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在一声声响亮的鸡鸣中,我无奈地醒来。
那鸡叫实在洪亮,且不曾断绝,直叫我睡不着,只好爬起来穿衣裳。
对面张长乐不见踪影,我揉搓着眼睛打开门,发现他正坐在门前,听见动静后起身,神采奕奕地说:“早啊,路仁。”
“哦,早。”我还没有完全清醒,也不知道他起来了多久,“现在几时了?”
他伸了下腰,看来旁边的水漏一眼,答道:“大概辰初。”
我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总算是清醒多了,又问:“昨日长青师兄说今天上课,要到哪里去?”
张长乐耸耸肩表示不清楚,我也疑惑,昨天他根本没说在哪啊。
“先别想这些,水给你打好了,去洗把脸吧。”
他推着我,走了十几步便来到水井旁边。
我也不扭捏,直接捧起水在自己脸上胡乱摸了几把,接过他递来的脸帕擦干。
回到房间,我俩就着矮卓坐下,喝了口水,我还是有些担心,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也不知道去哪。”
张长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慰说:“放心啦,我猜待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不多时,房外渐渐有了声音,我看去,原来是其他学生也逐渐被打鸣挨个吵醒,都出来洗漱或者走动了。
自然,免不了要看到对面的麻烦三人,不过他们没有再加挑衅,只是看过来的眼神很是不善。
差不多过了一刻,众人都几乎起来,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都出来,到外面空地来!”
我被吓了一跳,忙着起身往外面奔去,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张长乐在我后面也跟着出来。
结果便是十多个脑袋齐齐从门里探出来,向声音方向看过去,我只见到一个大个子叉着腰,站在石路尽头。
“看什么看!起来了就给我马上过来!”大个子虎目怒睁,又是声大吼,把我身子一震,这人嗓门着实大了些。
“走吧,想来就是接我们的人。”
张长乐碰我一下,先一步踏了出去,我也明白过来对方就是接我们去上课的,所以紧随其后。
其他人也纷纷出来,很快十多人就杂乱地站在空地,三五成群地交流着什么,还不时看向那大个子,我暗自数数,一共有十四个学生。
“安静!”大个子的嗓门不小,再加上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没一个人敢出声,“我是学馆的一名教谕,以后叫我王教谕。”
他的眼睛巡视一圈,我不敢与之对视,但张长乐是不怕的,平静地看过去。
此时有不少其他学生从一旁路过,看见是王教谕,赶忙小跑进了沁园,我猜测是大个子……王教谕可能令人感到害怕。
“现在,我带你们去伙房吃早饭。”
说完,他就转身朝一个方向走了,我们不敢怠慢,赶忙跟上。
早饭,回忆以前在家是否吃过,随即点头后又摇头。我家没有这样的习惯,也就偶尔剩下多余的食物才会这样做,毕竟家里境况不好。
伙房并不远,就在后院的东南角,我们到时,已有几位年长者坐在一起喝粥,想来应该就是学馆里的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