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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典1GUNMETAL HOUND 钢铁猎犬(2 / 2)

“我就尊重你的判断吧。所以,现在,请在这里作出决定,HC-IIIX。你想就在这里死去吗?还是——”

完成在数据领域搜索的内部警报系统,将意识拉回了现实。

由于病毒,要将产生异常的部分组合从作业领域里隔离,重新在假想作业领域里设定数据保护内存,做完这些需要359秒的时间,才能再次让被冻结的现实识别正常运作。

但是常规性情报处理好像还是产生了错误。没有下命令却产生的数据再生任务扰乱了编程。

“视觉情报处理数字确认——清零。记忆选择处理数字确认——清零。色彩识别计算数据确认……”

把作业程序一个一个地念出来,是为了确认发生机能的动作。在结束了咏唱般的低语之后,原本横躺着的托雷士从地板上慢慢地坐起身子。从身上飞舞飘落的、仿佛小雪片般的东西,是剥落的冰的碎片。

“左膝关节平衡构造体确认——清零……再次启动作业,确认正常完成。”

在完成了对身体各个部位平衡系统误差的微调后,托雷士慢慢朝周围看了看。

零下43摄氏度——被雪白的霜覆盖的液体储氧库,宛如被冻结的地狱。作为喷进炸弹燃料的液体氧。必须保存在极低的气温下。将一切冰冻的寒气,仿佛拒绝所有的存在。但是,对于现在的托雷士来说,只有这冰冻的空气才是阻挡追杀者的唯一屏障。

“IIX,应该以为我已经逃到外边了吧……”

确实趁着那爆炸的混乱要逃到城外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考虑到到刚才为止自己的情况,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摆脱后面的追击。驱除病毒、修复受损的系统,无论如何都需要时间。逃脱从现在开始——

“……逃脱?”

逃脱了以后会如何?

按了按还残留着病毒影响的头,托雷士自问着。

应该要带回去的男人被杀了,必须带回去的资料也失去了。单单就这副身躯回到主人身边会有什么意义?难道这次又要作为没有完成命令的无能人偶回去吗……

“等一下……我很混乱……”

托雷士想要阻止这毫无头绪展开的常规性思考的失控。思考这样的事情是毫无意义的。这样不是很像人类吗?自己明明是兵器……

“兵器?”

果然,真的是这样吗?

“兵器是根据命令准确将敌人击毁的工具。连这样的能力都没有,你不是兵器。”

IIX的话才是事实吗?

不能完成主人的命令,不能打倒敌人的兵器有存在的意义吗?

托雷士没有注意到常规性思考的再次失控。无意间,视线落在了手中握着的那块钢铁上。

M13神怒之日——枪无法考虑任何事情,只是听从主人的意志吐出子弹、射杀敌人而已。这才是兵器,才应该是兵器的全部。

(……我不能成为兵器吗?)

空洞地眨着的视线突然滑向了旁边。

被冰和霜覆盖的冷冻库,被这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的寂静支配着。在这寂静中,立着的那几根白色的柱子,是液态氧的液化气瓶。因为有着极强的爆发力,所以被用来做火箭的燃料。托雷士盯着这个,手指握住了枪把——

听觉传感系统捕捉到了一点小小的声音。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踏碎霜雪的声音。“……”

如果在目前的状况下追杀者——特别是IIX折回来,要想从阿西西逃脱就会变得很难。而且,假如自己被捕获的话——

“我会把米兰公爵逼到死地……”

如果非法活动中的派遣执行官落到了异端审问局手上,弗朗契斯柯大概会尽可能地借题发挥的吧。不用等到异端审问,卡特琳娜就完了。

“……”

在将M13的枪口悄悄举起的同时,托雷士的手指也已经解除了安全装置。从刚才开始,他就通过准星捕捉到了在液化气瓶的背面时隐时现的影子,并且将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瞄准完毕。”

就算那样,自己到底是什么?突然之间,这样的疑问闪过了中枢演算机构。

作为人类被生下来却成不了人类,作为机械战斗却又成不了机械……

混乱的常规性思考,好像永远不能找到答案。所以,托雷士决定在此之前就扣下扳机。

“发——”

