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川,你今天脑子里浇了热油了!少川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哥哥!”
“你不配提他!”武平川像个逃出深山的猛虎,浑身上下都带着戾气,偏一双眼睛,因为司钺的“少川”二字,不受控制地泛着水光。
他不在乎司钺骂他,但司钺一旦提了武少川的名字,他就能疯。
可司钺并没有被武平川震慑住,反倒驱策着战马缓缓向武平川靠近:“是你不敢听吧!你不敢听我告诉你,少川是为我而死,也是为大局而死。你虚长他几岁,却一点都不知道孰轻孰重,明明是你短理,还要耍无赖、搞械斗。你瞧瞧你那点出息!”
“你他妈的放屁!”武平川扬起手中的马鞭子,狠狠地抽过来。
司钺抬起手臂格挡,护在手腕上的皮套子立时便断裂了。
武平川不依不饶,扔下马鞭子,在马背上就和司钺动起拳脚来。司钺忍着怒气,和武平川硬碰硬地纠打在一起。
武平川带来的伴当们,已经将司钺和武平川牢牢地围在了中央。
拷着武平川的小臂,同时也被武平川拷着小臂,司钺红着脸,说:“听我一句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再怎么样,黎国是友国,而武家只是臣子,你现在不能动他们!”
“那什么时候可以!我兄弟死了!我兄弟死了!”武平川已经带了哭腔,拼尽全力,将司钺推了出去,力气之大,使他们的坐骑都各自后退了一步。
男儿留血也流泪。
司钺满头都是汗。他当然知道武平川说的“兄弟”是谁,也知道他此时是什么心情,他盯着武平川的眼睛,尽量稳住呼吸,说:“你应该还记得少川的遗言,你也应该还记得你进京之前靖安王嘱咐的话。再等等,等我们拿到证据……”
“就是因为我还记得,所以现在我不杀那个黎国女人。我只给武羿讨个公道,把那个押在京兆府的黎国人宰了。他死了,我就回去!”
“还是那句话:有我在,你休想杀人!”
武平川的眼睛红得简直要滴血,他骂道:“你他娘的司钺!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了?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今天我把你打趴下,照样杀我想杀的人!”
武平川手下的将官们起哄地叫嚷起来。
“好,”司钺咬着牙说道,“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把我打趴下!”
一场对战又要开始。
“住手!二位住手!”一个低沉又令人不敢抗拒的声音从战圈外面传进来。
武平川和司钺暂时住了手,往外一看,不觉呀然:成国公叶明德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