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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2)

接着一位穿着黄色民族风味服装的贵妇也说:

“最早看上他的人可是我喔,所以应该是我当他的舞伴才对。”

“请等一下,我早就看上他了。如果要跟他共舞的话,我才有资格排第一。”

噢,她们果真是把骨头往地上丢的野蛮人。其他人好像也都鼓起勇气,一个接一个喊着自己是第一,这下可棘手了。

“我第一眼就相中他了,请和我共舞一曲吧?”

“啊,照你这麽说,我心里可是早就有这个念头了耶!”

“讨厌,我玛美琳早就对他放电了!”

“可是人家超级中意他的耶!”

“他可是小女子梦中才会遇到的真命天子耶!”

“奴婢就算排最后一个也没关系!”

怎麽有的怪的人也混进来了。

“哇,真是受欢迎呀,不愧是光国公少爷,真是教人羡慕。”

“你到底在说什麽呀肯……呃,阿格。难道你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她们凌虐吗?”

“咦,看到自己的主人如此受欢迎,怎麽会觉得不开心呢?”

你心里明明就是在偷笑,脸上的笑容竟还能装得如此灿烂!

就在孔拉德的嘴巴正要吐出‘真是没办法’的那一刻,极可能被有野心的人当成武器的巴里东(注:一种体积很大的管乐器,在此形容希斯克莱夫闪闪发亮的光头),从女人们的后头向我喊道:

“看来不做个决定不行呀。”

“亮晶晶先生!啊!不,希斯克莱夫先生!”

“像您如此有魅力的少爷,想必是追求者甚众吧?”

是啊是啊,如果像我这种打棒球的小伙子如此有魅力,上了甲子园大家一定会昏倒的。

“不过光国公先生还相当年轻,一定很不习惯这麽风光吧!所以,在下倒是有一个提议。”

他张开双手,朝坐在墙角将酒杯倾放的妻子使了个眼色。

“不知道能否请您和她跳支舞?”

我的对象就是坐在他妻子身旁那个看起来很无聊、第一次熬夜的小淑女。

她那从桃色的连身洋装中露出的一支脚,在椅子下交互地晃来晃去。披散的头发上戴着贝壳装饰。

“贝特莉斯今晚是第一次参加晚宴。这个孩子已经六岁了,我的祖国认为,在年纪到达六的倍数那年春天参加的第一次晚宴上跳舞的人,就可以热情地过一辈子。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希斯克莱夫站得以比尤伯连纳(注:电影《国王与我》的男主角,以光头为其注册商标)还要直挺,自豪地大声说道:

“连你的未婚妻都不惜偷渡追了过来,这想必是一段令人动容的热恋吧!我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拥有如此轰轰烈烈的人生,所以才想请您成为她的第一个舞伴。”

普通的父亲,不是都希望女儿离男人远一点的吗?外国人,不,异世界的人还真教人难以理解啊。

“可以吗少爷?您只要走到她面前,说一句‘能请您跳支舞吗?’或者‘小姐,请将您的手交给我’之类的,秉持绅士风度邀她共舞就行了。”

“我、我知道了。”

就在我走向少女所坐的位置时,围在我身边的女人们便气呼呼地解散了。其中甚至听得到有人碎碎念‘原来他是个罗莉控(注:恋童癖)呀!’我绝不是个罗莉控!走到贝特莉斯面前时,我曲膝跪下,以鼓足浑身男子气魄的声音说道:

“这位小姐,请将您的手借给我。“

完了!又不是在拜拜!

她马上就从椅子上跳下来,自己走到舞台的中间。还真积极呀,个性一定像她的父亲吧!此时的曲子是比较容易跳的慢节奏华尔兹,但我得弯下身子才抱得住她,因此完全无法跟上舞步。

“你的头发是染的吗?”

她那大大的眼睛,有着令人怀念的弹珠汽水上的弹珠颜色,眼眸中不带丝毫恶意,想必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如此清澈的眼眸凝视下说谎吧。

“对呀,你怎麽会知道?”

“因为一点也不适合你。”

童言果然残酷。

“跟我聊聊你父亲的事吧!贝特莉斯,你父亲是怎样的人?”

