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他只当她答应了。
而他说到做到,待梁月盈走后,亲自给法租界去了一通电话,是华人董事接的。
“把那个章锡成放出来。”
华人董事一脸为难,磕磕绊绊道:“大帅,这恐怕不好办吧。”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是你将人好生放出来,还是我亲自去租界要人?”宋世山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强硬。
了解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华人董事平常也是十里洋场手眼通天的人物,如今面对大帅,不得不开始装孙子:
“大帅,章老板不过一个戏子,您看……”
“章锡成是戏子,也是我们同胞。看来我的话,董事是听不懂了。”宋世山唬人的时候,连大总统都给他三分颜面,又何况一个小小董事。
当下便将他所有后路堵死,下了死命令: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再谈。我即刻将坦克开到沪上,看看是洋人的洋枪硬,还是我的美式战斗机、德式大炮硬!”
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租界那边,华人董事立即跟洋人交涉,一番唇枪舌战,双方均是各不退让。
华人董事也是恩威并施:“您消消气,沪上出了这样的愣头青,我们也很头疼。只是宋大帅的面子,不能不给。他向来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主,别人说开战,兴许只是过过嘴瘾。但他说要打,天黑前不见人,明早坦克就会过江来。”
这回洋人也怒了:“你以为我们是被吓大的?他要战就战,我还怕他不成?大不了再发动一次鸦片战争!”
华人董事听他这么说,自觉不光头顶上乌纱帽不保,保不齐项上人头都会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