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综合其他>魔法人力派遣公司> 第二章 魔法师与飞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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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魔法师与飞艇(2 / 2)

猫屋敷以一副为难的表情露出苦笑。

「如果是那个人,他应该不会搭乘飞艇的。因为他不隶属于特定的分部。应该说,他在(协会)里也算是很特别的类型吧!」

「是这样吗?」

听到这些话,少女仿佛总算安心似的轻抚胸口。

(唉,一开始就碰到影崎,她会担心也是没办法的。)

左手继续搔着玄武与白虎的喉咙,右手则写着今晚要截稿的超自然杂志稿子,猫妖阴阳师回头望着新人社员。

那头人如其名、富含光泽的黑发上,配着简单的红色发夹。

一双会让人联想到小猫的大眼睛。

越过窗子映入的阳光,漂亮地穿透了少女的灵体——

黑羽真奈美。

她是在过去发生的事件中,由树邀请加入(阿斯特拉尔)的幽灵少女。

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医院里的少女。

真正的幽灵是一般灵能者无法察觉的.除了魔法师以外的人都看不到这名少女,也无法与她交谈——谁也不会回头望着她,少女一直一个人消磨着光阴。

所以,她懂得何谓孤独。

她曾亲身体验过,明白孤单一人是多么难受、多么沉重的事情。

考虑到这一点,这名少女会担心身为她第一个朋友的树也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其他的可能性让猫屋敷窃笑。

(看来,我们的社长也很辛苦啊~)

这时——

「猫、猫屋敷先生!」

玄关传来稚嫩的惨叫声。

「咦?美贯?」

「猫、猫、猫猫屋敷先生-!」

带着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身穿巫女服的美贯从正面冲了过来。她的头猛烈撞上猫屋敷披着外褂的腹部,让他发出「唔啊-」的呻吟。

「怎、怎么了——?」

当猫屋敷瞪大眼睛正要发问时——他屏住了呼吸。缠在他身边的猫咪们也同时吃了一惊,竖起猫毛。

「」

猫屋敷摸摸美贯的头,把她藏在自己背后,站了起来。

在令人目眩的阳光中,一个不祥的身影突然在(阿斯特拉尔)事务所敞开的玄关浮现。

「影崎先生。」

「你们好,自从藏名神社那件事之后就没见过各位了。」

如同范本一般,影崎做了一个刚好六十度的鞠躬。

即使影崎这么做,从他的动作里也看不出任何一点属于他的特色。

他的相貌看来,年纪从二十岁前半到四十后半都能说得通。中等体型、中等身高的身躯,穿着随处可见的西装。不管是眼睛的大小也好、眉毛的粗细也好、鼻梁的高低也好,他外表的一切都太过平均,反倒给人一种端正的印象。

简直就像是把一切特征都加以剥除般——那是近乎恶魔的异样风貌。

「有何贵干呢?如果你要找社长的话,他已经前往(协会)了.」

猫屋敷摇摇头后发问。

即使面对他冰冷的目光,影崎那仅限于表面的笑容也没有崩溃。

这个平凡到近乎异常的男人,在业界之间还有另一个称呼——

制裁触犯禁忌的魔法师,(恊会)的审判者。

人称——制裁魔法师的魔法师.

此时。

「我知道。而且,我今天不是以(协会)成员的身分过来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影崎停顿了一会儿,微微一笑。

「其实是,昨天有人对(阿斯特拉尔)的继承提出了异议——说伊庭树的条件不足以担任(阿斯特拉尔)的社长.」

「啊?」

瞬间——他们两人一起转向影崎。

[这是怎么回事!」

发出呐喊的人,是现在还躲在猫屋敷背后发抖的美贯。

尽管她还紧抓着猫屋敷的外褂下摆不放、尽管她的手都僵住了,美贯依然拚命掂起脚尖逼问影崎。

「什么叫做社长哥哥不是社长!不可能的!你在说什么啊?」

「哎呀,这不是葛城的公主吗?」

影崎歪起嘴唇。光看表情的话他明明在笑,但那眼眸中依然没有浮现丝毫的感情。

[请让我申辩一下,(协会)只是接受了这个申诉而已,还没做出结论啊。」

「这个申诉是由哪一位提出来的?」

猫屋敷问道。

影崎没卖关子,回答了他的问题。

「名为特罗迪的链金术师。」

面对浑身猫咪、僵在那里的阴阳师,影崎轻声笑着。

「没错,就是那个人喔。那个与伊庭司最亲近——对伊庭司最为着迷的人。不,到了他那种地步应该叫作执拗或执着。不,还是叫盲目信仰或狂热崇拜比较正确吧。魔法师或多或少都会为自己的信念而殉身,但是只要伊庭司叫他去死,那个人不用一秒就会贯穿自己的咽喉吧?」