“他是个为了恋爱,可以抛弃一切的人。”

“……原来如此,真是潇洒呀。”

她一定每天都听她父亲这麽说吧!看来这对父女完全不适合接受升学面试。贝特莉斯害羞了起来,眼眸深处开始绽放光芒,转为蓝宝石般的颜色。

“你也……很潇洒。”

“我?”

三拍子的舞曲结束后,她的手放开了我,转头用力抱住父亲的膝盖。亮晶晶先生将女儿高高的抱起,以日本人听了铁定觉得肉麻得不得了的赞美词称赞了她一番。

“跳的太好了贝特莉斯;舞跳得这麽优雅,真不愧是我的小公主呀。”

“跳得像个公主吗?”

“当然了,你永远是个公主!你们母女都是我的骄傲!”

他说的话听得我浑身长满鸡皮疙瘩,从脸到脖子都冒出汗来。我下意识地以拳头擦汗,这下可糟了。

“……啊。”

我右眼里的隐形有色镜片歪了。

糟糕。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人发现我是个魔族,铁定要被‘盖布袋’,趁夜被丢到海里去吧!我脑海里开始响起一首过年时的贺岁歌曲,就是那首有名的‘春之海’。

“孔拉……啊啊,怎麽在这种时候还……”

在钢琴附近的桌子旁,维拉卿正在和一个人相谈甚欢。

仔细一看,那个人不就是之前想要邀请我跳舞的那位‘Miss.上臂二头肌’吗?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原来孔拉德有那种特殊的嗜好呀,果然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还是说,在真魔国中,长得如此粗壮的女人比较受欢迎?仔细想想,那可是个将我这个人看成超级大帅哥的国家耶,所以如果将类似的铃木一朗或新庄刚志那种好身材评论成异类,应该也不足为奇吧。至於我,喜欢的则是洁莉夫人那一型。

他们彼此抱着对方的肩膀,状甚亲密。

“我会替你加油的,孔……阿格。”

我衷心为他们的爱情祝福,独自步出了宴会厅。

帮助队员谈成恋爱,才是友情的证明吧。

如果以过惯了的二十四小时来计算的话,现在大概过了晚上十点。在已经是一片漆黑的甲板上走着,全身涌起一股紧张感。浪花缓缓地朝着船身打来,望着黑漆漆的海面,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倒是平静许多。

回想起来,处在豪华又亮丽的房间里,除了缩在脚底的影子外,没有一处地方是可以形容成黑色的。远方有一点火光在晃动,大概是从席尔多克劳德一路跟过来的护卫船吧!

我的右眼又开始痛了,因为想早点回房拿掉隐形眼镜,我小步跑地往走廊跑去。

“啊,对不起。”

一进入微亮的走廊,突然间我不知撞到了谁,这个冲撞简直等於球赛的关踺打击。

“啊·——!我眼睛里的鳞片,我眼睛里的鳞片掉了!”隐形眼镜掉了。

“这位乘客,真是抱歉!您有没有受伤?”

“不要动!”

对方也反射性地僵住了。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弄丢隐形眼镜,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找隐形眼镜。你用油灯帮我照一下地板。确定一下没掉在脚边,再跪下去用手帮我在地上摸摸看。”

“是,遵命,但是……隐形眼镜是什麽东西呀……。”

我冷静地遮住右眼,仅用左手摸着地板。

“请问……您的脸受伤了吗?”

“并没有,咦,你不就是那个雀斑仔吗?”

原来这位出奇不意偷袭我的人,就是那个很像会在花生医广告中出现的、脸上满是雀斑的实习船员。他看似十分抱歉地搔着头,和我一起找起了隐形眼镜。

“早上让您看到那一幕,晚上还撞到您……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负责巡逻,没想到会有人在这儿。”

“没关系,反正寻找掉在地上的隐形眼镜这种情节,好像常常在少女漫画中出现嘛。”

不过故事后来的发展,都是和不惜上课迟到帮忙找眼镜的人坠入爱河,还好今天不是开学典礼,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FALLINLOVE呀。

“这麽晚了还得巡逻,实习船员还真是辛苦呀。而且上司还那麽粗暴,这麽认真工作划得来吗?”

