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了看两个被打得屁股开花的臣子之后并没有展露出愤怒的神色,反而是撩开他们的裤子啧啧叹息道:“看来揍的还是不够狠。”
杨慎不服气道:“皇上,你既然已经平安无事为什么不早早回到京中,你不知道那刘瑾……”
朱厚照摆摆手道:“我也是刚到没几天,不过京里的事儿我还是都知道的。本来还想看看你们俩能和刘瑾斗上几个回合,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下阵来,朕相当的失望啊。”
杨慎不忿道:“臣等不还是没有刘瑾势力大?要是实力能和他差不多,十个刘瑾也不够我和伯安兄玩的。”
朱厚照瞪眼道:“屁!说到底还是年轻。朕给你们留下的人手少么?锦衣卫的张诚,神机营的张毅,好家伙,还没动手就被人家给卸掉了一只臂膀!”
“臣等有负皇上重托。”
王守仁倒是老实许多,这些年明显成长了,没有做那种敢翻太子墙头敢挖太子墙脚的事儿。但是成熟并不能代表要畏手畏脚啊。
所以朱厚照停了这话之后还是没有给王守仁一个笑脸:“你们俩说到底还是经验不足,等这事儿了了,先去几个阁老那里学上一年,然后杨慎你去台湾看船,王守仁你去龙场支教,三年之后再回来见我!”
两个人闷头称是。
认完错儿之后,杨慎尚且不服,问道:“皇上,你怎么处置刘瑾,几个月以来刘瑾基本上已经掌握了京畿周围的兵权,反叛之心路人皆知。”
朱厚照嘿嘿笑了笑:“天有不测风云,但是朕既然能回得来,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的小狐狸自然没有成气候的机会了。”
说实话,刘瑾的举动和野心确实出乎了朱厚照的预料。朱厚照虽然因为几个阁老的奏疏有所警醒,但是绝没有想到刘瑾竟然会这么快的出手,并且一出手就是大牌,简直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们两个放心,自从有了阁老的提醒之后,朕也不是没有做任何的防备。我大明的京师已经迁往金陵,他刘瑾再能闹腾难道还能再来上一出靖难之役么?”
说到这里,朱厚照的眼神陡然间变的狠厉起来,他一挥手,立刻就有卫士从船舱之中提出几个人来。
这一行囚犯大概有二十余人,身上的衣衫服饰王守仁看的明白,是刘瑾掌管的东厂番子。
“这是?”杨慎问道。
“刘瑾派出来搜寻朕的人手。”朱厚照扫了一眼几个被虐待的不成模样的东厂番子,冷笑道:“刘瑾跟了朕十几年,竟然还敢借着搜救的名义对朕痛下杀手,朕真是白长了这对儿眼珠子!”
看到杨慎和王守仁依旧不明白,朱厚照冷笑道:“你俩不会真的以为你们让刘瑾自困宫中他就真的自困宫中了吧?东厂的精锐番子出海之后比你们还要先一步找到朕,如果不是朕早就心存疑虑,恐怕真的让刘瑾给得手了。”
朱厚照粗略的讲了一下当初这些番子如何骗他上船,如何动手行刺,把王守仁和杨慎惊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皇上打算如何对付刘瑾奸贼?”王守仁咬牙道,说到底还是他们临变经验不足,竟然被刘瑾瞒天过了海。
朱厚照伸手召唤过来一个随身侍卫,立刻就有人双手奉上了一个狭长盒子。打开之后却是一柄做工精致的短柄火枪。
“还能怎么办,朕终究是正牌皇帝。”朱厚照装药填弹一气呵成,一边说话一边将弹丸射进那些个东厂番子的脑袋:“朕站在京城门口之时,自然就是刘瑾授之日!”
朱厚照吹了吹枪口上的硝烟,表情无比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