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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魔法师与飞翼(2 / 2)

(法轮机动——?)

这是被英国空军如此称呼的极限飞行特技。

穗波因强劲的离心力而感到痛苦。

「小树」

她看向树的右眼。

在惊人的迅速行动中,树悠然地抬起身躯,右眼变得更加赤红耀眼。

当扫帚穿越积雨云的瞬间,笔直朝下的他们正好出现在拉碧丝=尤戴克斯正上方数十公分的地方。

「尤戴克斯——!」

「什」

拉碧丝=尤戴克斯仰望头顶,大喊一声。

「你!这是怎么」

树在少女的眼前,高高挥起一路以来打碎魔性的拳头。

「你的执着——」

他漂吸口气。

「——就由你来偿」

「!?』

刹那间,拉碧丝=尤戴克斯的胸口重重吃了一击。就在这个瞬间——

树的上半身摇晃了一下。

不一会儿,树就从直立的扫帚上被抛飞出去——

从三千公尺的高空中。

「小树——!」

穗波的呼喊声,不知道能不能传达给他.

这个时候,树的意识已经全都被右眼抓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身躯完全僵硬,五官知觉与脑袋分离——然而,只有少年的右眼,令人毛骨悚然地嘲笑着。最后,这样的呼唤声远远地响起。「小树——!?」少年的身躯,随着昏迷的拉碧丝一起在青空中逆流。*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一百根时针。一百根秒针.在这个房间里,每一秒的时间都会被刻划百遍。以窗帘遮蔽光线的药剂室里,尤戴克斯赫然睁开眼睛。

[咳咳咳哈」

他同时捂住嘴唇,剧烈地咳个不停。

尤戴克斯双膝一落、四肢着地,巨大的肩膀上下起伏着。纯白的圆领披风随之晃动,被披风下摆扫到的时钟与药剂砸在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碎裂开来。

「咳、咳咳唔哦哦哦哦」

在恶臭与齿轮之中,尤戴克斯覆盖在圆领披风下的脊椎,宛如要折断般的痉挛着。

尤戴克斯以几乎要呕出内脏的猛烈之势趴倒地面,但是却没有吐出半点东西.他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着。

终于——

窗帘随风飘动,当不合时宜的夏季阳光映照出亘汉的脸庞时,他的脸颊凹陷得判若两人。

那是幽灵?还是亡者?

这是魔法的反动——又名为反噬的现象。

树的一击带着恐怖的威力,超越空间打击了这名链金术师。当使魔被击败时,魔法师本人也会随之负伤。

「直接切断构成连线的咒力吗?」

尤戴克斯擦擦厚实的嘴唇,扶着椅子站起身来。

他的脚步还摇晃不稳。

「原来如此,比我想像中更行啊!」

他践踏着玻璃与齿轮,轻声低语。

但是,等着瞧吧!

他的嘴边露出可称为会心一笑的笑容。

接着,白色的链金术师巨汉注视着从窗口洒落的阳光,窃笑着呢喃道:

「不过,我可找到唯一挂心的东西了。妖精眼。」

「——树?」

「社长哥哥」

当树被送回(阿斯特拉尔)事务所时,时刻已来到夕阳西沉之时。

在两人撞上地面之前,穗波千钧一发地救起他们。

暂且先不提拉碧丝,树算不上平安无事。

黑羽和美贯冲了过来,看着昏睡的树瞪大眼睛。特别是美贯,她的眼中立即浮现大滴的泪

珠,抓住树的身躯.