“慢了0.037秒。”

就在扳机扣下的瞬间,M13从派遣执行官的手中飞了出去。

打掉M13的那颗子弹——作为与来复枪有同等射击精确度的霰弹枪的特殊用弹,就这样擦过托雷士的脸旁射穿了他身后的墙壁。

“你果然在这里,IIIX。”

在冒着硝烟的战用霰弹枪那巨大的枪口彼方,是一张仿佛戴了面具的严肃脸孔。

小个子的修士这时的脸上,似乎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的想法我全都知道。”

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托雷士朝着周围扫视。这家伙只有一个人吗?特务警官——

“没用的,IIIX。在这里的只有我和你。”

架着战用霰弹枪,IIX向前踏出一步。

“一对一——我们的战斗不需要妨碍物。”

在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的同时,托雷士躲到了液化气罐子的后面。拔出剩下的最后一把M13,欠着身子摆出防御的姿势。

大概是战斗这样的突发事件,把中枢演算机构暂时带回了正常状态。托雷士敏捷地展开了常规性思考。

双方在这样的室内都不能发挥全力。如果液化气罐子被流弹击中,不用说自己,就连整个城塞都肯定会被炸得干干净净的。这点对方也应该知道。一定要想办法在这里让IIX止步,再趁着那时候逃脱——

“你在考虑让我止步,然后从这个地方逃脱吧?”

听到平板的声音在这时邪恶地响起来,难道是错觉吗?与声音同时,从右侧逼近过来一个身影,托雷士毫不忧郁地射穿了它。但,当注意到这只是披着特务警官制服的圆桶罐影子的时候,从背后伸出的手指将托雷士右手的枪夺了过去。正想要回头的时候,肩膀已经像婴儿一样被扭住了,手被反扭到背后,完全动弹不得。

“抵抗是没有意义的,HC-IIIX。”

用玻璃眼睛看着同型机的背部,IIX从自己的脖子里拉出了一根绳索。

“重新开始2943秒前中断的作业——要求配合。”

看着渐渐接近的银色接口,托雷士的脸稍稍僵硬了。

在有限的范围内拼命挣扎着,但这种挣扎完全被IIX的力量制御住了。被反扣在背后的右手一动都不能动,作为腕部固定的追加兵器火焰发射器在这种姿势下也用不了。只要手指能动,发炮就有可能。但是,IIX仿佛已经把这些全考虑到了,在这种固定的角度下,暂不说瞄准IIX,单单是避开储氧的钢瓶都需要慎重地设定。

“侵入开始。”

“……!”

抵抗是徒劳的,以被插入的插口为中心扩散开来的红色光芒,渐渐吞噬着托雷士的思维。

“请在这里决定吧,开发号HC-IIIX。”

太阳光被大气不规则地反射着。暮色将至的天空,辉映着皮下循环剂的颜色。

“和你一样的同型机都已经被消灭了,接下来,你的生命维持系统也将很快停止活动……即是说,意味着死亡。”

在金色卷发下的脸犹如钠结晶一般苍白。这目光如同剃刀般坚硬,仿佛像干冰一样被冻结了。而现在,在这双瞳之中却倒映着一个无力横躺着的人影。

似乎是被锐利的兵器刺伤过的腹部断裂开来,全身上下被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皮下循环剂浸泡着的杀人玩偶——低头看着这一切的、身穿大红法衣的丽人,再次询问着。

“我就尊重你的判断吧。所以,现在,请在这里作出决定,HC-IIIX。你想就在这里死去吗?还是想要作为人类继续活下去?”

“人类……作为人类……活着……是什么?”

无机质的声音空洞地反问着。

抬起头来仰望着红色的天空和苍白面孔的那张脸可以说是天真无邪。就好像新生的婴儿向母亲探询一般,断断续续地吐着单字。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改变。

“我……作为机械……被生下来……事到如今……要作为人类……活下去……是不可能的……希望……能将我作为机械……对待……”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从冰冷的瞳孔中闪过的那道光是什么?

怜悯?同情?

