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盈看出了他不高兴,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便后退了半步,嗫喏道:“宋先生,您别生气。”
那声音似猫儿一般,一直挠到宋世山的心底。
梁月盈依旧攥着衣衫一角,掌心汗津津的,还在作死的边缘试探:“那一夜是我错,有眼无珠,冒犯了宋先生。早知道……我就不会去招惹了。回去之后,我已经后悔了,一直想着过来道歉,又怕没资格补救。”
宋世山原本见他心心念念的明媚女子,却为了一个戏子,在自己面前卑微如尘埃,已是气得够呛。
如今又听她说,跟自己共度春宵,后悔了。
登时火冒三丈。
想他堂堂七省督军,哪里比不上一个戏子。
怎地?跟了他,还委屈了她不成。
看着这个好赖不知的女人,宋世山真恨不能掐死她。
可终究忍住了,哪怕憋出内伤,也不舍得对待她、像对待底下的警卫员一样,抬腿便踹过去。
他这一脚,只怕会让这娇娇软软的美人,直接瘫痪在床。
便一字一顿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去救他?”
洋人不好周旋,他也不是办不到。
难不成她奉为神明的戏子,别人也会趋之若鹜,甘愿为他浪费心力?
只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打量了几息,略过眉眼,落在她因忐忑而起伏不定的胸口,轻嗤了声:“就凭这?”
是白皙的脸蛋儿,还是胸前四两?
梁月盈明明会错了意,却仿佛终于上道,试探性地乞求道:“那么,我陪您睡觉,您可以去救他吗?”
如果可以的话,上回擦枪走火,这回旧梦重温,也不是不行。
宋世山暴跳如雷,终于钳着她的脖颈,将她按到自己胸口。在看见她领口处,被自己弄出的吻痕时,还是有一瞬间动了恻隐之心。
“梁月盈!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