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向人家求什么婚?一点诚意都没有。”雪妃失望怪责。
“我那只是一时兴起,你就当没发生过好了。”我只好耍赖。
“你自己跟她解释好了。我不管了。”雪妃丢下这么句话,果然不再言语。
要我单独跟athy沟通,那简直要了我的命。她只会说外语,而我只能打中文,鸡同鸭讲,互相不懂。
“你不管怎么行,我们还得你在中间牵线搭桥呢。”我只得对雪妃央求。
“一边去。没空儿。”
“你得给我们当翻译啊。”此时若眉已然给我发了一大段英语过来。我几乎字字都认得,就是拿不准什么意思,无奈,又都全部发给了雪妃。
“她问你老婆为什么要打死你,说都这么敌视了为什么还不离婚,说在江湖上怎么结婚之类的。我都替你回答过了。”过了好会儿,雪妃才回了话。我还以为她打定主意不理我了。
“你怎么回答的啊?有损官人形象的话可不能乱说。”我酸酸的回道。为自己的英语懊丧。
“我呸!你还有什么形象!”雪妃的回话很到位。
“家丑不可外扬,知道吗?”
“没事儿!很快就不外了。”雪妃话语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
“笨!这还不明显。既然她答应嫁给你,那不就都是一家人了,还什么外不外的?”
“她不是说我不离婚她就不嫁给我吗?”
“她就不能变了吗。笨。”
“这么说我又可以纳个hy那光彩绚烂的美丽形象,似乎不做小妾也太亏了。
“想得美你。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由分说,我提出了纳妾申请,对柳若眉。
不出所料,我惨遭拒绝。
同时却也感觉到无限快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着请求。
曾经在这个江湖上,就有人ao这样频繁发送求婚申请而最终弄到了一个老婆。原来那女孩对着满屏幕的求婚申请一气的点着拒绝却不料一次失误碰到了同意,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自己的身份已然变作嫁为人妇,而对方是说什么也不答应离婚的了。于是只能生米煮成熟饭先结婚后恋爱了。以此成就一份佳话。
我这虽然是纳妾,但形式一样的,只要若眉手稍微颤抖点了同意,那我也就大功告成。
然而若眉毕竟是西方人,而且是担当外教的西方人,那满腔热情一丝不苟不光是用在了教学事业上,还用在了拒绝求婚上。
我的所有申请都纷纷被拒绝了,我魅力扫地。
然而江湖却也因此而呈现一片热闹非凡欣欣向荣的景象。只要稍微动点联想,就不能不让人在淡淡伤感之中感觉道些许快慰——如此岁月又能几何?还不是很快就要烟消云散,好景不长?
因而无论其答应与否,成功或失败,都将成过眼烟云,何不珍惜现在,做一切能做之事?
不可否认,我的思想里的忧患意识,时时警惕着我眼前的一切,或许都是世界末日降临前的最后一秒,虽不免杞人之虞,然而牛人们“即便如何春风得意时亦不可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出世哲学早就置入骨髓般,成为我的专场之一。
面对若眉辛辛苦苦的拒绝,我有点迷惑,忍不住以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追问:“e!ju/do/this/to/me?”为什么拒绝我?你刚刚还说喜欢我!为什么这么对我?虽然对自己的英语极端不自信,但是考虑到对方对汉字更是真正的文盲,就不能不勉为其难的大发英文了。
“i/an’t/aept,beau!”(我拒绝,是因为我爱你)不料若眉的回答饱含着汉语式的智慧:言简意赅。
“e!”为什么?爱我就接受我。
“sorry,i/an’t/play/l不起,我不愿这么的人生如戏。
若眉的话我不能理解真切,不过很快按照自己理解的回了:“infet/life/is/a/game,e/lie/life?”(事实上人生就是一场游戏,问什么不反过来把游戏当人生呢?)
