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垂着头想了想,王诩也的确说的是实话,没有责怪他的理由,不完全告诉他的原因想必是为了防着黄礼,他也算是知情达理之人,于是开口劝道:“四弟,少爷他没有完全说出来,有他的苦衷。你不记得王老爷对我们的恩情了吗?你怎么能”
“哼哼,王老爷是王老爷,王诩是王诩。”任远粗暴地打断夏桑的说话,眼睛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神色,厉声朝着王诩道:“玩这一点小把戏不算什么,你要是能把黄家吃掉。我任远心服口服,从此唯你王诩马首是瞻。但是”
“我要是吃不掉黄家,生意上的事我王诩再不过问半点。”王诩迎上任远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完。
“好!一言为定,希望你王诩说道做到。”任远狠狠地扔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邵牧,任远他”夏桑想要打圆场,却被王诩挥挥断道:“我知道任远的脾气,你不是也说过吗,要高出他很多,让他完全追不上,他才会心悦诚服,眼下就有这个机会。只是对于夏桑你没有完全告知实情一事。”
“诶,此等小事,邵牧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任远的事,该如何是好?”
直到此刻,王诩才知道为何夏陆会将原本安排他们回来找王家宗亲的事只告诉夏桑一人,为何夏陆会找他来调和他们兄弟和自己的关系。这样一个看淡仇怨和得失的人,确实一个很好的调和剂。
王诩感激地看了夏桑一眼,说道:“眼下就是彻底让任远心服的机会。”
夏桑知道他说的是吃掉黄家一事,不禁有些担心道:“黄家向来家大财多,恐怕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王诩摸出一枚铜钱,看着方孔自言道:“这个会给他套上最后一个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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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阖被关在了知州衙门的监牢里,而主谋任远却是毫发无损,这自然是马华在王诩授意下的安排。
目前丁花情绪不稳,高丽人又半死不活,王诩暂时抽不出时间来探裴健的底。而且裴健也对王诩无甚妨害,所以,王诩腾出了手来,一门心思地对付黄礼。
数天之后,瓷器的生意也按照王诩的弃糟存精的想法完成得差不多了。
王诩计算着时间,推测着,秋季小酒应该还有十多天就要出坊场了,而买酒的行商们也应该快到了。
歌舞升平,莺莺燕燕穿梭往来的青楼里,似乎装载了杭州所有的繁华,一间透着微光的房间里,六个人围团而坐。
“人已经托马先生找好了,都很可靠,请公子放心。”朱桂率先开口说道。
“嗯,尽可能多地借,有多少借多少。还有,报社一定要配合好。”王诩叮嘱道。
朱桂应诺道:“小的知道了。”
“夏桑,船纲什么时候到?”王诩又转而问夏桑。
“明日午时就能到。”夏桑不知道到王诩为何换了船上的几个熟脸的船员,让船纲打着别家的旗号载着空箱子出去,在附近绕了一圈又回来。
“船一到,就开始卸货,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箱子是空的,然后把所有的箱子都运到租借的那个储仓去,不去王家的储仓。”
顿了顿,王诩又问道:“木棉什么时候能织完?”
“五日之内,就用完了,不过邵牧不用担心,织完木棉之后,织工们会接着纺丝绸锦缎。”夏桑精确地计算着日子。
“那瓷器那边呢?”
“能买的都买了,玻璃器也运到了各个瓷器铺。”瓷器木棉两头抓,夏桑轻车熟路。
“棉织品和玻璃器都先不要卖,等着买酒的行商们来了再说。”王诩算着时间,不能给黄礼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
夏桑点点头,算是知晓了。
“堂兄,钱庄的铜钱在这几日千万不能外流,尽力地将铜钱留住。”此话自然是对夏彦说的。
“我尽力而为。邵牧,钱庄的息是十取其五,你真的要?”
王诩笑着点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继而又问石勇:“石勇《东南要闻》那边如何了?”
石勇欠欠身道:“黄家的人说,再过十几天才行。”
王诩眼神凌厉地看着虚空处,冷笑一声道:“拖着就是死。暂且不要去催。”
“丁强,你负责联络各方,这些日子就要辛苦你了。”王诩拍拍丁强的肩膀道,丁强因常年习武,底子较好,身体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丁强自当全力以赴。”丁强沉声道。
王诩见事情吩咐妥当,充满信心的眼神一扫在场众人,“各位,明天咱们给黄礼唱最后一出,十日之后,就彻底收官。”<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