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花容走上前,一把扯过他的手,一边用水袋里的清水冲洗着,一边不断的用袖子帮他拭擦着:“不要再为我受伤了,今晚就当是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动身进城。”
连玦焰很是听话的点点头,那双眼深深的凝视至此未离开过,干柴烈火,星光飘渺,头顶的天空霍然闪耀,竹林芳草,萤火重重,拂绿了焦岸与石桥,清鸣途叫,耳边萦绕,至此双休情渺渺。二人相互倚靠,花容早早的进入梦乡,而连玦焰一夜未眠。
在清晨的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南宫城的无数屋舍鳞次栉比,石桥,流水,老树和那扁舟,连玦焰和花容走过南宫城的通桥,进入了城内,城内热闹至极,同那阴森诡异的山洞截然相反,二人心中顿时舒缓许多,心绪豁然开朗。多有脚夫赶着驮炭的毛驴,形色匆匆,贵妇小姐,安然稳坐于轿内,轿子高贵奢华,偶的探头窥一窥这城内的繁华,而街边稀疏的垂杨柳,看起來倒是意气风发,虽有入秋之意,却依旧傲然挺立,绿意盎然。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生活所需之地应有尽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此些店铺更是热闹非常,擦肩摩踵、川流不息。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听说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而在这南宫城内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码头与那无处不在河水,那里总是人烟稠密,船只竹筏云集,河里船只往來,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一件又一件地卸货。汗流浃背,喝声此起彼伏,压着货的大船,听歌唱曲的乌篷船,和那观景望风的小竹排,河中的热闹倒是丝毫不输岸边的欢愉。
“连玦焰,南宫城好热闹啊,我还是第一次來。”入这南宫城,花容开心至极,蹦蹦跳跳,东张西望,一会看看这儿,一会摸摸那儿,新奇玩意琳琅满目,花容笑声朗朗,连玦焰跟在身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笑逐颜开,好似那长不大的孩子,让人移不开眼。
“哇,连玦焰,你闻到沒有,好香的味道,是,是,是,是皮南翠金焖肉。”花容有些激动的拽着连玦焰的衣袖,不住的摇晃着:“早就听闻南宫城有一千金难买的名菜就是皮南翠金焖肉,好想尝一尝。”
“哎……你干什么?”连玦焰拽着花容二话不说的就往前走着,任花容作何挣扎都难以挣脱他的手腕。
“带你去吃啊。”
南宫城的皮南翠金焖肉第一最,当属叶记老厨子叶奉天做的最为地道,他的第一居,亦是南宫城出了名的美食坊,是南宫城的地主豪绅不惜重金都要偶來品尝的佳肴,可昂贵并不是第一居的唯一条件,那里的皮南翠金焖肉的肉材极为稀少,虽每日可得提供,但不超过十份,是有钱也难买的舌尖美味。
第一居就坐落在通湘河的岸边,通湘河乃是南宫城内最大的河流交通枢纽,坐于第一居,可观河水壮阔之美景,品佳肴于味蕾,赏长河与落日齐飞,此番享受怕是赛过神仙有余。
连玦焰牵着花容來到第一居的门下,却不料门外人山人海,喧闹不已,本以为这些都是那來一品美食的來者,仔细打探方知这第一居内有了热闹可看。花容强牵着连玦焰挤过人山人海,可算是有个极佳的地儿凑一凑这南宫城的热闹。
“这么莽撞,伤了你怎们办。”连玦焰伸手揽着花容的肩膀,一边不让这些百姓挤到她,一边好似埋怨般训斥着她。
“哈,你就不要每次都是责怪我,你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