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他!”
“怎么了?他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我一屁股坐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晃着手指对怡琴说,“兄弟,什么兄弟?你知道什么是兄弟?”
“好好好,他不是你的兄弟,我说错了,我的小林哥。”
“你们女人家的,懂个什么?什么都不懂!”我乘着酒性,吐出了真言,“那只猫就是小李子偷的……”
说完,我倒头呼呼大睡了,什么时候被怡琴弄上床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小李子照常来叫我一起吃早饭。我俩来到江大烧烤店点了几个包子,花卷,每人一碗豆浆。正吃着,“叽叽叽,吡吡吡……”
我下意识地摸我的大哥大,不是它在响。
“小林哥,是我的传呼。”小李子冲着我一笑,起身跑到隔壁的电话亭去了。
“不错啊。买传呼了,还是中文机。”我见小李子回来坐下,嚼着包子对他说。
“前天老爸来看我,给买的,城里人都流行这玩艺儿。再说了,不能跟大哥比。”小李子一脸堆笑。
“拿来我看看。摩托罗拉的,要两三千吧?”
小李子点点头,“老爸咬咬牙,就买了。我说数字机就可以了,中文的太贵,个头又大,别在腰上不方便。”
“还是中文的好,可以留言。”我说。“以后老子找你,可要回哦。一定要有呼德,回传呼的德行。”
“好的。”
小李子跟我一起出来,已快到上班打卡的时间,我们一口气跑到员工岗,看到老同学金卫国也在打卡。
“上班了,老同学。”我用肩挤了挤他。“在哪个岗位高就哇?”
“是你呀。什么高就不高就,才回来,前厅部副经理,给蒋小姐当助手。”金卫国说,还是那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气,好象还是我们的班长一样。
“一回来就是副经理,真是同学不同命啊!早知道当年我也出国去镀镀金。”我很不服气,凭什么瑞士回来的就比我一下子高出了两级,但在老同学面前可不能服软,“蒋小姐是个出了名的台湾婆娘,不好伺候哦。不过你娃长得帅,”
我放低声音说,“玩一玩姐弟恋,说不定……”
“你小子,越来越过分了。”金卫国假装板起脸,跟我一起进入男员工更衣室。“喂,以后我不懂的还要向你请教。”
“好说,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第一件事,你的同桌恋人也在你们部门。”我脱下衣服,跟他比一比谁的身材更健美,看来他这几年读书去了,肌肉不及中学时代发达。
“谁是我的同桌恋人?”金卫国一头雾水,好象真不明白。
“你小子装嘛,装得还挺像。”我换上保安部主管服,对着镜子照了照,“王茜雯,认识吧。你们当年不是同桌?”
“她?我们是同桌,但不是恋人。现在她是蒋小姐的小秘了。”金卫国换上一套新订做的经理服,给老子的,人靠衣装马靠鞍,又比我光鲜了一大头,想不自惭形秽都不行。
“又哄我了。班上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手拉手在路上走,还不承认。”
“跟你说了也不信。算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我要去蒋小姐办公室开早会了。”金卫国关上铁皮衣柜门,回头对我说。“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叙叙旧。”
“好。”我摇摇手,心想这娃太不耿直了,全班同学都知道的事居然也敢否认,一脸无辜的样子,又是一个演员。
说到演员,我又想起高占雄,高大师曾经给我们讲过课,酒店是一个大舞台,员工就是台上的演员,管理人员是导演和后台,客人是观众。每天上班都是在演戏,演得好客人买单,甚至给小费,演不好,客人投诉,把你弄下课也有可能。
这个比喻太恰当了,但有一个问题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人如此的迟钝,三年半以前的话要到现在才明白?是不是老子太笨呢?或者说应了一句老话,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呢?
就说小李子吧,我该不该问他波斯猫的事呢?问了他一口否定怎么办,从此兄弟隔阂不说,搞不好还成了敌人。再说,人家也不容易,从农村当兵出来,退役后到江大上班,跟着我一路做上去的话,应该也是有前途的。
金钱,感情,对任何人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慢慢地,我将经历更多。
“也许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起了贪财之心,跟Jessie一样,我们不也同情她吗?”想起Jessie,怡琴的话又在眼前,“这个周末有空的话,跟老大借一下车,去她的老家一趟,看看她的弟弟。顺便带上秦哥的公子晓峰出去玩玩。这就去跟秦哥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