明明说着演戏般的台词,影崎的语气里却不带任何感情。

然而,他的话里却有一种任谁都不得不倾耳聆听的黏着吸引力。

「——请、请等一下!我从刚刚开始就完全听不懂了。伊庭司先生就是树的父亲吧?幢憬他父亲的人,到底是指谁?」

黑羽从猫屋敷头上探出身子。她滴溜溜的眼睛汇起目光,从飘浮的高度看过去。

影崎点点头说:

「因为你才刚刚加入(阿斯特拉尔),所以不知道吧?」

然后他又如此说道:

「尤戴克斯.特罗迪——是(阿斯特拉尔)的创社成员,也是前任董事。简单的说,就是你的前任上司。」

3

「爸爸的左右手?」

树茫然地开口。

(协会)的秘书缓缓地点头,手指滑向银色的公事包.

「是的,在(阿斯特拉尔)成立时,尤戴克斯.特罗迪先生继伊庭司先生之后成为公司董事,获得两成的经营权。虽然最近我们都联络不上他,但是在上个星期,他透过这位拉碧丝小姐提出异议申诉。因此按照目前的状况,我们无法把这个公事包的内容物交给你。」

「!」

树与穗波——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名叫拉碧丝的少女身上。

这个天真无邪、身穿黑色两件式洋装的少女,大概只比美贯大个几岁吧?她依然握着树的手,一副感到很不可恩议地歪着头。

穗波再度把目光从这名少女调回(协会)秘书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沉静地重问一次。

她的话语绝对没有逾越分寸。

但是,语句中却像是有火焰喷出一般。

那是苍蓝摇曳的激烈火焰。这个年轻女巫的瞳眸,正严厉地盯着(协会)的秘书。

[这个道理我明白。既然他拥有一部份经营权,那的确能提出异议,可是应该不至于握有决定权吧?而且,当前任社长——伊庭司的经营权悬而未决时,说要以血缘为优先决定继任者的人,不就是(协会)吗?」

「穗、穗波?」

树连忙想制止她,但穗波断然地挥手。

「社长安静的听着就好,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容许这种事。」

(因为,这样实在太瞧不起小树了。)

她咬住艳红的嘴唇。

穗波那副模样让秘书有点退缩,小声地回答道:

「因为(协会)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那么,你就说说那个尤戴克斯吧,他对于见都没见过的社长有什么抱怨?连这个都不告诉我们,只说他不符合社长的资格是什么意思!」

穗波白皙的手拍向紫坛木桌面。公事包与放在桌上的茶具组都跟着大幅摇晃,差点翻倒。

沉默暂时支配了吊舱——

「树。」

某人突然紧紧拉住树的袖子。

「咦,拉碧丝?」

「拉碧丝带了哥哥的口信。」

「咦,这是怎么回事?」

「你听好了。」

少女闭上眼睛。

一切的表情,都从她原本就感情稀薄的脸庞上消失了。那变化几乎令人屏息——她简直就像变成了人偶,光滑的肌肤变得透明,整个人就这样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拉碧丝?」

就在下一秒——

「你们听得见吗?」

她那无邪的唇瓣问,吐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男声。

「什」

「嗯,时间正好,光是让事物正确而精密地流动就有其价值所在.再加上又是魔法师之间的时间,就算是一秒也胜过黄金的苹果啊。」

「难道你将人类当成使魔?」

穗波带着毛骨悚然的表情开口。

于是,拉碧丝的双眸蕴含着他人的威严睁开,愉快地仰望着树与穗波。

「初次见面——姑且这么说吧。我是尤戴克斯.特罗迪。你们是(阿斯特拉尔)的伊庭树和穗波.高濑.安布勒吧!」

树愕然地屏住呼吸压住眼罩。

一股灼烧般的痛楚,正从右眼深处一点一点地扩散开来。

这种疼痛正是视觉化后的咒力。一条连线从少女——拉碧丝的身体延伸出去,连向远方。

庞大的咒力通过连线流向这里,让树的右眼发出惨叫.