「啊!不可以、不可以!因为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硬是摇晃昏迷的伤患很不好喔。」

「呜~呜~可是,社长哥哥没有睁开眼睛嘛~!」

「所、所以,你先冷静下来啦!」

猫屋敷设法架住激动的美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转向玄关问道。

「」

少女——穗波依然低着头,站在玄关处咬住嘴唇。

她的栗色头发染上夕阳的色泽,紧握住公事包的手正微微颤抖。因为背光的关系,他看不

见穗波在眼镜下的双眸。

「社长是在魔法决斗里出事的。」

「是尤戴克斯先生下的手?」

「不是的。社长拿掉眼罩进入那种状态,在切断尤戴克斯使魔的连线之后就倒下了。」

穗波的声音依然冷静。

倒不如说,是比起平常更为平静,那嗓音会让人联想到寒带地区的冻结湖面。

「原来如此。」

猫屋敷点点头,白虎从他的怀里探出头喵喵叫着。

他面朝白虎发出叫声的方向问:

「那么,这个女孩是谁?」

「她叫拉碧丝,是尤戴克斯.特罗迪的妹妹,也是我刚刚提到的使魔。」

「啊?」

就连猫屋敷也不禁在瞬间皱起眉头。

「」

女孩——拉碧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树。别说敌意,她看起来连自我意识都很蒙胧。穗波川缎带系了女巫魔结绑在她白皙的手腕上作为封魔符,这是为了不让尤戴克斯再度与她连线而做的处理.

「恩好吧!总之,现在有麻烦的是社长。」

猫屋敷摸摸脸颊,再度注视着树。

「虽然没有外伤,可是他身上的咒力非常混乱,特别是右半身最为严重。有一半可以算是咒波污染了。」

「咪呜~」

[喵~」

「喵呜~」

另外三只猫从他的外褂中轻轻落下——青龙、玄武、朱雀走过去,舔着树的脸颊.

树的脸上只有被舔过的地方因猫咪的体温微微泛红,但少年的眼皮还是一动也不动。

「恩——马上展开治疗吧!因为要彻底洗净咒力,请猫屋敷先生也来帮忙。还有,我想借用(阿斯特拉尔)的咒物。」

「啊,等一下。」

猫屋敷拉住就要从他身旁走过的穗波手腕。

「猫屋敷先生?」

「今天就由我来泡茶吧。治疗就等到喝过茶,听完事情经过后再开始。」

过了一会儿,烘焙茶令人安心的香气从事务所的厨房飘散出来。

把树与拉碧丝暂时交给黑羽她们看顾,猫屋敷在小茶壶里冲进热水.

在等候茶泡好时,青年伸展了一下背脊,突然转向旁边开口:

「安缇莉西亚小姐吗?」

他问穗波。

「没错,那家伙是这么说的。情况演变成魔法战时,社长就拿掉眼罩了。」

「——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强烈的情绪本来就会对魔法造成影响,特别是社长的情况,他自己原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如。」

猫屋敷轻轻摇晃泡好的小茶壶,接着他摆好茶碗,咕嘟咕嘟地把茶注入碗中.倒也不是从哪个举动可以辨认出来,但猫屋敷优雅的动作却会让人联想到茶道。

「安缇莉西亚小姐是你在英国留学时代的同学,是吧?」

「算是吧,虽然我是半途入学的学生。」

「学院首席是穗波小姐吗?」

「首席啊~这也是因为安缇为了继承(盖提亚)而中途退学——像是考试之类的,三次里头有两次都是安缇的成绩比较好。我是连考试期间也常常在户外进行田野调查,每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总是会惹安缇生气。」

「哎呀,这是为什么?」

[[如果你那么讨厌我,就和我堂堂正正的对决。』这很像安缇会说的话吧?」

「是啊。」

猫屋敷露出柔和的笑容劝穗波喝茶。

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穗波接过茶碗,在她手中的茶水表面正微微摇荡着。因为她的手指正在发抖。

「恩,谢谢你的茶说到这里就够了吧。我也来帮忙洗净社长身上的咒力。」

「穗波小姐.」

「什么?」

「穗波小姐,请你再等一下。」

「为什么!魔法决斗还剩下两次,不快点让社长归队,岂不是要任对方为所欲为了!」

激昂的话语直接朝猫屋敷脸上砸去。

青年阴阳师微微眯细眼睛,避开她的怒气,如此询问着:

「对于安缇莉西亚小姐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还谈什么想法,魔法师的死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们在现代钻研这些东西也是无可奈何的,明明明明都这样了,如果我在这里停下脚步,那才是让安缇白白浪费了性命!」

