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素拿出一布袋碎银來,对女笑说:“女笑,我把你养的鸡鸭猪都送到菜场去卖,得了些银子,留着你明年用,买新衣裳。”
钟亦得看着那布袋碎银,拿起來,试试重量,笑罗素素:“素素,你可真不懂行情,那么多的鸡鸭猪,就这样被你给卖掉了?你这哪里是做生意啊?我看像是在处理清仓,把女笑一年的辛苦都打了折扣。”
罗素素这下就生气了:“你钟亦得出身商家,知道做生意,什么都会,怎么不來帮忙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买家,他们见我不懂什么,就都压价,我跟他们一个个说破嘴皮,才换得这些碎银。那时你钟亦得在做你的大生意,我做我的小生意,哪里比得过你啊。”
罗素素把头抬得老高,一个不服输的样子。
江女笑脸比划着“够了,够了,这些碎银已经很多了。我都不知要怎么感谢素素呢。明年过年,送一头养大的肥猪给素素家,这样整个腊月,整个春节都有肉吃,还能做些腊肉,留着夏天吃”。
“行了,素素,别把头抬高了,担心扭着脖子。你听女笑都夸你了,还要送你家一头肥猪,你高兴点,來把头给我低下來。”钟亦得将她的头按下去。
然后钟亦得将他买的东西给江女笑:“这些玩具里有都是西洋的舶來品,我从广州带回來的。现在拿來给女笑解闷。还带了足够的文房四宝,让钱典教女笑习字画画。女笑要多写字,将來才可称得上是诰命夫人。”
江女笑低下了头。
罗素素不开心地说:“亦得,你就不会说句让人开心的,都说得女笑害羞了。”
“那我先出去,素素,你和女笑说说心里话。钱典你跟我來。”钟亦得拉着钱典出去,将此事的严重性跟他说了一遍,为了不连累罗素素,钱典照钟亦得的意思,写了一封“家书”,理由就是:去省城了,继续念书。
这理由和罗新元写的那封假家书差不多。
然后钟亦得趁着清早,将钱典的这封信放在了钱家门口。现在是冬日了,天亮得也晚,钟亦得放置好家书后,想着:我和素素该轻松一阵子了。
可是沒那么轻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伟真与钱典一夜风流的事闹地陈氏姐妹四家沸沸扬扬。
许伟真的母亲陈喜弟请來她的三位姐姐和弟弟陈图浩去钱家摆场子,要钱家给个说法。
这四姐妹虽平时勾心斗角,但在这重要时刻倒是齐心协力,怎么说也要为这个不懂事的外甥女许伟真扳回颜面,为她谋个一生啊。
于是钱家被陈氏四姐妹闹地家无家样,翻箱倒柜,而翻遍整个钱家也不见钱典的身影,钱家父母也说不出钱典去哪了。
作为陈家的支柱陈图浩是答应了陈喜弟要來钱家,为许伟真说话。但是他也就在钱家门口绕了几圈,就走了。
他对这样的事哪里会出头面啊?不是害怕什么,是他丢不起那个人,但又不能直接拒绝四姐陈喜弟的请求。所以,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钱家也不是好惹的,报了官以后,很快将陈氏四姐妹驱散了。
鉴于她们说不出个正经的理由來,官府本应判她们个“扰民罪”,但是给了陈图浩一点脸面,还是不要去处罚这位纳税大户的姐姐们。
不过这样惊动了官府的话,许家大小姐许伟真失身的消息就走远了。
陈氏姐妹们悻悻而归,不讲理的陈喜弟将这件事怪在罗素素身上,便对罗素素的母亲陈來弟撒泼起來,捡起石头扔:“陈來弟,是你家罗素素跟钱典早就好上了,现在让我家伟真吃苦。这个罗素素是你把她送到窑子里去过吧?怎么一出现就把钱典给喊走了,还比划着比尔呢看不清的邪语。”
“喜弟,我不辞辛苦,不怕丢人地來帮你骂钱家,你还这样胡说我家素素,你做人要有点良心啊。我同情伟真的遭遇,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你就不能稍微对我的素素好一点?”陈來弟一边挡着扔过來的石头,一边说着,反抗带乞求。
陈喜弟及近疯狂,撕破喉咙:“臭不要脸,你母女两一个装贞洁,一个做**,还想要牌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