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争执中,两人渐渐地走远。苏湄与傅樱笑得几乎要打跌,那口气便与适才苏湄所说的几乎一模一样。阿图尴尬地摸摸脑袋,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苏湄笑道:“告诉你吧,新生都精着呢,一看你这副老油条的表情,就知道你是老生了。”
“姐姐说得对,我也是这么区分老生与新生的。”傅樱赞同地说。
雨后湖畔,空气份外的清醒。脚下转入了沿湖长廊,如同春、夏、秋的每一个下午,这里随处可见正在读、闲聊或者什么都没干的学生,也有好几处的亭台轩榭里正在举行着沙漏演讲。驻足小听几句,全都是有关美洲大战的,甚至还有人挂了幅墨西哥地图,在做着《来日之墨西哥》的演讲,发表他认为朝廷应该对打下来的墨西哥如何施政的演说。
踏着廊中的木板地,和苏湄、傅樱随口聊着,眼角瞟到诸多男生们的羡慕神色,阿图心头暗暗自得:“娶妻当娶苏先生,养成当养傅阿樱。”
走到长廊某处,打右手边传来一声呼喊:“赵图。”
抬头一看,十几名同学都聚集在湖畔的今雨轩内,王晴正对着这边挥手。阿图回应了一声,带着两女走进了轩内,只见对着水面的平台之处并排放着两架照相机。
王晴在京大组办了一个照相学会,自任会长,贾含任副会长,首批便招募了三十几名学生会员,阿图给他免费提供了两台相机与一大批底片、相纸与洗相剂,目的就是培养学生们照相的兴趣。
众学子见他们过来了,便围了上来,其中就有贾含、颜瞳和崔琳琳。
“你们在拍什么啊?”阿图问道。
“雨后荷花。”颜瞳回答说。
“哦。”
阿图向着湖面看去,只见雨水在花瓣上凝结成珠,借着风吹荷花的颤动滚落,在荷叶面上汇成一汪清亮的水。
“不错。”他点了点头。
“赵图,能不能再多给两台照相机。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么多人就这么两台机器,的确不够用。”王晴说着,还用手指向着身边这群人划了圈,用来凸显僧多粥少的局面,以增强说服力。
贾含也帮腔道:“就是。我们一大堆人每人想试上一张都得等好久,相机确实不够用。”
崔琳琳也把他的袖子一拉,柔声道:“赵图,你就帮帮咱们吧。现在还有好多同学都等着入会呢,就是因为相机不足,所以咱们学会才无法招更多的人进来。再说,大家都学会了照相,以后还不是得买你的相机,你说是不?”
这个崔琳琳也不看看场合,有老婆在场的时候,怎么可以拉拉扯扯?要拉也不会寻个万籁俱静之夜,悄无人迹之处,寂寞空闺之里,柔情待慰之际……唉,扯远了……
眼见两名老婆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那只牵着衣袖的纤手,阿图急忙甩开它,干笑道:“好说,好说。”又转头问王晴:“那到底有多少人报名要加入学会?”
“五百。”颜瞳伸出了五根手指。
小辣椒喜欢糊弄人,阿图信她不过,继续将询问的目光盯着王晴,后者点头默认了这个数字。
乖乖!居然这么多。
宝相来相机厂得等到年底才能开始试产,目前都是由京生制作和北江器械在进行着小批量的相机生产。相比之下,相机倒是不缺,缺的主要是底片和相纸,北疆机械目前每个月只能生产一万二千片玻璃底片和三百盒相纸,这些货只能勉强满足照相学会和其下照相馆以及皇宫与阿图自家使用。
不过,再怎么样也得优先照顾京大的照相学会。阿图点着头,笑眯眯地说:“好。那本同学就再向学会捐献两台相机。”
众学生一听,齐声欢呼了起来。
接下来,王晴请他们三人和大家合影。阿图用目光征询两女,苏湄和傅樱欣然允诺,一干人便搬着相机来到了湖心的琵琶亭里,咔咔咔地连照了十几张相。
照完了相,三人告辞了学会的同学们,继续踏上回家的路。阿图笑问傅樱:“乖宝,觉得这里怎么样?”
傅樱穿着一件素白色的上孺,白底的长裙外笼着层粉红的轻纱,随着步伐一走一荡,象朵水纹上的粉莲花,闻言笑道:“老头子,你可不要太早毕业哦。这么好的地方,得多陪乖宝几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