不,不是。那是别的什么——

“……那么听好了,HC-IIIX。”

在杀人玩偶还保留着常规性思考的判断机能时,丽人跪在了他的身边。毫不理会法衣被弄脏,手掌覆上了被皮下循环剂浸湿了的实验体的额头。

“如你所愿,我会将你作为机械来对待……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所有物。”

“所有物?”

“是的,所有物。”

流露出的声音,好像摇篮曲一般温柔。

“如你所愿,你可以作为机械生存下去。所以,没有我的许可,绝对不容许损坏。”

丽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偶想说话而半开的双唇,用温柔又不容辩驳的声音和话语拯救了他的灵魂。

“如果不作为人类活下去,那么就作为物体活着吧……HC-IIIX,以后,你就是我的所有物。”

“对了,那个时候我……”

“——无意义的数据。”

单调的声音把沉浸在过去的思绪拉回到了这冷气之中。

“将这样的垃圾数据放在最优先的位置保管,真是难以置信……IIIX,果然,不得不得出你已经坏了的结论。”

“……垃圾?”

托雷士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与自己同样的脸,声音也和对方一样欠缺感情。

“你说这数据……是垃圾吗?”

“如果还有其他答案,请输入。”

机械化步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托雷士,冷静地说道。

“这数据与战斗记录完全没有关系。真无法理解,你将这样无意义的数据保存了1914天的理由。你果然不正常——”

IIX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时候他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惊人的力量一下子摔向了后方,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

两百五十公斤的身体被扔出去五米以上,连墙壁也凹陷了近十厘米。墙壁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倒下来,而与此同时,恢复了自由的托雷士也再度成功地站起了身子。

“IIX……你说那个数据是垃圾?”

恢复了自由的派遣执行官瞳孔里闪着青光。用这样的视线刺射着推开瓦砾、正想站起身来的另一个杀人玩偶,以没有声调的声音宣布着。

“绝对,不能原谅。”

“……原来如此,限定解除。”

IIX受的打击应该是如同正面撞上火车头一样,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定睛看着全身上下微微冒着白烟的同型机的脸,一如既往地浮现着淡淡的冷笑。

“但这是非常愚蠢的判断,IIIX。如果解除了限定,动力传达系统是无法承受这样超负荷运转的。就算将设计上的偏差计算在内,你的身体能保持在战斗状态的时间也只有38.8秒。或许在这之前中枢演算机就会死机也说不定……不管怎么样,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

38.8秒——自己的计算也显示了同样的数值。不顾全身防御系统发出的警告,托雷士举起了右手的枪。

敌人的话是对的。

就自己现在的状况而论,不,就算是在最佳状态时也没可能找得出战胜IIX的方法。力量、速度、精确度……任何一方面都完全在自己之上。异端审问局似乎在他的修复上花了大量的投资。

(至少如果能够阻止他的行动……)

手指扣在手中M13的扳机上,托雷士模拟着战斗结果。M13的枪膛里已经换上了强力弹。如果命中的话,应该可以将敌人打倒。但,怎么做才能命中呢?

(我赢不了吗?我要输给这家伙吗?)

全速不停地思考的时候,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白皙的脸庞。金色的卷发下闪烁着敏锐的眼瞳。还有,抚摩着自己脸颊的,那冰冷的感觉——

那个时候定下的誓约,这五年间从没有忘记过。作为她的所有物,同她一起生死与共的岁月,一瞬间都没有忘却过。但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如果自己在这里失败,这些数据也将被消除……

(“岁月”?)

被自己的思考唤醒了的托雷士的意识,开始向另一个方面展开。

(五年的岁月……记忆……经验……战斗记忆……)

说起来,刚才IIX说了什么?

“五年的时间,更加高精度的零件……当然不是旧式的你可以比的。”

也就是说,IIX最近刚完成修复就投入到了实战当中。而且,从圣天使城到这里,这家伙还没有战斗经验。

(所以,才会对我的战斗记忆这么执着……)

想要给自己致命一击随时都可以,要冒着这多余的风险,执着于托雷士的数据,理由只有一个——IIX对同型机保存的战斗数据垂涎三尺。

而且还有一点。如果他的战术思考和初期设定的一样、没有改变的话——

“……HC-IIX,你赢不了我的。”

故意慢慢地张开嘴说话,是为了让全身的伺服器尽可能地冷却而争取时间。用像是在朗读着书面报告的语调,托雷士对同型机宣告着。

“刚才对于彼此的战斗力进行了计算,结果已经出来了……IIX,你赢不了我的。”

“……你的思考好像是有错误吧,IIIX?”

