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请教,阿图从颜明真这里学得了不少的有关医学的知识,便行了个礼道:“多谢颜医师指点。”
颜明真侧开了身子,并不受他的礼:“你太客气了,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都是泛泛之谈。我也没教你什么绝活高招的,不必如此。”又道:“虽然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当问,但这段时日见你多次潜入深海,似乎有些违背常理。通常来说,水下数丈人便难以承受。你却是似乎潜下了二、三十丈,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问题阿图不能答,只得带着歉意搪塞说:“教我潜水之人曾教我誓,不得泄露潜水之秘,所以请恕我无法回答医师的问题,也请颜医师为我保密。”
颜明真也不好追问,扬扬眉头便放过了他,且应承道:“放心,我可不会把在你船上看到的事给讲出去。”
阿图听了大喜,随即拱手道:“多谢颜医师。”忽然有一事上心,问道:“颜医师,柴门纹的脸色为何那么白?”
颜明真叹了口气说:“她曾寻我看过病。她练佐藤家的内功太勤,因此伤了五行。肾属水,伤害最大。光凭药石对她的病症效用不大,但要想治根也很容易,就是停练那种内功,再饮用些汤药便成了。我曾两次劝过她,可她还是没从。”
原来是内功伤了五行,阿图只觉得无语,若是命连没了,武功再强又有什么用。可转念一想,听说这些武忍除了忍术外都别无一技之长,不勤练技艺为主家效力,又何以谋生呢?
海面上翻动着微微的波澜,正午的阳光将海水照出了一种透明的质感,近在脚下,远在天边,满眼都是一片蔚蓝色。
※※※
船到了上海,四小姐带着菱角、阿忠和阿兴先下了船。
跳板口处,站在阿图面前的宁馨儿道:“我也先在这里下了,等随妹妹在上海办完了事,再来寻你。”
她言语中带着些凝重感,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只是在他手上塞了个东西,便匆匆地往船下走去。
宁馨儿刚走下跳板,小红提个箱子来到他面前,低着头小声道:“公子,婢子有句话想说。”
她的性子中有股泼辣劲,且特别地维护宁馨儿,暴风雨的那日就为此和傅樱吵了一场。阿图倒是很欣赏她这种从不吃亏的性子,含笑道:“说啊。”
“婢子想说的是……夫人喜欢公子,她也并不求什么正室的名份。虽然她……可许多大户人家老爷连红楼里的姑娘都娶了回来,何况我家夫人。公子好好想想,就要了夫人吧。”说完,也不等他出声,转身就上了跳板,一会就追上了宁馨儿。
哦!宁馨儿想做自己的侧室,这可真是没想到。
阿图打开手心一看,见是一枚镂花红玉佩,下缀罗缨。诗云:“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这是女子用来向男人表达情义的信物。再看她的背影,婀娜的风情中含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呆了半晌,觉得此事难以定夺,收起玉佩,摇了摇头。
蚂蚁号在上海呆了三日,阿图共在两家银号那里抛出了最后两轮打捞起来的海底金,合计二万七千四百两。
在此期间,他带着傅莼去拜见了叶梦竹的父母,并告诉她这是他新认的干爹与干娘。
两老收他为义子原不过因为是叶梦竹的主意,寻思着这个义子也未必会真把他们当义父母看,但这次阿图不但买了许多礼物上门,孝顺了两老一万贯钱后还拉着新妇给他们磕头敬茶,这下就把两老心里乐开了花。
见到这名义子如此孝顺,两老才真心地把他当义子看待,看着傅莼的眼光也满是喜欢,连夸阿图这个儿媳妇找得好,不但知礼节,懂道理,长得也真是漂亮。
阿图没有带傅萱、傅樱前来见二老,这是因为他觉得两女年纪还小,幼稚的成份太多,自己曾来过上海之事还是暂时瞒着她们为好。可心里毕竟是过意不去,便带着两女连同里贝卡在这里逛了一次街,买了许多的东西。
第四日的上午,蚂蚁号由上海出,继续赶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