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只见浑浊巨浪,带着不明泥沙堵住通道。
而门后面反应不及的贺家部曲们,则是被糊了个满脸都是。
此招正是陈澈新进出窍所存想的法门,钱塘江水,以及黄河两岸泥沙。
此时的刘彬也招出自己的离火长枪,在吴暮兮的配合下,先将房间里面的贺家之人解决。司马维则毫不客气的杀了陪侍美女,拿住贺温不放。
贺温何时见过这般血腥果断的场面,他吓得两腿发软,恐惧道:“皇子这是干什么,我!我贺氏如此盛情招待,皇子为何翻脸无情?”
“明知故问!”
司马维见陈澈他们已经清空威胁,这才冷冷一指道:“你家盛情招待客人,需要这么多族兵在此干甚?
怎么?
是侍女们抬不动酒坛,需要他们来抬?还是菜肴太贵重,需要刀兵伺候?”
这一问,贺温说不出话来,因为全都被猜了个正着,贺温不死心道:“你是如何发现的?”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司马维却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去,还需要他这个人质突围了。但这个小问题,司马维也不会隐瞒,回道:“就在迎接之时,你所说的话。
好好想想吧!”
迎接之时说了什么话?
贺温回想了一会,“难道是东景二字,让你起了疑心?”
“不错!”
司马维见陈澈几人已经打开宴门,与贺氏部曲僵持住了,他也就不再废话,直接道:“东景与大景,一字之隔,却是两种倾向。
我刚开始还不确认,也有点不死心,想着贺家主你能弃暗投明。
却不想你是无药可救了啊,光是光明正大的见了不说,还安排刀斧手给我们上菜。
我能怎么办,将计就计呗!”
如此再想回之前,贺温总算明白,原来这司马维不傻。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表明身份,是在试自己的底细。
如果贺温拒绝接见,那不过就是怕担责任,想着避免麻烦。但如果见了,又很隆重的话,就肯定是有问题。
因为司马维在门口就表明身份了,难道北宫拓是瞎子不成,就这么放心大胆的让北方家族与南方的大景联系?
肯定是不成立的。
司马维想过最好的局面是表面避而不见,暗地里约好时间秘密会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理由敷衍过大卫的人。
但可惜了!
司马维挟持着贺温,道:“所以人,全都给我们让开。只要我们能安全离开广陵,你们家主就没有危险。
但如果你们敢前进一步,或是跟随不退的话,我就不能保证贺温的安全了。”
说着,顺手拿起割鹿的小刀,给贺温理了个发,“你们看,我虽然不会立刻杀了贺温,但却可以割点他身上的东西。
你们再不退的话,我可就要给你们割耳朵下酒了!”
“快退!快退!”
贺氏部曲们没吓到,倒是给贺温吓了个不轻。虽说他能当上家主,不乏治理才华,但养尊处优惯了,何时见过要割自己耳朵的凶徒。
好在大权在握,部曲们不得不听,当全都快要退出院子时,那位有眼光的幕僚却道:“不能退,你们给我站住。
现在退了,如何向赤马将军交代。
我们可是已经去请赤马将军过来了,如果将军来时,司马维逃脱,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话给怼的,贺温吓坏了,“赶紧给我退,你们给我听着,我才是贺氏之主,如何轮到一幕僚发号施令,全都给我退下。”
他真的怕,怕惹恼了司马维,真就把他耳朵给割了。
那幕僚却不管不顾,大声道:“族长!
我们虽然叫您族长,但您不能将整个贺氏给带入深渊啊!
我之前就阻止过您,让您最好持观望态度,不要将事情做的没回旋余地。
但您却不听,执意施行赵方的策略,现在已经行动了,赤马将军也通知了,就不能回头。如若放跑了司马维,贺氏在赤马将军那是开罪不起的。”
周仲宣说的声泪俱下,言语也事事为公道:“请族长不要让部曲后退,现在亡族长一人,贺氏往后荣华具增。
但现在放跑了司马维,贺氏定当贬落凡尘,赤马将军的残暴,您也是知道的。”
往事历历在目!
还记得赤马烈刚来广陵时,那可都是用武力镇压的。当时杀得广陵血流成河,要不是贺氏第一个投诚,广陵是哪一族做主还不一定了。
再想到放了赤马将军的鸽子,还放跑了司马维的后果,周仲宣身后的部曲终于驻足。
“你们停下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贺温却不管不顾,他的小命才是最重要。
“请族长速死,以全贺氏之名!”
周仲宣见有人动摇,直接语不惊人死不休,都开始主动让贺温自尽了,“族长请放心,您走后,属下定当辅佐小公子治理宗族,绝不让嫡系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