IIX的视线稍微增加了些硬度,脸上始终都不带表情。但是这说话的腔调,听起来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只是了解了这么点性能差,你算得出战胜我的可能吗?”

“否定。这不是可能性,是必然的——我找不出要败给你的理由。”

派遣执行官的声音始终都很平静。

“在机体的性能上你确实提高了,但是常驻战术思考——战斗记忆相差太多。所以,你绝对战胜不了我。”

“你的发言意图不明,IIIX……你究竟想说什么?”

“就是说你没有战斗经验,IIX。”

如果说机械也会因胜利而骄傲的话,那么这个时候托雷士就是这样。

IIX那仿佛戴着面具的脸微微地僵硬了。面对着这副样子的IIX,托雷士如同宣战般地告诉他。

“从圣天使城的五年来,由于你最近才刚刚完成了修复工作,所以你的战斗记忆就如同白纸一样,于是结论就是——这才是你这么执着于同型机的战斗记忆的理由。你是不可能战胜这五年来一直在实战中磨练的我的。”

“……真是愚蠢的意见,IIIX。”

举起霰弹枪的枪口,IIX否定了旧式机下的判断。

“经验多少的问题是不足以弥补我们之间的性能差的——而且,经验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得到。就是将你破坏……”

突然,白色的柱子立了起来。

在一瞬间认识到这是进入高速机动的IIX所踢起的霜时,托雷士马上开始了战斗动作。

M13的枪口如风般被举了起来。

“——慢了0.04秒。”

假设对方的战术思考还处在初期设定状态的行动计算,动作真的很完美。直径十三毫米的枪口捕捉到了因几毫米的误差而从右侧方迫近过来的同型机的脸。

“什么……?!”

冷笑从被像魔法般神奇的枪口指着的IIX脸上消失了。瞬间枪口向上扬,比扣下战用霰弹枪的扳机更快,战斗手枪咆哮着。

“可恶!”

但是,IIX用放在身前的武器抵挡住了朝着脸飞过来的子弹。霰弹枪受到五一二重装子弹的直接攻击,被完全地破坏掉了,但与此相对的,IIX也得到了决定性的反击机会。

“——慢了0.005秒,IIIX。”

IIX敏捷地抓住了正准备发射第二颗子弹的托雷士的右手,像刚才一样制住了敌人的右肩关节。对方的机体以固定的姿势僵持着。

“结果还是一样……与预计的一样。”

看着再次被按住的对方的后脑,IIX平淡地宣告了自己的胜利。

“分析刚才的战斗记录,组合进我的战术程序。然后,我的能力就可以得到提高——”

“这不可能,IIX……我说过的,你不可能赢得了我。”

就这样被按住,冷淡发言的托雷士的右手张了开来。在损坏的M13从他的手指上落下来之前,他自己的左手向下方伸了出去。

但是,就算注意到了这个,IIX依然很冷静。对方的姿势完全是固定着的,不管左手多么自由地握着枪,从那个位置开枪的话也有托雷士本人的身体作为肉盾,自己是不能被瞄准的。

“发射。”

伴随着这非人类般平静的声音,凶暴的枪声响了起来。

世界上最强的战斗手枪发出的五一二重装子弹射掉了冒着白烟的肩膀——所有者自己的右肩。

“居然射自己的身体——!?”

喷涌而上的皮下循环剂和形状记忆的塑料碎片,正面敲打着IIX的脸。而且,对方的手臂——单单只抱着手臂、目瞪口呆的IIX的腹部因为受到贯穿敌人肩膀后飞来的子弹攻击,而被射凹进去一个大坑。

“难道……从一开始,为了杀我,你就将自己当作诱饵吗……你这白痴!这是禁止事项,IIIX!”