然而我不再收到若眉的回复,宛如我不曾发出过这句箴言。
或者是我之所言此理不通,或者是我之表达含混歧义,总之我没有在获得若眉的回复。
与此同时,小妾雪妃也对我一言不发,当我不存在。
Bbs依然一声连着一声的不断“啊呕”着,是showgood不厌其烦的发送着他婆婆妈妈的长篇大论,我怀疑网线对头的那个人已经变性成了一个女人。
尽管努力装作视而不见,showgood的发言还是不停地蹦入我的眼帘,搅得我不厌其烦。
“你别太幼稚了!网络江湖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游戏,你这么看重干什么,还跟个oona?ve!”对于诸如此类的话,我几乎全部当成了人身攻击而选择无视,心里说showgood果然够庸俗的,不出我所料,大家都这么觉得,你就也这么认为,真是一点个性都没有。
“你知道朵朵怎么看你的吧,还有你那个小妾雪妃,你知道她们怎么看你的吗?不知道吧,让我来告诉你。她们一致认为你还是一个心理状态很不成熟的小孩子。没想到吧?她们觉得你太单纯了。只敢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不敢面对现实,不敢追求,更不敢承受现实。其实现实要比你想象中的残酷得多,也复杂得多,你根本就不敢面对现实。”这番话则引起了我的兴趣,至少他借助朵朵和雪妃之口说的那些话,令我有一种顿悟的感觉:原来她们二人是这么看待我的!这出乎我的预料。然而此后所谓现实不现实的话,又让我寻到了继续看扁showgood的理由。没错,现实,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口口声声的现实,你们活在生不如死的现实之中,还想拉我下水,算了吧,让你们“先死”吧,我才不去陪葬呢。
“说实话,我觉得挺可怜你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可笑,还是n大学的高材生呢,传出去真叫人笑掉大牙。”又来了,像所有贵族情结严重的n人那样,也来以名牌压人了。卑鄙。我想反唇相讥,却找不到语言,只得继续无语,默默的看。不过一边是满屏幕柳若眉拒绝纳妾的消息,一边则是showgood这些令人头疼的说教,我的心情就怎么也不可能高兴的起来了,渐渐的阴郁了下来,怅然若失。
“你不光是幼稚,而且还极端自恋狂,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别人都围着你转似的。其时是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有女人缘吗?其实只是因为你的自恋!你总觉得所有女人都在向你抛媚眼,都愿意喜欢你,不由自主的钟情你,我呸!其实都是你自我感觉太好,幻想出来的,你陶醉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全然不顾事实真相是怎么样的。……”
逐渐的,showgood的话令我深深地陷入了一个深渊。这深渊一直都在,伴随在我的左右,从来不曾离弃,像影子一样。只是一直被我小心翼翼的选择无视了。
也许本来的我果真活在自造的海市蜃楼里,编制许多梦想把自己的世界打扮成天堂,而现在,showgood向我撕开了通往地狱的裂缝,这地狱被称作现实。
其实英语四级59分的梦魇可以说已经给我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的不愿相信和接受,并妄图继续沉浸在虚幻的江湖、星际、暗黑以及女孩子们的柔情世界里,不可自拔,不愿醒来,不敢接受现实,因为害怕地狱那生不如死的冰冷。
读着showgood这许多深入刺痛我病灶的话语,我极度怀疑这一切不是真的,难道只是一个梦?不然这也太可怕了点。莫非对面这个说话的showgood根本就是朵朵本人?这些几乎句句出自对我最本质的了解才能得出的结论,除了朵朵雪妃二人,不可能有第三个人说得出,showgood又怎么可能?
即便是朵朵说出这番话来,虽然以她的聪明不是不可能,但以她柔情若水的性格,无疑也是要下一番极大的决心才可能。相反,如果是雪妃这么说,甚至是当面对我这么说,我都无话可说,因为以她的性格和对我的了解,也只能非如此不可,才可能取到救命的奇效。我病入膏肓,的确需要这济猛药。而只有雪妃才可能会做这一份药引。
而相比之下的朵朵,只会甜言mi语如春风送暖让你沐浴在温柔里,是止疼药和补品,让你舒服,或可因舒服而奋发,但更可能是因舒服而继续沉沦。如南唐后主的大小周后们所做的那样,让你在舒服中逐渐滑向痛苦的现实地狱的深渊。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烦不烦?”终于,我再也承受不了这些伤人的话语,如此回复了一句,强行关闭了bbs。
逃避不是办法,你终究会发现,有一天你会逃无可逃,只能面对惨淡的现实和人心。
而现在的我,依然还想继续的逃避。
Bbs清净了,江湖也宁静了下来。若眉不再拒绝我的求婚,因为我已经许久没再发送过。
牛人说,想要不被拒绝,最好的办法是先拒绝对方。
我不怕被拒绝,却也厌烦了拒绝。
“怎么?这就放弃了?”雪妃发过信来:“不像你的性格嘛!”
“没意思,反正都是没意思。”我颓唐的说。
“这么说你清醒了?”雪妃话带玄机。
“什么清醒了?连你也这么说。看来你们都是一伙的,一起来谋害我!”连我自己都奇怪于自己的强词夺理。
“还有谁这么说过?看来不仅没清醒,还又添了新病。”雪妃继续意味深长。
“什么心病?”我迫不及待的追问,简直雷霆大发,如果是当面的话。
可惜不是当面说的,雪妃并不知道我的愤怒,继续她认真的戏言:“根据新症状,心理学上应该是叫被害妄想型精神分裂症。”
“那旧症又是什么?”
