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渐渐散去,那比武台之外的雾气也渐渐散去,露出两个女子的身影。
慕容楚璃被藤条缚着,沈玉衡的掌间燃着火焰,杏眼眯成月牙。
“慕容师侄,你输了。”
她从一开始就在场中布下火阵和木阵,木生火,二者生生不息,又经她的灵气催使,爆出来之时的威力哪怕是慕容楚璃也要避其锋芒。
慕容楚璃被藤条缚着,一张俏脸都苍白无比,但是她的脸上却瞧不出一丝怨恨或者其他,她只是冷哼了一声,使劲一挣就从藤条里头挣脱了出来,然后收了两柄利刃,转身便下了比武台。
她会恨沈玉衡吗?
当然不会,她甚至不屑于去恨一个人,就如同她从来不会像沈玉衡那样暗中布阵一样,她总是坦荡荡,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喜恶,对于她而言,世间从没有什么值得她正视。
她的傲气几乎是与生俱来,并且贯穿了她所有的岁月。
沈玉衡看着慕容楚璃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哪怕你厌恶她的个性,你却从来不会对她生出一丝诋毁的心思来。
“廉贞,你都和那女人打了一场了,如今可要轮到我了!”南宫红颜跳上比武台,把自己散下来的长随意一绑,笑嘻嘻的说道。
“好好好,我若是不和你打一场,怕是要被你念也念死了!”沈玉衡亦是笑。
比武台上,沈玉衡和南宫红颜一红一白的身影再次战到了一起,下头看着的人不由得大呼过瘾。
南宫红颜是体修,招式大开大合,和沈玉衡你来我往当真是叫人看了都酣畅淋漓。
只是南宫红颜和沈玉衡如今的修为终究相差太多,不过片刻,南宫红颜就败下阵来,她躺在比武台上一动也不想动,嘴里却还大呼着“真是痛快!”。
沈玉衡无奈的把她从比武台上带下来,又送她回了泰阿峰,只是前脚还没踏出泰阿峰,身后就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
“沈廉贞给本君站住!”
沈玉衡停步回头,瞧见的就是一身肌肉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这人不是许泰阿是谁?
话说许泰阿受了太皓真人的嘱托,记挂着好好对待太皓真人的这个徒弟,是以才会出声叫住沈玉衡。
“许师伯。”沈玉衡矮身行了一礼。
“听说你如今回来就结婴了?如今修为几何?你这二十年又去哪里了?可有人欺你辱你?若是受了欺负,尽管告诉我,我去给你找场子!”许泰阿也不知道怎么照拂沈玉衡才好,只能像对待门里那些小子一样。
这样应该不会出什么错吧?他在心里暗自嘀咕。
“如今是元婴初期,还没过心魔劫,这二十年偶然入了一处幻境,得了一位前辈的灌顶,至于欺辱自然是没有的。”沈玉衡一一的答了。
许泰阿见沈玉衡一身浩然正气,面上也没有任何邪气,不由得在心下松了一口气,当年他便担心这姑娘会入魔,却没想到她一路结婴,如今更是道心坚定,真是叫人羡慕!
“湛泸峰一直有人打扫,如果你想回去也可以,若是自己一个人怕,住到泰阿峰来也无妨。”许泰阿纠结了半天,还是把这话出了口,只是他平素里一定是不大习惯这么说话的,一番话下来,他整个人好像都是刚刚从蒸笼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