位,并向魔尊华子岳宣誓效忠。
同一日,“三大制约”对阴水仙就任“媚心宗”宗主一事表示抗议,认为“魔门”有包庇疑犯的嫌疑,六大力量中,除了中天帝国之外,其余各方均表示“附议”。
二〇五七年七月二十五日,魔门提出与“三大制约”高层进行商谈,声称找到了“新闻论坛惨案”的关键证据,完全可以证明阴水仙的无辜,“三大制约”表示,将在近期派出观察团,与魔门进行深入谈判。
二〇五七年七月二十六日,中天帝国最高议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中天帝国皇帝张真宇获得“最高议会”议员资格,可以以“议员”身分参与政事,不具备任何特权。
其“中天帝国皇帝”的身分,将暂时子以保留,等到年底的“最高议会”全体会议上,再进行是否子以免除的投票公决。
二〇五七年七月二十八日,黑暗世界第六百一十届“死亡赌赛”揭幕仪式,在极天洋的“汤玛斯海域”举行,与此同时,全球各地,占星球总面积五分之一的广阔领域,在各方势力的默许下,被“死亡赌赛”组委会划分今后九个月的比赛场地。
组委会声称,在赌赛活动进行期间,这些地域中黑暗世界成员的死亡,组委会不负任何责任。
这一声明,同样为各方势力认可。
二〇五七年七月二十九日,“死亡赌赛”组委会公布参赛人员名单,据统计,参赛者共计十七万七千四百八十八人,预计首轮淘汰率将接近十七万分之一。
随着八月分的临近,“死亡赌赛”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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