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继续说道:“若是堂嫂信得过我,我来帮你审问他们,堂嫂只需收尾就好,不用太多精力的。”
叶瑶也笑着劝道:“琼儿管家是有两下子的,堂嫂放心吧,如今三房就是琼儿管着。”
苏氏当即拍板:“那就辛苦琼妹妹了。”
叶琼于是和谢氏指挥着丫鬟们将苏氏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又请了粗使婆子抬了竹轿,将苏氏安安稳稳地扶了上去,才抬着她前往了叶家祖宅前院的抱厦里。
抱厦里,叶琅脸色冷得能滴水,但抱厦中央的几个丫鬟和一个管事妈妈仍然神气,即使跪着也将头高高昂起,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姿态。
苏氏轻咳一声,专注于与下人们对峙的叶琅这才发现一行人,忙上前亲手扶了苏氏下来,说:“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躺一会?”
苏氏柔弱地笑道:“听说夫君这里没有进展,我特地请了琼妹妹来帮忙,自己也来瞧一眼。”
叶琅羞愧万分,并没有质疑苏氏的决定,向叶琼拱拱手就扶着苏氏坐下了。
叶琼没有坐客位,也没有坐主位,而是让人在苏氏身边另摆了一张椅子坐下,平静地问起下面的仆人:“你们当中,哪个是房妈妈,哪个是翠微。”
领头的管事妈妈当即说道:“奴婢是房妈妈,我身边这位就是翠微。”
叶琼瞥了一眼翠微的妇人发髻,就猜到此人大概是大伯父的通房,难怪这么神气。
叶琼又笑盈盈地问道:“是哪个说琅堂哥偏帮三房欺负自己人的?”
房妈妈和翠微犹豫起来,项妈妈和苏氏的几个丫鬟已经指着她们说:“就是她们两个!”
叶琼冷下了脸,说:“诽谤主子,你们好大的胆子!连诽谤主子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我看那莲花酥里的荷叶粉就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下的!”
房妈妈和翠微忙否认:“不,不是我们,明明是三房的太太下的。”
苏氏和叶琅大惑不解,莲花酥的事情不是已经确定了吗,叶琼怎么又把事情扯到了这两人的头上。
叶琼不顾二人的否认,继续说道:“你们还否认什么?我阿娘的嫌疑早就洗清了,那莲花酥里没有牛乳,不是我阿娘做的。既然不是我阿娘,那肯定是咬着我阿娘不放的大伯母了,但大伯母身为婆婆怎么会这么做,定是你们这两个刁奴怂恿的,还不从实招来!”
房妈妈和翠微急得满头大汗,房妈妈忙向叶琅解释道:“不,不是奴婢,是三房的太太……”
叶琼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说:“都说了不关三房的事情,怎么还往我这里扯。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下药的人,所以才这么撇清嫌疑!”
房妈妈急得舌头打架,在场的其他人也被叶琼绕得云里雾里,翠微眼珠子一转,也指向房妈妈,说:“对,我看到了,就是房妈妈下的药!”
叶琼故作惊讶道:“翠微,你怎么这么肯定啊,难道那药是你下的?不然你为什么看到了不上报!”
翠微没想到事情又绕回到自己身上,忙说道:“不,不是我,是房妈妈!”
房妈妈忙说:“没错就是翠微,是翠微下的!”
叶琼又说:“房妈妈,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啊,你有证据吗?”
房妈妈话赶着话说道:“有!翠微的房间里还剩下不少荷叶粉!”
翠微脑子一热,为了摆脱嫌疑大叫道:“那是太太让我买的!”话一出口,翠微就捂住嘴巴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叶琼恢复神色,平静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这是叶琼前世在宫中学到的手段。
借着看似胡搅蛮缠的指控,让两个原本签订攻守同盟的人互相顾忌,从而攀咬起来,攀咬过后,总会扯出点信息。
她运气不错,一下子就找到了大伯母下药的证据。
叶琅颓败地瘫坐在椅子上,苏氏忙高声喊过项妈妈:“去翠微的房间,把东西搜出来!”
项妈妈点点头,不一会儿就搜出包荷叶粉来。
房妈妈和翠微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叶琼放下茶盅,说:“行了,大伯母说是有人骗她,你们也别嘴硬了,把这个人供出来,对你们和大伯母都好。”
房妈妈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跪着讷讷道:“是,是嫁到闻家去的那位姑奶奶和太太说的,说少奶奶的肚子圆,一看就是女胎,太太这才……”
“大姨母?”叶琼有些惊讶。
叶琅从椅子上跳起,红着眼睛一脚踹倒房妈妈,疼得房妈妈哎哟哎哟地叫。
苏氏强忍着的悲痛再次涌上心头,握着坐在身边的叶琼的手哀哭起来。
叶琼叹息一声,心中对大姨母和大伯母胡氏更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