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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夜宿惊魂(下)(2 / 2)

老黄在帐外絮絮叨叨的声音传来:“你想升官想得迷了心窍,他们争权夺利,你也拿来事,瞧着吧,整编以后,张氏将门还是山海军中最大的势力。\”

中军大帐中没有点燃蜡烛,只有火塘微红的光,帐中事物隐隐约约,一眼也瞧不清李贤齐的位置。

蹲下身子,张简风右手探入怀中,双目炯炯,如只藏在夜色里的豹子,发现猎物就要猛扑上去。

借着微弱的光线,瞧得清楚,李贤齐正打坐练气,毫不设防,太玄真气张简风自然熟悉,心头大喜,猫着腰往跟前凑,拔出一把猎刀,火烧过褪了色,没有一丝儿反光,想来也是可悲,这还是山海的军品。

紧握着猎刀,张简风脑海中闪过记忆片段,少年时与李贤齐一块游猎玩闹……牙关紧咬,顾不得这许多了,手微微颤抖,一刀狠狠地朝李贤齐左胸戳过去……

铁骑大营东边寨门,十来个黑影摸进大营,伏在暗影里,耐心等一队巡逻过去,才靠近寨门,捂嘴抹脖子,手脚利落,干掉几个铁骑守卫,移开拒马。

百来名燕州铁骑人衔枚,马裹蹄,从夜色里如幽灵般浮现出来。

定远将军张允伸一马当先,率铁骑直冲中军大帐,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擒住了李贤齐,就逆转了大局。\

在驿道上遇见冒雨押送回来的张允平叔侄二人,先是大喜过望,李贤齐果真没有赶尽杀绝,待为首的张直方率狼牙骑离去后,张允伸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张允平往日粗壮的身子瘦了一圈,病恹恹的,眼神中射出狠毒,咬牙切齿将李贤齐把他打成废人的事讲了出来。

听完后,张允伸高大的身躯受不得那冷风冷雨中,哆嗦了一下,李贤齐的阴狠让人惧怕,他现在性子偏激,对张氏将门有了成见,早晚会下手的,可叹允皋还一门心思辅佐他。

看他的行事手段,恐怕连他的父亲李俨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如此少年枭雄,得趁他羽翼未丰时除了他!定远将军张允伸拔出横刀,猛踢了一脚马腹,悄无声息地冲进铁骑大营,掩杀过去。

中军大帐中。

张简至持刀猛戳过去,盘坐的李贤齐忽地动了,出手如电,右手叼住他的手腕,身子不可思议地一扭,左臂曲肘,朝张简风持刀的手臂撞了过去。

“咔嚓”一声,张简风的手臂被折了,一股剧痛袭来,低低地闷哼一声,胸口又挨了一个窝心脚,往后摇摇晃晃退去。\

中军大帐的门帘儿一掀,雷队正和老黄冲了进来。

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张简风捧着折了的手臂疯狂大叫:“助我杀了他,保你们一个富贵前——哎哟!”

手上下了狠劲儿,老黄将张简风那条折了的胳膊也绑了起来,雷队正狠狠一脚,踢在他腿窝子,让他跪下。

“大丈夫行事,成王败寇,李贤齐,你要杀便杀——”张简风口里被塞上破袜,估计是老黄穿烂了一直没洗的。

中军大帐中,火塘中的炭火被老黄拨弄得火光摇曳,映在李贤齐沉默的脸上,光影变幻,不出的高深莫测。

雷队正本想问问西域少女跳天魔舞最后一个动作,还是忍住了。

李贤齐忽然脸色一变,伏在地上,顷刻跃起,一不留神撞倒了帅案,奔向兵器架,伸手取了根狼牙枪……

离中军大帐只有五十来步,张允伸马速减缓,没入铁骑中,身边的铁骑继续不吭气,咬牙往前冲,其他书友正在看:。

冒刃陷坚的事,还是交给手下的儿郎,李贤齐可是有九雁猎熊的名头。\

“咚!”“咚!”“咚!”连续几声闷响,夜袭中军大帐的燕州铁骑前面的人仰马翻,重重地摔在泥水中,后面的收马不及,直直地撞了上来。

绊马索!心猛地一沉,张允伸勒马扯缰,正在手忙脚乱之际,四周火光熊熊,喊杀声一片,

“护着张定远冲出去。”一个燕州铁骑队正吐掉嘴里的木棍儿,扬声暴喝。

四面围上来的喊杀声如雷震耳:“降者不杀!”假装内应那个铁弓骑队正,一咬牙,猛地扣下悬牙,弩矢朝高呼冲营的队正射去,贯脑而出。

昔日的袍泽,今朝的仇敌,铁弓骑队正恨声大起:“兄弟们,他们摸营一个活口没留!”

一排弩矢迅疾朝掉头冲营的燕州铁骑射去,骤如暴雨的箭矢,能留下几条性命?

身上中了一箭,被甲衣丝绸挡住,定远将军张允伸暴喝:“我们愿降!”将手中弓刀扔出军阵。

中军大帐门帘儿高掀,值卫的雷队正粗鲁浑厚的声音吼了一嗓子:“张允伸押到!”

五花大绑,张允伸剑眉须髯的脸被表忠心的铁弓骑军校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在帐外抬头,几枝儿臂粗的巨烛熊熊燃烧,顶盔贯甲的虎贲军校分列左右,甲光在烛火下闪闪发亮,扭头回望的脸色如铁,陌生得似乎谁也不认识昔日的铁骑主帅,定远将军张允伸。

五花大绑被捆了个结实,张简风嘴里堵着又臭又脏的破袜,心中此刻只有惧怕,他自个儿死不要紧,可是父亲冲杀进来,中计被擒,会是怎样的一个死法?“呜,呜,呜!”张简风挣扎着要话。

虎帐深深,少年游骑将军危坐在平头帅案后,容色柔和,微笑着道:“李贤齐究竟哪一辈子得罪了你们张家,日夜操劳着供应燕州铁骑粮草军需,却换来三番四次地要杀我,还拉着这么多兄弟垫背?来人,揭开他嘴里的破布袜,让他喘口气。”

张允伸被推进大营,被左右军校踢在腿窝子里,“扑通”一声跪下。他沉默不语,脖子仍然梗着。

“求一死极是容易,活着的人就难,父亲看着儿子年轻的生命凋谢,儿子眼瞅着父亲被凌迟处死,生不如死的滋味被慢慢品尝——”李贤齐脸色仍然那么柔和,仿佛在园艺插花的事儿。

张允伸剑眉一挑,嘿嘿冷笑两声,打断了他的话:“张允平被你打成废人,我就留了后手,我们父子死不打紧,还要你父李俨陪葬。”

“我父李俨舍生取义,死得其所!唉,日后血刺的手段谁也保不住会不会对张家的妇孺下手!”李贤齐低头,幽幽地叹了一声。

什么?惊恐如潮水般向张允伸心头涌来,我们父子死就死了,会不连累族中的妇孺,还有张允伸,张简至……

跪在一旁,张简风代父求死的话也不出口,他知道了也没用。

燕州铁骑冲营的时候。

天边有了一抹儿血红的亮色,来远城北,堑壕被填了的那一段,城头上一排箭垛,悄无声息地被十几个套马索套住,十来个黑影咬着弯刀腾身而起,常年穿山过林,攀崖登壁练出来的身手异常灵活敏捷,噌,噌,噌,蹬上了城墙。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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