「积极与考虑不周是两码子事。」

猫屋敷干脆地摇摇头。

「硬要把无法整理的事情整理清楚,这可不是成熟的行为。如果在站不起来的时候硬要站起来,原本能够痊愈的伤势也会好不了的,这是愚昧的行为啊!」

「!」

穗波的肩膀抖了一下。她似乎想要抗议似的抬起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咒力的洗净工作就交给我和美贯负责吧。这段时间你就休息一下——我出去了。」

「喵呜-」

「咪呜-」

把茶盘放在猫咪们——白虎与朱雀的背上,猫屋敷注视着穗波的背影。

即使如此,这次穗波并没有叫住他。

(好了好了从现在开始就是重头戏啊。)

「喵-」

玄武十分担心地叫着,猫屋敷搔搔它的下巴,然后转过走廊转角。

「咦,黑羽小姐?」

「啊,猫屋敷先生!」

长发的少女站在走廊的另一头。

「那、那个,对不起,我总觉得不好进去厨房」

「没关系,有什么事吗?」

在他的催促下,黑羽用有点慌乱的口吻说:

[在地下室里——美贯说她不想跟害社长哥哥受伤的的人待在一起,跟拉碧丝吵架了.」

「哎呀、哎呀.」

猫屋敷还没听她说完就急忙迈开步伐。

他走下阶梯。

(阿斯特拉尔)事务所的地下室,是用来举行大型魔法仪式的房间,张设了复杂的选择性结界。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起地面上的事务所,此处更可以说是(阿斯特拉尔)的关键重地。

「——祓除吧,清净吧。」

当猫屋敷走下长长的阶梯,打开青铜制的大门时——

「祓除吧,清净吧。乞求连说出口亦感敬畏之祓户大神灵验,若愿一切恶事罪秽祓去消除,便宣读天津祝词之太祝词事——」

口齿不甚清晰的祝词,在十公尺见方的地下室里回响。

啪!

拍手声跟着响起。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某种清净之物从结界中进一步划下界线.

「哼~哼~」

身穿巫女服的美贯在结界中央,像动物般地威吓着拉碧丝。陷入昏睡的树被放置在她身后的床上,由于刚刚施行的「禊」,整个房间沐浴在澄澈凛然的空气中.

「」

相对于美贯,拉碧丝依然沉默不语。她在比美贯拍手之处稍微前面的位置呆站着。

拉碧丝一如平常的面无表情,但她一直在原地轻轻踏步,看起来也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美贯。」

猫屋敷对她喊道。

「啊!」

「啊什么啊,我不是交代过要你们别吵架吗?」

美贯畏缩地提出反驳:

「因、因为,是这个女生害社长哥哥受伤的吧?所以我叫她离开社长哥哥身边,但是她却一直-黏着他。而且那个女生的身体一定有问题啦!」

关贯的神道的魔法特性——「禊」,是祓除一切污秽的绝对结界。「楔」几乎排斥所有的魔法,咒力,相反却对人类本身毫无影响。

「那么」

猫屋敷转移目光。

拉碧丝保持沉默,她的肩头渗出白色的液体。

一开始,他还以为那是油漆之类的东西。因为刚刚「禊」的冲击力,害桌子或什么的涂料剥落了。

然而——

那液体虽然是白色的,却散发出他所熟悉的气味。液体流出的量不过勉强能渗透衣料,但是黏稠的铁锈气味却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白色的血?」

黑羽睁大了双眼。「原来如此。」猫屋敷彻底明白了。

「你是人工生命体(注:荷姆克鲁斯,又译人造侏儒)吗?」

「那、那是什么东西?指的是什么?」

黑羽在后面眨着眼,身为灵体的她也无法靠近美贯的「禊」。

「就是藉由链金术制造的人工生命,用拉丁文来说则是『小人』。依照帕拉塞尔苏斯(注:文艺复兴初期的医师、链金术师)的论文,人工生命体应该是只能活在试管中的生物,但是她似乎逃离了这个枷锁。」

「因为哥哥是天才。」

拉碧丝面无表情地说着,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不感到自豪。

与她的神情相反,拉碧丝并没有试着按住从洋装里渗出的鲜血。说不定她没有痛觉,即使拥有痛觉,说不定她的脑中也没有治疗伤口的恩维——

人工生命体,没有灵魂的小人.