可能是觉察到了我的不爽,或者是不打算变本加厉的刺激我,雪妃选择顾左右而言他,欲说还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对你的问题我也拒绝回答。”
“什么问题?”急于知道对方怎么说,我忘了刚才雪妃的问句里面有两个问题而我只回答了一个。
雪妃也不跟我解释,直接问道:“今天是谁刺激你了?”
“还能有谁!”我也不想老老实实的回话了,一时间心乱如麻,胡乱猜测道:“你不回答我也知道。按照你的说法,旧病是不是被爱妄想型精神分裂症?”
“哦?谁跟你说的?朵朵?”不料雪妃的回话却做事了我的猜测,顿时感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看来这两个女人背后是这么说我来着。看来我还真的如showgood所言是一个超级自恋狂一个活在自己幻想中的超级失败者
于是狠狠的说了句:“我算是明白了。看来showgood说的确实都是事实,你真的跟朵朵商量好了来整我的。”
“没有啊,你别想太多,我可不知道这事。”
“自发的那就更不能饶恕了!算了,我这次是真清醒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我这才看清楚了你们。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们啊?别了!”虽然雪妃矢口否认了我关于他们串通一气激我的事实,然而方寸已乱的我此时已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再不愿相信其他的说辞。沉重的打出了“别了”二字后,虽然手重千钧,我还是迅速点击了“退出江湖”。
而此时已经是晚上0点三刻,离停电熄灯还有不止5分钟了。宿舍里,走廊上,水房和厕所人声噪杂,水汽氤氲。一股特殊的刺鼻气味裹卷。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忽地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我仿佛有种从别的世界刚刚归来的感觉。的确的,电脑,网络对我而言,正是另一个世界。
好吧,现在可以确定。一个是幻想出来的世界,一个是真实的世界。以前的自己,选择相信的,触目所及的,其实都是幻想中的世界,而现在,真实的世界的真实之门向我敞开了,我需要迈开步子,去探寻真实世界的所有秘密。
幻想中的世界,包括我是这世界的中心,这世界的一切都围着我转动,非我不可。
那个世界,包括许多女孩子脉脉的目光,良苦用心的行为。
那个世界,我是一个牛人,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一个宇宙的主宰,一个不可战胜的人,一个不死的人,一个圣人。
那个世界,所有东西都围绕我转动,都没有我不行,都是为了我。
那个世界,我很特别,很快乐,很放心,很虚假而真实的活着。
虚假,是因为什么都不上心,不是真的,我是过客看客,包括我自己的表演在内,都是虚假伪善乡愿的代称。
真实,是切身体验着,看着,听着,领悟着,没放过什么,没遗留什么。
我不想再虚伪了,不想再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了,我要真实,至诚。
哪怕幼稚,愚蠢,拙劣,浅薄,但我要真实。
好吧,无所不在的深刻的真实。向我砸过来吧。
我感觉着崩溃。
我彻底失望。
躺在床上,认识到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痛不欲生,心情悲凉,以致沉沉的入睡。
许是因为心境悲凉因而睡的比较沉,第二日我醒的特早。虽然明知是个无事的周末,本可以一如既往的睡睡懒觉到中午才起身,然而今天我偏偏不愿再晚起。
许久以来,我已习惯于没有早晨的岁月。因为清早一醒来就已经是中午了。因此我的生命就只剩下黄昏。
想到这里,这不免让人觉得悲哀。也许,showgood,朵朵所言极是,我的人生只局限在我所愿意选择的虚幻的状态里,对另外一些自己所讨厌的选择性无视,并当做不存在。而这被忽视的世界也未必就真的只是丑陋拙劣的悲惨世界,未必就没有美丽存在。
正如黄昏虽美,早晨未必就一定丑。
天刚蒙蒙亮,四周还很安静,除了远远的东门外噪乱的车声,新开湖静悄悄的水波不兴,宛如还没醒。
很少的几个人影,围着湖畔运动:散步、慢跑、体操等等。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湖水大声的叫喊:“啊!~”
不知怎的,我觉得腻味,枯燥、贫乏的生活,无过如此,连对着天地之间的呐喊,都如此的做作和小家子气,无聊。
于是自由,放任,随波逐流,却也没发现出过多的趣味。朽也木似的人生,依然兴味索然。
随着天已大亮,城市的晨雾里灰黄的太阳缓缓升起,校园内活动的人影逐渐多了起来。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吗?也未见得就怎么样?”我一如既往的失望着,闲目所及,远远地一宿旁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看不清眉目,我也依然认出,正是我那冰雪聪明的小妾和她千娇百媚的老师——一个拒绝了做我小妾的外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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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章节尽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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