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傅兖就来向薛奕告辞,说请他再于城内呆多两天,自己将往北见城跑上一趟,以探视国主的病情为名向世子进言。(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薛奕听了,心中大是感激,说此事不管成是不成,傅家兄弟的情谊自己是永世不忘。
傅兖走后,薛奕一个人呆在房里思来想去了好久,虽然心中尚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冀望着北见国国府真能被傅兖说动从而出兵,但理智还是告诉他此事不易。他越想越是气闷,就干脆走出了客房来到了花园中散心。
此时才是四月,虾夷北方得到四月下旬至五月初才百花始放。薛奕来到花园中的水池假山前一站,往里面一瞧,只见一汪浑水,并无半点青绿。这时,忽闻身后老远传来一声呼唤:“望山。”回头一看,正是傅异那魁伟的身子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几张纸。
“又谦兄。”薛奕对着他一抱拳。又谦是傅异的字号,傅兖的字号是厚堂,傅恒的字号是亘卿,而薛奕的字号正是望山。
傅异回礼之后,递给他一张红纸:“你瞧。”
薛奕接过红纸一看,见这是份征召预备令,上面写着要求所有顿别与原拂的府兵,无论是否处于轮值,都要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
“望山,我顿别、原拂两地都预先做好准备,只待国府应允出兵,我军便即刻开拔前去解大泊之困。”
“多谢又谦兄。”薛奕感激地说,随即又叹了口气。虽然傅家与国府是姻亲,但他对傅兖能不能说动北见国上下,还是抱着很怀疑的态度。
傅异与他相交十多年,每逢有事去找,薛奕都是把胸脯一拍道:“又谦的事兄弟包了。”那种意气乃是何等地飞扬。其人又能饮酒,武艺也能与傅异走上个十来招,两人算是意气相投。听到了他的这声叹气,傅异早知其意,劝道:“此事尚未到完全绝望之时,望山无须过于悲观。”
“哦。”薛奕不由看了他一眼,听他的口气,似乎隐隐还有着些其它的变数。
傅异也不能和他说得过于仔细,将他手一握道:“望山但且心安。事若不成,我定然带几条船,将兄弟一家老小都从大泊城内接应出来。打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顿别,住去原拂也成。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性命在,日后有的是机会。”
薛奕的右手被他那只大熊掌一握,一股有力感随之传来,让人顿生倚重之心,乃感动道:“多谢又谦兄,兄弟醒得。”
傅异听他应了,微微放宽了心。抬头看看天,只见高阳和暖,澄空无云,乃是个难得得好天气,便放开了他的手说:“望山既然无事,何不四下走走。要不,去城外骑马散心也好,此地的风光还是不错的。”
薛奕一想,反正自己再急也急不出来什么名堂,便点头称是。
傅异见他愿意骑马出城走走,就喊来一名城丁带他去马厩挑马,自己则告辞而去。
薛奕随着那名城丁去了马厩,选了匹黄马后就打马向西门外跑去。出了西门,他放马驰骋了一阵,逐渐地觉得心情畅快了不少。
再看这四周,但见雪已基本消融,露出了山水的清秀本色,便觉得傅异的提议也真是不错,这里的确是个理想的安生之地。只是姐姐与外甥之仇倘若报不成,总觉得是人生的一大憾事,枉自身为大丈夫了。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任马自跑,就来到了一处矮丘的背后。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如数名擂手一同鸣鼓。他放眼前望,但见一黑色劲装骑士骑在一匹黑马之上,纵马狂奔,一人一骑居然隐隐带起了旋风般的威势,象一朵黑云卷了过来。
“好!”薛奕忍不住一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