“因为那时是我不小心把梯子放下去的。啊,当时他正在教我如何操作升降梯,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谁叫我的头脑不好。”

少年抬起头来苦笑着。我突然觉得有点意外,左手因此停止搜索,放回自己的膝盖上。

“理所当然?即使他把你打成那样?”

“实习时都是这个样子的呀,不管哪个船员都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出海,能在这麽好的船上工作已经很幸福了。”

“……很幸福……吗?”

“是的!”

不过半天前,我才觉得他相当不幸,还觉得他很可怜呢。此时我突然觉得很丢脸,慌忙将脸转往地板,好把表情隐藏起来。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够用自己的手来驾驶这麽大的船……啊,这位乘客,您胸前有个东西在发亮耶?”

真的耶,那小小的茶色玻璃片就黏在我的纽扣旁,这麽看来,我刚才不是等於明明戴着眼镜,还在直喊‘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呢’一样吗?

这让我觉得加倍丢脸。

我刻意咳了几声试图化解尴尬,简单地回个礼便站了起来。

“那麽,实习生。”

“这位乘客,我叫做利克。”

“那麽,利克,那麽晚还在巡逻,真是辛苦你了,今后也要保持这种冲劲继续加油噢!”

我没等到他回话,就朝自己的房间猛冲。

我为什麽会这麽冲动?完全不懂得要冷静观察,深思熟虑。如此怎麽能只看一个打席,就能判断对方球队的秘密打者是不是个三流打者?这样根本没资格成为一个好捕手,也没办法成为一个伟大的魔王。在棒球上……算了,我受到的挫折已经够多了,但我的魔王之路才刚开始呀。

就我的经验来说,我大概只能算是个领到临时执照的魔王,不,应该是个临时的临时执照的魔王吧。

就像是中华料理的特殊菜名一样。(注:[临时的临时执照]日语念做「——」听起来像某种中华料理的面食。)

“沃尔夫拉姆,我的隐形眼镜突然掉了下来,差点没把我吓死。”

“你跳舞了吗?”

走出寝室的前王子,把天然布料的柔软浴巾像头巾似的缠在头上。

“……你,为什麽做这种刚出浴的贵妇似的打扮?”

“我问你有没有跳舞!”

凶悍的音调,皱在一起的眉头,加上双手抱胸两腿大张的挺立,任性警报已然响起。

“当然有啊,本来就是要去跳舞的嘛,又不是去烹饪教室,或是电影试映会什麽的,去跳舞又怎麽了?你干嘛这麽凶啊?”

“你真的很**诶!”

“啥?”

骂一个男人说屁股很轻(注:原文为「尻軽」,意为**、轻浮,亦可引申为动作敏捷之意)是怎麽回事?我翻遍脑海里的百科全书,仔细搜索这类项目,但我的脑袋转得实在太慢了,速度和翻真正的百科全书差不多。屁股痛、屁股翘……有了,屁股轻!

“啊啊,你是在说我的脚程很快吗?”

我对前一个的‘屁股翘’也有点好奇。

“什麽嘛,原来是在赞美我。对呀,屁股轻一点比较好,往二垒传球也能传得快一点。”

“你这个叛徒!”

“又来了又来了,什麽呀?我在何年何月何日、几点几分几秒背叛了谁?我可没背叛过任何人呀,未来大概也绝对不会背叛如何人!背叛就代表自己的信念扭曲,我也很清楚背叛朋友会有什麽后果!即使如此,你还敢说我背叛你?”

之后我会再多造一点与背叛相关的句子!(注:这一段原文为有利以日文的背叛(裹切)一词做各种五段动词变化)

“你听好!你的外表的确是相当出色。但骨子里其实是一无是处,又很窝囊,看上你的人很多吧?但是如果她们每个人都想跟你交往的话该怎麽办?即使你长得再可爱,没有贞操观念也绝不可能成为贵族的伴侣的!”

“等一下!长得可爱的人是你吧!还有你提贞操观干什麽……?”

我这重要的问题才问到一半,已经感觉到一股猛烈的撞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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