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望山立刻叫道:“皇上,微臣不知此事!”
皇上狐疑的“哦”一声,“不过你现在晓得也不迟。”
郦望山道:“皇上,微臣的外甥虽然寄住在我家中,但他平日里做什么,微臣从来不过问,毕竟自个儿的孩子都还顾不过来,他又不是没有爹娘。”
“哦。”皇上依然回应的非常简单。
“皇上,微臣听说沂王殿下一直爱好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曾联名上奏弹劾,克扣了他的俸禄。殿下与微臣那是有仇啊!而微臣那个不成器的外甥,也是爱这一套,估计是在哪家酒楼认识的,就处到一块儿去了。”
帐篷里安静了片刻,秦机轻声道:“皇上不信他的话。”
果不其然,皇帝道:“我并没有问你和沂王的关系,也没有问他们为何认识。”
郦望山还算镇定,答道:“微臣认为解释清楚其中关系,对皇上,对微臣都是好事,万一君臣之间因为误会生了间隙,可就不好了。皇上乃是圣明之君,想必比微臣更懂其中利害。”
皇上轻笑,“郦爱卿说的很对。”
郦望山陪笑几声,感慨道:“皇上今日从微臣出仕之初谈起,令微臣感慨良多。”
“我也没想到,一晃居然这么些年了。陪伴在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唯有你们几个才是真心效忠于我的。其中唯秦爱卿最为坚定不移。”
郦望山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皇上叹气几声,幽幽问道:“郦爱卿认为呢?”
郦望山本以为皇上感叹那么一句就过去了,没想到居然问他的意思。
看似简单,但实则暗藏玄机。
皇上只要问出来,不管他如何回答,秦机是忠是二心,依旧会被皇上猜疑。
他咬咬牙,俯下身行礼,“微臣惶恐,微臣不敢随意猜测皇上宠信的官员。万一微臣说错什么,引得皇上和秦舍人不满,微臣万斯难辞其咎。”
“你倒是会敷衍。”皇上笑道。
帐篷里又安静下来,零星的有茶碗碰撞的细碎声音。
俞明枝道:“郦望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确实。”秦机靠在树干上,慢悠悠地转动着腕上的佛珠,“但得有实质性的证据,否则皇上不会随意的给他和沂王定罪。”
俞明枝道:“他府上一定有证据,但缺少一个搜府的合理借口。”
秦机挥挥手,站在远处树下的青年立刻快步上前。
“去赌坊找几个走投无路的恶棍,告诉他们郦家最近收了一笔见不得人的钱财。掌灯的时候,郦家后门的看门的会短暂的离开,那是流进郦家大宅最好的时机。只要劫持了郦望山最疼爱的孙子,那笔钱唾手可得,而且他们家不敢报官。”
青年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俞明枝目送青年离去。
这时,帐子里又响起皇上的声音,“既然爱卿不愿回答这个问题,那么我换一个好了。郦爱卿认为是谁指使那个尚书省小吏诬陷你的呢?”
秦机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目光一转,向俞明枝递去一个眼神。
俞明枝轻轻地往前踏出一步,但还是谨慎的靠在小树上偷听帐篷里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