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行走,路过与常远芳分裂分子激战的山谷,回忆还是颇多的。只是那时山里寒冷,树木萧萧,草叶枯黄,一派荒凉气息,再也不见常将军、猛冬和绡花等群狼身影,怪想它们的。
但人有人的世界,狼有狼的天地,显然人的世界更复杂,心中也只能怀念罢了。
那些日子,和李修良谈了很多,感觉他可比姚东徕之流更大气更睿智多了。我还好奇,为何他一个军旅出身、政法系统出身的人,怎么对于治政方面如此精通?
他笑笑说,走在官道圈子里的时间多了,看了很多负面的东西,自然知道如果自己执政一方应该怎么做了。这正所谓反面的东西,便是正面的好教材。
那些日子,我倒也是见识了李修良身体素质的不凡。五十的人了,虽然是跟不上我,但在高原地带行走,确实他也不太费劲。
我们走得相对有些慢,所以不仅是身体吃得消,反而也是一种极大的锻炼。
二十多天之后,我们到达察隅县境内,并不去什么县城找邵阳、毛剑,而是按着原来自由军贩运独品的秘道,我们顺利穿过边境线,直插克钦邦自由军领地,绕过其边缘地带,然后往果敢地区而去。
进入缅北之后,行走就自由多了,我们在一个叫摩扎的小城里住下来,休整一下子。那里也是自由军的驻防地,军管比较严格,但我和李修良都有备用的身份证和护照,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休整了三天之后,我们坐车出城,前往果敢地区。一路顺利,两天后我们到达果敢地区最繁华的地方,也是它的府所在地――老街市。
下车后,看着那些和我们一样的面孔,只是略略有些黝黑,听着当地的汉语西南官话,我真是有些倍感熟悉。甚至听到有人骂人的时候说你个先人板板,你个锤子,让我和李修良都是会心一笑。到处的铺面上,全是汉字,一个缅文也见不到。
果敢地区3o万人,最多的就是果敢族,这是汉族的一个分支,人口占到9o以上,其他的也都是什么景颇族等,反正曾经是我们的,196o年因为特殊原因才划给了缅甸。
当时天都黑了,我们先找店住下,吃饭,卸去身上的化妆,还归本来的样子,然后躺下休息。
第二天上午,我们到达老街市中心,来到府办公地,那里同样也是用汉语写着:果敢地区府。
只不过,这里因为是军人用枪杆子打下的政权,所以府大楼外面还真有坦克、火炮驻守,站岗的士兵更是荷枪实弹,威严满满。
我们来到府外面,李修良将自己的手机插上通话卡,重新启动,然后拨打了他父亲李家声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激动,声音颤抖,用成都话说:“爸,我是修良,到了你办公大楼外头了。”
“什么?修良?真的是你哇?”
李家声的声音有些大,我在旁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修良抬头看了看那座还是有些雄壮的办公大楼,说:“是的,真的是我。爸,你能出来接我们一下吗?”
李家声连忙说:“好好好!幺儿,你等到,老汉这就下来接你哈!”
这一个“幺儿”,呼来好亲热的感觉。四川老百姓都喜欢把最小的儿子这么叫的。四川话里的父亲就叫“老汉”。
李修良放下电话,对我笑了笑,说:“冬子,谢谢了,我们终于平安到达了。”
我呵呵一笑,说不客气啊李叔,我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