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习惯了作威作福的生活,这样的人把自己的权势和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手下的军士,正直的要么被安排进敢死队战死沙场,要么被丢到辎重队成为伙夫,能够被委以重任的都是沆瀣一气、识时务。知道“孝敬”自己的手下。面对黑压压的的韩军,百人将以上的楚军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要活命,而不是想要守城。
“将军!黾塞是守不下去了。要么我们弃城逃亡吧!留待有用之身,在随县还能再作打算!”立即有心智不坚者献言。
“不战而逃若是被王上知道。怕是要怪罪我等!要不我们还是坚守几天,随县的援军若是没有抵达,我们也好推诿给随县那帮人!”害怕担责任的人立即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随县距离黾塞有一百多里,虽然距离很近,但其中二十多里道路难行,即使最快,随县援军也需要两天才能抵达!我们能守住两天吗?城下的韩军怕是不下十万啊!怕是韩军的一次冲锋就能拿下随县!将军,我们还是留数百人坚守。其他人赶往随县吧!能够守住随县,也是将功补过啊!”
朱云听此一言,头都大了!随县的守军不过一千人,就算来援,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信阳的两千守军,无声无息就没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足以证明韩军的战力之强。这黾塞显然是守不住了,如何谋划自己的未来,保全富贵。可真是麻烦啊!
“将军!韩军派出了使者喊话!”眼尖的亲卫望着韩军方阵中,一人拍马而出,但对方怎么穿着楚国的官服呢。这倒是让人讶然。
“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来人一边勉强骑着马,一边大叫道,显然来人很怕楚军不分青红皂白地放箭。直到距离城墙百余步,朱云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心里面也是咯噔一下,原本自己还嘲笑韩军使者的贪生怕死,以为韩军不过如此,但一看到使者是自己的族兄,心里面也就很是释然。
说到底。自己的族兄朱青不过是文官,哪里能用军旅出身的武官来要求呢!在见到朱青的刹那。朱云就意识到,对方一定是来劝降的。似乎。自己的富贵可以保全了!
“朱县令,你什么时候成韩军的使者了?”朱云先声夺人道。
朱青尴尬一笑,大声回道:“楚王不修仁政,上天已经放弃楚王,本官蒙韩王不弃,已经率领信阳百姓归顺韩国了!如今数十万韩军压境,不日就能攻克江东,俘虏楚王,诸位若是想建功立业,保全富贵,就不要负隅顽抗了!否则,等韩军顺流而下,拿下夏县,诸位想要投降也晚了!”
“朱将军!为兄是为你好!你就甘心战死黾塞?为了那个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的楚王殒命?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家里人想想,为手下的兄弟想想?”朱青又道。
城头顿时一阵骚动,城下的韩军超过十万,自己一方是如何都守不住黾塞的。更关键的是,就算自己战死了,又能得到什么呢?楚军可不像韩军,有完善的抚恤制度。一旦战死,楚国会吝啬到不给一点抚恤。
所有人都望向朱云,朱云咬了咬牙,道:“韩军入城后,可以保证对降卒秋毫无犯吗?也不约束他们的去留?”
“这个自然!只要你们投降,想要回家的韩军发放路费,想要继续从军的有了军功就有军费发放,绝对一视同仁!”朱青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那我们降了!”朱云大声道。
形势不由人,如今不降就是死路一条,投降还能保全富贵,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一刻钟后,朱云率领黾塞城中的两千八百名士卒手无寸铁地走出了城池,也意味着他们把命运交给了韩军审判。
王翦早已从朱青口中知道朱云的为人——横征暴敛,睚眦必报,这样的小人为官只会霍乱一方,所以,王翦在心里已经暗下决心,封赏下对方,将对方搁置不用,但没想到,朱云居然主动献计,愿意帮助韩军拿下随县,以表示忠心。而在审核降卒后发现,只有八百人左右愿意继续从军,其中,半数人希望继续跟随朱云,而其他人想要返回乡里,显然,已经厌恶战事。
王翦索性就让朱云带领这四百多人去偷袭随县,也让这些沆瀣一气的家伙发挥余热。如此,也能多多稍稍减少些韩军的伤亡。反正最为重要的黾塞已经到手,朱云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是无碍。
朱云心里虽然叫苦,但表面上却是拍着胸脯,表示绝无问题。如果不是王翦保证会有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会在朱云身后策应,朱云的主要任务是制造内乱,朱云是万万不会如此冒险的。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可以讨好王翦,自己肯定会讨到一个美差,继续过自己的逍遥生活。
朱云率领四百多楚军装作溃军,直往随县而去。他的身后三十里,是三千羽林军。
随县县尉好心好意地命人打开城门,迎接己方的败军入城,但从没想到,居然有刀剑从身后递出来。猝不及防的随县守军伤亡惨重,等他们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力量,想要夺取城门的时候,三千羽林军涌入城中,给了楚军最后一击。
二月十五日,韩军克随县。二月十八日,韩军克安陆。二月二十一日,取夏浦,二十三日,克夏县。直到此时,韩军入侵的消息才走漏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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