根据传说,关于他们的能力可说是大异其趣。

有文献记载,他们一出生就拥有自然界的一切知识;也有传说表示,他们与人类的婴幼儿并无不同。关于制作方式与材料也是,有些说需要人类的**与数种草药,有些说必须要有马粪或鲜血,一致的记述极为稀少。因此就连在(协会)之中,能够创造人工生命体的链金术师也只有寥寥数人。(不止如此,他还用上新的办法,型塑出几乎和人体一模一样的人工生命体?)

尤戴克斯.特罗迪。

在伊庭司失踪后的七年以来,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猫屋敷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这时,拉碧丝转头望向他。

「我知道你,哥哥有说过。猫屋敷莲,是唯一留在(阿斯特拉尔)的后辈。」

「我还以为那个人已经把(阿斯特拉尔)的事情全都忘掉了。」

猫屋敷抓抓头,熏灰色的头发沙沙摇曳。

「——那么,就像美贯所说的一样,你不打算离开这里吗?」

「拉碧丝要待在树身边。」

简短地说完后,拉碧丝再度转向树。

「那个」

「不要。」

拉碧丝一口拒绝,就连头都没有摇一下。

感觉上,她有点像只忠犬。拉碧丝注视着昏迷少年的眼神,甚至可说是一心一意的。

少女断然说道。

「拉碧丝要待在这里。」

「恩」

猫屋敷动了动脑筋,提出替代方案:

「这样好了,我允许你待在这个房间的门前。因为我们得替他彻底洗净咒力,我想避免人工生命体的咒波干涉。」

「猫屋敷先生?」

这个让步让美贯瞪大眼睛。

[这样太奇怪了吧!如果那女孩对社长哥哥做出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人工生命体没有足以伤害他人的自我。只要尤戴克斯不下命令,她就不会伤害社长吧?既然有穗波小姐的女巫魔结在,她就不能牵上新的连线。」

「可是」

「拉碧丝不会让树受伤。」

人工生命体少女断然回答。

「哼-你在说什么啊!那社长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是哥哥做的——拉碧丝不会让树受伤。」

「」

猫屋敫与黑羽都无言地注视着少女。

不知为何,就连美贯都陷入了沉默.尽管她依然把树护卫在背后,不满的鼓起腮帮子,但还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拉碧丝的回答就是如此的真切。

「那就这样决定了。在等待的时候,你要不要喝点茶?不然茶也会冷掉的.」

「茶?」

拉碧丝纳闷地歪着头。

「喵~」

「咪呜~」

在猫屋敷脚边,一直背着茶盘的白虎与朱雀发出小小的抗议声.

穗波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

(阿斯特拉尔)的沙发已失去弹性,不过光是蹲坐在坐垫上面倒还十分柔软.

她眼前的茶几上放着没有饮用的烘焙茶,银色的公事包滚落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地板上。

穗波用食指指着那个公事包。

「我在月光下乞求。』

于是,自窗外射入的月光倏然伸长。

「藉由灵树与月之守护,解放南方的咒缚。发射!』

染上月光的槲寄生飞镖呈一直线朝公事包飞去。月光在只点着微亮灯泡的室内弹开,连着两三次猛撞上公事包的表面。

但是碎裂的却只有槲寄生的飞镖。

「连一点伤痕都没有吗?」

穗波一脸苦恼地低语。

她已经尝试过相当多的咒术,却连这个公事包的正确材质都搞不清楚。不只如此,公事包上连锁孔或接缝都没有。

穗波唯一明白的,只有这个公事包本身,是作为一个最小规模的结界在运作机能而已。

(真不傀是伊庭司的遗产)

(协会)之所以会在魔法决斗分出胜负前就把公事包交给他们,是因为(协会)有绝对的自信,没有钥匙就打不开这个箱子。虽然不知道伊庭司遗留了什么东西,不过光是这个公事包的结界,就可说是非常稀有的咒物。

(尤戴克斯会想要这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穗波叹了口气。

她的身体随咒力的消散一口气失去力气.让穗波想起"脱力"这个名词.