(这个人是)

「昨天,拉碧丝好像受你照顾了。」

男声突然提到这个。

「啊、啊、啊」

「怎么了?我只是以哥哥的身分向你道谢,不必那么拘束。」

听到拉碧丝的身体对自己说出这种话,这让树有种奇怪的感受,但他也只能点点头。

「是、是的」

树闭上嘴巴。

哥哥,尤戴克斯这么说了.

如此说来,这个男人就是对自己的妹妹牵系了连线。

连树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使魔。

对女巫来说就是黑猫,对阴阳师而言就是式神——又或者是像安缇莉西亚操纵的「七十二魔神」那样。

这代表尤戴克斯与拉碧丝之间,签下了那样的契约。

()

树不禁咽了口口水。

就算魔法师不可能拥有正常的神经、就算魔法师身上丝毫没有正常的存在——这也是极为异样、异质的兄妹关系。

「嗯。」

身为拉碧丝的尤戴克斯发出轻笑。

「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从拉碧丝的记忆中读取了。现在的话题正谈到我对(阿斯特拉尔)后继者提出异议这里吧?」

男人的声音让穗波产生反应。

「没错——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是能把伊庭司[延续下去』的人。」

男声极为理所当然地说道。

「延续下去?」

「这是当然的吧?因为魔法师就是为了让起源的异形不断[延续下去』而存在的生物。」

拉碧丝尤戴克斯依然坐在那里,回答树的疑问。

「所谓的魔法师,说到底就是血统的累积。这与个人的意志无关,努力或才能也远远不及,魔法师只是为了让血统尽可能接近魔而诞生,并为此而竞争的纯种。只要有一个齿轮偏离就不再是人类,魔法师的存在就位于[这边』与『那边』的境界线之上。」

宛如咒语般的言语,带着韵律在吊舱中流动.

那双属于少女的——现在化为尤戴克斯的红色眼瞳,映出树胆怯的脸以及银色的公事包。

那对眼眸突然微笑了.

「原本(阿斯特拉尔)的确应该由你来继承。魔法师既然是血统的累积,那就没有外人介入的余地——但是,你想继承吗?」

「——!」

那人提出问题。

拉碧丝尤戴克斯一针见血的问题,倏然贯穿树的心脏.

「我知道你成为社长的经过。尽管还不全面,但我也很清楚你这几个月以来率领(阿斯持拉尔)的事实。在这个前提下,我想问你:纯粹的异常、纯血的异端、纯白的疯狂——你想把你所见到的,所谓魔法师的生存方式[延续下去]吗?」

成为(阿斯特拉尔)的社长,继承父亲——伊庭司之后「延续下去」吗?

你背负得起社员们身为魔法师的生存方式吗?

直到此刻为止,没有任何人问过他这些问题。这也是伊庭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右眼与胸口,身体内侧开始隐隐作痛。

「我」

「社长。」

穗波从旁插口.

「太卑鄙了吧,尤戴克斯。你知道我们公司的社长是外行人,打算对他施加言灵吗?」

「我没有那种技术,刚刚那只是单纯的发问而已。这是真的。我只是想,如果伊庭树『不想延续下去]那我可以代替他承担这个任务。」

拉碧丝尤戴克斯依然坐在沙发上悠然地说。

「承担?没有任何人要求你这么做,也没有理由让你来承担。」

「不过,你们需要有人担起(阿斯特拉尔)吧?」

拉碧丝=尤戴克斯以通晓一切的声音说着:

「如果没有继承者,(协会)就会立刻将(阿斯特拉尔)排除在登录之外吧?这样一来——至少,葛城美贯与猫屋敷莲就必须回到原来的魔法集团。所以,你们才会拚了命也要让伊庭树当上社长,不是吗?」

「你想说你已经看透了我们的内情吗?没有血缘相系的你要怎么『延续』(阿斯特拉尔)?」

「该作决定的人是伊庭树本人。至于我,只是想用最好的形式来处理(阿斯特拉尔)的内部问题罢了。说到血统的问题,在我与伊庭司身上是不成问题的——我一直把时间耗费在克服这一点上。」

他用拉碧丝的脸庞,以贤者的声音如此断言。

就连穗波都因为他话语中暗藏的压力而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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