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凄然地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其实,我也应该知道的,在洞中经过这二十年非人的生活之后,我的模样已经变了很多,
甚至可以说,我的模样已经完全变了,变得甚至连我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了,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二十年前,我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时候,我几乎和那位江湖中人人称赞,人人羡慕的白轻衣一样,潇洒,英俊,不凡,可是,现在的我却成了一具僵尸。
听到这话,宋秋离心下一惊,忍不住叫了一声,道:难道……前辈就是……二十年前忽然从江湖上消失的……白轻衣?
那人更是一怔,嘴角的那层干瘪的皮开始不停地颤动着,像是听到什么噩耗似的,冲着宋秋离大声道:
你刚才说什么?白轻衣在二十年前也消失了吗?看来,那帮人真的想将我们一家人都赶尽杀绝呀。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本来以为,你们要了我的命,侵占了我的家产,就会就此收手的,可是,你们最终还是对他下了毒手,你们为什么非要赶紧杀绝?
宋秋离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额头上甚至已经有微微的汗流了下来,可是,洞里却凉飕飕的犹如冰窖。
他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人,眉头紧锁,用力地咬着嘴唇,仿佛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前辈的话我真的不大懂。
那人摇了摇头,颇有感慨地道:你当然不会懂,如果你真的是刚才我所说的那个人的话,也许就会懂我的话了。
宋秋离苦笑了一下,一脸的凄然,然后,双手拢进袖子里,盘坐在那里,犹如老僧入定般的沉稳,缓缓道:
前辈真是会开玩笑,我……我怎么可能是白轻衣呢,白轻衣是二十年前江湖中有名的少年剑客,重情重义,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背信弃义,不守诺言的小人罢了,我们怎么会一样呢。
那人却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像是极其肯定自己刚才的那些想法似的,淡淡地道:其实,你也不用再骗我了。
虽然你在跟人说话的时候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喉咙,不让自己显现出原来的声音的迹象,可是,你虽然可以改变你的声音,却改变不了你说话的方式。
我记得从你刚刚开始懂事的时候起,就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每当你跟人说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总爱间断一下,就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其实,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在思考问题,而是在故意地回避父亲曾经赐予你的那个名字和姓氏,
因为你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家族的姓氏,你总觉得,一个靠赌起家的人的姓氏,是肮脏的,是污秽的,身上充满了铜臭和卑劣,
所以,你一直拒绝接受白家给予你的一切,钱财,姓氏,名声,地位,甚至是白家家传的武功。
尽管白家的剑法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无敌于天下,可是,你最终还是放弃了,你又重新练就了一套剑法,甚至是在你出来闯荡江湖的时候,都要给自己起另外一个名字,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从那个家族庞大的光环,或者说是阴影下走出来,你不想跟那个你认为充满了铜臭和卑劣的家族再有任何的关联。
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练剑,找人比剑,因为你要用自己的剑闯出自己的名头,是不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自负。
宋秋离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甚至已经将嘴唇咬出了血,微微的血丝,已经顺着嘴角慢慢地沁了出来。
他突然觉得浑身干热,嘴巴干燥,便伸出舌头慢慢地舔了一下嘴唇,喘着口粗气道:前辈说的这个人是白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