『如果在站不起来的时候硬要站起来,原本能够痊愈的伤势也会好不了的。这是愚昧的行为啊!』

(!)

穗波咬紧牙关。

其实她明白,猫屋敷的指摘是正确的。

就算她现在勉强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虽然如此,穗波还是不甘心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无法原谅感到害怕的自己。

没错。

她害怕了。

『对于自己的魔法过度相信的愚昧之徒啊,所以你才会曝露出这等丑态。』

与尤戴克斯的决斗,和化为魔法的魔法师欧兹华德不同,始终是在同一个竞技场上进行的魔法战斗。对穗波来说,这是她第一次有战败的预感。

比起任何事情——

比起任何事都更令她不甘心、令她害怕的是

「——我又让小树」——

PRRRRRRR

一阵电子音突然切入穗波的思绪当中。

那是手机铃声,树的手机正响着。手机就塞在从昏睡少年身上脱下的德式礼服口袋中。

「啊」——

PRRRRRRR

铃声不死心地持续响起,堪称顽强。

穗波输给那份毅力,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她把手贴在胸口上,战战兢兢地按下了通话钮。

『你终于接电话啦!怎么啦,树哥?]

突然问,一个活泼少女的声音敲打着耳膜。

[伊?哥哥?]

[喂?』

糟糕,我不小心回答了!做个深呼吸让心绪冷静下来,再试一次吧!

「我、我的名字叫穗波.高濑.安布勒,是社长不,伊庭同学的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可是,现在是日本晚上九点吧?』

「啊!」

没有防备的穗波被她的问题击中要害。自己竟然会连续犯下这种不像自己的失态!

但是,让穗波吃惊的事情还不只这些。

『啊、啊、啊!那个,难、难道!你是哥哥的女朋友吗?]

「咦咦!」

『啊~!所以就算我说了那么多,哥哥还是不肯来美国!』

穗波感到在电话另一头的妹妹正一个人认同之后点点头。明显朝不妙方向前进的感觉,让穗波的心里冒起鸡皮疙瘩。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对,我们是同学,也是打工的伙伴!」

『咦,不对吗?』

树的妹妹傻楞地问。

『那,树哥人在那边吗?』

「这:.那个伊庭同学他把手机忘在打工的地方了,所以就先由我保管。」

『啧,真无聊。不过,哥哥还是老样子耶!』

树的妹妹友善地笑着,拍了拍手。

『树哥打从以前开始就常常丢三落四的。像铅笔盒或橡皮擦之类的东西倒还好,严重的时候,他还把整个书包忘在家里就去上学了呢!结果上了高中以后,这毛病也没改过来。』

「忘掉整个书包?」

『恩,那个这要保密喔.他以前曾经忘记带便当,结果还跟小孩子一样哭着回家唷.他最近还会这样吗?』

「最近是没那么夸张了」

穗波一边微笑,一边承受罪恶感剌痛着内心。

这段对话实在太过日常了。

那名少年,应该可以用这么平凡的方式生活。

是他们把树拖进了这个世界.因为有魔法师的「遗产」存在,他们就只顾自己的方便把树叫出来、只顾自己的方便要他担任社长.

然后,还让他碰上那样的事。(只顾自己方便,自以为是的约定啊!)——

[小树!小树!小树!』——

『我要成为这里的女巫。』

就算他们在许久之前曾经约定过,既然他本人都已经忘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咦,怎么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

穗波以无力的语气否认。

可是,她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了。越是与树的妹妹交谈,穗波就感到自己的罪恶越被突显出来。现在的她,已经失去直视那些罪恶的力量。

『那么我可以拜托你传个话给树哥吗?]

「啊嗯,没问题。」

『谢谢!嗯-这是我爸爸——也就是树哥的叔叔要转告他的话。他说在很久以前,司伯父有交代过他。』

树的妹妹继续说道:[要是有个叫尤戴克斯的人来了]穗波的表情,僵硬得宛如看见梅杜莎的脸庞般。<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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