“禁止事项什么的,很早以前就被消除了——这五年间,我都是这样完成任务的。”

是的,这五年对于他来说是——和她一起生死与共的岁月。

“居……居然破坏自己的身体……IIIX……你果然不是兵器……”

腹腔里不断喷出红色皮下循环剂的异端审问官用没有语调的声音、却的确隐含着惊讶的语气呻吟着。这个时候,已经重获自由、剩下单手的派遣执行官,踉跄着把枪口对准了同型机。

“否定。我是兵器——”

对着被准星红光照着的、和自己同样的脸,托雷士如此宣告。

“是的,我是米兰公爵的枪。”

轰隆——

直径十三毫米的枪口喷出火焰的同时,颈部受到直接攻击的IIX的头也从身体上被掀飞了。喷涌着皮下循环剂的身体慢慢地跪下,然后就像用尽了力气般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这一切,都看在玻璃眼睛中。

“作战完成——撤退。”

转过身来的派遣执行官,侧面从未浮现过感情。

“哎呦,你们两个人今天很早啊!”

上午七点。

丝佛扎城——处在米兰的中心位置,作为代代米兰公爵住所的城堡。在城主办公室里以立体影象的形式出现的凯特修女看着今天早上第一个会见的人,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

“不用说托雷士神父,就是‘教授’您一大早在这里徘徊,也真是很少见啊!低血压好些了吧?”

“通宵了哦……而且是第三天了。”

边打着呵欠边回答的是坐在客用沙发上、衔着烟斗的“教授”威廉·渥特·华兹华斯。

“其实,在治疗伊库斯神父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关于他的新装备的主意。想要对米兰公爵报告试试看……计划书可是通宵赶出来的。”

“这就是那个计划书吗?能不能让我稍微拜读一下呢?……那个,‘关于托雷士神父的大规模压制作战用追加装备的具体提案’呢?”

办公室的主人还在用早餐。在主人出现前、打发时间地看着“教授”的文件的修女,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我说,‘教授’?”

“什么事?”

“这‘全高18米’、‘重量43.4吨’的东西到底是……这、这就是所谓的‘合体’‘变形’系统吗?”

“和这上面写的一样。”

带着一副“这不是当然的吗”的表情,“教授”上下晃动着烟斗。凯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移开视线,好像劳累一般叹了口气。

“这……这个计划可能会被退下来。”

“为什么?”

“有点奇怪……不,是稍稍太过个性了点?”

修女边小心地不让视线和感叹着“果然天才难以被人理解”的绅士相撞,边转向了刚才一直沉默着的另一位客人。

“托雷士神父,你的手臂好些了吧?”

“肯定——没有问题。”

一边看着比奇怪的“计划书”相对薄一点的报告书,机械化步兵用没有声调的声音回答着。

“今天,带来了晚交的在阿西西的作战结果报告。能和米兰公爵会面吗?”

“当然了……但是托雷士神父,请你别太消沉了。”

“消沉?”

检查完报告书,托雷士抬起视线,看向修女的脸。

“不能理解的词语,凯特修女。消沉是什么意思?”

“不,那……在阿西西的任务……”

“就阿西西的任务来说,我确实失败了。”

一如既往地毫无生机,机械化步兵点着头。但是,能看出在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渗透着丝丝的温柔,难道这只是凯特的错觉吗?

“但是我是不会拘泥于这种评价的——一味陷在过去的失败中是毫无意义的,同时也会成为以后行动的障碍。失去的国土,应该努力在下次的作战中挽回。”

“哈,啊……”

修女歪着头,看着很少说这么多话的神父的脸。

“那个……托雷士先生,你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变了’,什么变了?”

“不,感觉吧,这,那个……”

“你的发言不能理解,凯特修女。”

就像全身上下都覆盖了冷气的盔甲,神父再次冷淡地回答着。

“会改变的只有人类。但我是——”

“你们三个,早上好。这么早真是辛苦了。”

这个时候,一个轻柔平稳的声音敲打着三个人的耳膜。他们那用完早膳的主人正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办公室走来。一边朝那个方向行了一礼,有着玻璃眼睛的派遣执行官为了不被听错、明确地向同事强调着。

“我不是人类——而是机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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