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能拥有您这样的一位伟大的领袖,真的是中国人民的幸运!”
“爵士,你过誉了。”
“不是过誉,”阿礼国认真的说道,“而且,我之所誉,亦不止于这一件事情——”
顿一顿,“今天是我第一次登上中国海军的舰只,目之所及,实在令人欣慰!——甲板纤尘不染,所有的金属件,表面都打磨的发亮,看不出海水和盐雾侵蚀的痕迹,所有的缆绳,都盘得整整齐齐,每一个水手结,都打得一丝不苟——”
再一顿,“嗯,还有,殿下,舰上的小伙子们的精神抖擞,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到这儿,加重了语气,“这个……管中可以窥豹!别的不说,中国海军的舰只保养、士兵的精神状态,并不在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之下!则中国海军的训练水平和战斗力,可以想见!”
“爵士,”关卓凡含笑说道,“承你青眼!第一,我们有一位很好的老师;第二,我们也是很勤奋的学生呀!”
阿礼国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方才,舰长室的门是虚掩的,则自己在门口说的话,自然是叫辅政王听了去,不由哈哈大笑:“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爵士,”关卓凡说道,“这一次回任,路上走了多久啊?”
阿礼国:“一个月左右吧——”
想了一想,“嗯,准确点儿说——三十三天。”
“伦敦到香港,”关卓凡说道,“只花了三十三天,算是非常快的了。”
“是啊,”阿礼国说道,“之前因为贱恙,已经耽搁些了日子,不能不走的快一些啊。”
“爵士公忠体国,力疾从公,”关卓凡说道,“我很是佩服。”
顿了顿,“我想,这一回,你一定不是绕道好望角吧?不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个月多一点儿,就从英国到了中国。”
“是的,”阿礼国说道,“我走的是地中海、红海的线路——”
顿一顿,“在亚历山大下船,乘火车到开罗,再由开罗乘火车到苏伊士,在苏伊士再次上船。”
“穿过苏伊士地峡?”
“是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关卓凡沉吟说道,“亚历山大至开罗的铁路,是一八五六年竣工的;开罗至苏伊士的铁路,是一八五八年竣工的——是吧?”
“是的,殿下,您真是非常渊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关卓凡微笑说道,“爵士,你这一路过来,亚力山大的港口、火车站,开罗的火车站,苏伊士的港口、火车站,必定人喧马嘶,十分的热闹。”
阿礼国眼中,波光一闪,“是的,殿下,亚力山大、开罗、苏伊士,一路上,都是法国军队——”
顿一顿,用困惑的语气说道,“事实上,我也很想当面向您求证——您为什么不肯接受敝国政府的帮助呢?”
再一顿,“若按照我和亚特伍德爵士的计划,从欧洲和北非出发的法国陆军,至少还有一个月,才能够到达越南;可是,目下,法国人第一支来自本土的陆军部队,已经抵达了西贡了!”
从欧洲出发的法国海军,必须绕道好望角,但是,为尽快增援交趾支那总督府,部分法国陆军,却选择了一条捷径,即如阿礼国一般,先乘船至亚历山大港——这一段是地中海,然后弃船登陆,乘火车至开罗,再由开罗乘火车至苏伊士——这就到了红海了。
事先租赁好的商船,已等候在苏伊士,军队在苏伊士重新上船;护航的,则是从印度赶过来的军舰。
一句话,向埃及“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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