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谕见了他们几位,立刻躬身行礼,声音也小了很多,活像一个听话乖巧的后辈,让我觉得不可思议,那几位老者则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们站好,这几位都是学馆的夫子,行礼。”
“夫子好。”我们十四人自觉地站成几排,齐声行礼,不敢造次。
“嗯,不错。”其中一人点头称赞,声音中气十足,全然不似他的白发,“既然入了庆云学馆,便要勤学苦读,切莫偷懒逃课。”
“是。”
“嗯,去吧。”
随后王教谕带我们去到旁边,让我们自己拿着瓷碗,去厨娘那接了粥,又拿了屉包子,每四人一桌坐下来。
我和张长乐倒霉,多了出来,只能和王教谕一桌。
我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拘谨,不敢有丝毫地犯错,沉默不语地安静吃饭,就连米粥都是轻声喝,生怕让他生厌。
不过张长乐倒是不怕,甚至还主动开口道:“王教谕,您都教些什么?”
王教谕皱着浓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回答:“你可知六艺?”
“知道,是我们学生要掌握的六种才能,即礼、乐、射、御、书、数。”
“嗯,回答得很好。”王教谕仰头一口喝完剩下的米粥,随手抹去嘴边的残渣,“我就负责教导六艺中的射、御两种,每年的秋猎也由我负责。”
张长乐了然地点头,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凑过去悄声问:“那王教谕,您是不是会武功?”
我愣了愣,抬头犹疑地看着他,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再者如此直白会不会惹教谕不快?
“小子,你也会?”王教谕却是没有生气,只是目光变得锐利。
“是的,我以后想成为一名侠客。”
得到张长乐的回答,他却是嗤笑一声,摇摇头,回答:“那我劝你还是早日打消这个念头。”
说完,不给他追问的机会,王教谕站起身来,沉声问:“都吃完了吧?现在跟我走,去见你们的老师。”
这话一出,没人反驳,都只能赶忙多吃几口,我也不例外。
走了一会,来到后院的西南角,有一处屋舍,名曰“初至书屋”,并不大,但容纳十四人还是可以的。
我心生疑惑,记忆中庆云学馆里只有三间学堂,其中一间还是自学场所,怎么在后院还有一处?
进去后,我看见正前放的案桌后王仑正坐在那翻书,他注意到我们进来,便放下书起身迎接。
“长青,人给你带到了。”
王教谕对他也是谦谦有礼,跟其五大三粗的身材完全不符,不过经过刚才伙房的冲击,也没有那么令我惊讶了。
“辛苦了,阔思兄。”王仑施以回礼。
教谕摆手表示无所谓,随后就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后,王仑转身来到前方,噙笑着对我们说:“都找位置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