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贝卡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另外三人彼此用目光交换了几轮眼色后,傅莼便开始有条不紊地盘问起她来:“说,你是怎么加入西洋军队的。”
看着老婆满脸可怜兮兮的模样,阿图不忍心了,搬了个凳子过去让她坐下。里贝卡谢了相公一声后,便回答道:“我跟着爹娘从欧洲来到拿骚的天鹅堡,因为和父亲吵了一场,就一个人偷偷地乘船到了科隆……”
“你为何要跟你爹吵架?”
“我求他让我的一个朋友回到海军里来任职,他不答应。”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费南多……”
“费南多是什么人?”
“……”里贝卡一阵犹豫,目光瞧向了相公。
问到了自己老婆的情史,这可真让人难堪。阿图心头一慌,抢答道:“这个我知道,是她的表哥。阿莼,这种细节就不用问了吧,要不然得问到明天去了。”
傅莼用古怪的眼光瞧了他一眼,看得他直发毛,冷口冷面地道:“你觉得不用问,我倒觉得挺重要。”继续向着里贝卡问道:“说!费南多是什么人?”
里贝卡被她的逼得有点喘不过来,长吁了两口气后,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他父亲是原来的希洪伯爵,和我父亲关系一向交好,也住得很近。以前,我们两家时常来往……”
接着,她将希洪伯爵卷入了一场叛国的阴谋中,结果伯爵被处死,全家流放等等诸事说了出来,最后说她跑去科隆是为了看在那里做陆军的费南多,然后就看到了他和一名黑女人同居在一起。既怨父亲不肯出手相助,又恨费南多不能遵守诺言,心灰意冷之下,正好遇到海军扩军招募人手,便头脑发昏般地去报了名。
“你跟费南多有婚约?”傅莼问道。
大事去矣!随着里贝卡一一招来,情史真相犹如冰山融化,逐一浮出水面。眼瞧着傅莼和苏湄的眼神越来越怪,阿图如坐针毡,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辨白道:“我可保证,里贝卡跟我的时候尚是完璧。”
扑哧两声,傅莼和苏湄同时忍俊不禁,花枝乱颤。傅莼笑了一会,觉得不妥,很快就把脸再次板了起来,骂道:“你脑袋里整天想些啥?我问了这个问题吗?你要是觉得很自豪,可以拿面锣去街上敲。”
这是什么话!拿面锣去街上敲,大喊自己的老婆是……阿图被她噎得直翻白眼……
傅莼终于问完了,里贝卡也答完了,阿图的背脊也汗透了。
接着,傅莼说了几句吓唬她的话,再叮嘱了两句,就让里贝卡退了下去。
等里贝卡的走出了门外,苏湄出言问道:“莼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傅莼泰然自若地说:“我初始也有些惶急,可仔细一想,这事倒不急着处理,只要咱们不往外说,外面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只不过,虽然暂时无忧,但也不能说是永远无忧,最好的办法还是寻个机会将她送回去她爹那里。”
“那怎么成,她可是我老婆!”阿图怒道。
傅莼瞟了他一眼,微笑道:“她是你老婆没错,但她在这里啥都不是,过得也并不快活。可只要回去她爹那里,就是公爵的储嗣,天高任鸟飞,你自己想想吧。”
“嗯。我同意莼姐的办法。”苏湄点头道。
想想傅莼的话,阿图觉得有道理。的确,里贝卡委实有些可怜,平日在府上就不象其他老婆那样过得洒脱,又因为是西洋人的关系,连门都不敢多出,社会的圈子完全是没有,若是自己可就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