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着实热闹。
眼看着牡丹妈妈已经拉着莲心渐渐走远,那黑皮肤的公子仍然痴痴的站在原地,遥遥注视着前方。
我摇了摇头:“这样的心思和手段全用在小道上,实在是没意思。”
白宣也叹口气,笑了出来:“果然还是我眼光卓越,小新娘心怀宽阔,可敬可爱。”
我忍不住脸上生出一阵热度。
虽然已经共同经历了许多,可他突然这样直白,还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然而正打算离开,却见那黑皮肤的公子突然反应过来,此刻一路小跑走到我面前,来而后微一拱手:
“姑娘,不知姑娘是否与莲心姑娘熟识?”
他那清亮如黑石子的眼睛直直盯着我,喜怒哀乐都是那样明显。此刻,虽然礼貌问话,可大约因为刚才的事,眼中的抗拒神色也很明显。
我便微微一笑:
“不算熟,倒是认识,且还有矛盾。”
那黑皮肤的公子此刻一梗,而后仍是倔强的说道:“姑娘说笑了,莲心那样柔弱又那样善良,哪怕跟姑娘有些微的矛盾,也不过是女子之间的小情绪罢了。”
“只是在下十分感佩莲心姑娘的一番真诚,想请姑娘多说些她的事,不知是否方便?”
好傻的小子。
我便笑得越发真诚了:
“方便倒是方便,只是我与莲心姑娘的矛盾确实不小,真要说起来,她如今这下场,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呢。”
“你确定要听吗?”
“你!”
那黑公子怒瞪着我,神情愤怒又不解:“同是女子,你怎可这样恶毒?”
我也问他:“劳中囚犯还与你一样都是男人,怎么当地的父母官却这样恶毒呢?”
“你!”他又说不出话来了。
我突然又觉得没意思起来。
这傻小子看着倒是挺好,身上也隐有功德金光,想来祖上和他都是常常行善的。
只是有些善意一旦没头脑的施展,恐怕比直直的恶意还要更令人讨厌。
我便收起笑容也看着他:
“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我这么恶毒了?那我为何还要跟你说她的情况。”
“你若是不想听,大可以接着去那牡丹楼,照顾莲心姑娘的生意。”
我这样一说,那黑皮肤的公子果然怒不可遏:“同是女子,她沦落如此凄惨境地,你不心生怜惜也就罢了,竟还能说出这样刻薄恶毒的话!”
“罢了,像你这种人,说出的也不一定是真话,我何苦要听你瞎扯。”
我也冷笑一声:
“倒真是与莲心有蛇鼠一窝的缘分。瞧你说的话,莫非是你走在大街上,我跑上前去拦着你说话吗?”
对面公子愣在原地,而后终于反应过来是他先拦着我的,此刻脸上腾得飞起两抹红云,而后低下头。
犹豫片刻,又扭头匆匆跑远了。
我哼了一声。
“什么破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