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综合其他>云意还沉> 第二十九章 玉人无力倚东风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二十九章 玉人无力倚东风(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回到丘山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一天都没有吃饭,又加上身上少了件披肩,我总觉得头疼欲裂,身子发凉。一走进孙家的大门,香玉便迎了上来。摸了摸我的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哎呀,小姐您发烧了呀。”我只是对她摇了摇头说:“去让厨房给我煮碗姜汤。”她答应着就要去,我又说:“给莫管家也煮一些送去。”香玉应了一声,然后像是又想起什么,转身回来贴着我说:“二小姐在房里等了您一天了,愁眉苦脸的。”我只是点了点头,便又拖着疲惫的脚步向前走。心里想着,总是她听说孙奎义的事情,着急上火得来问我吧。便也没做他想。

一步捱一步,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刚进来,就看见月枚像是一阵风一样的扑过来。一脸愁眉不展得看着我,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只当是他急着孙奎义,便拍了拍她的手说:“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哪知道月枚她不等我走进屋子坐下来,便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我的面前。我惊诧得看着她,她的一双眼睛已经有泪水夺眶而出。满脸通红。我以为是叔叔或者伍家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把她拉起来说,“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哪知道她就只是哭,哭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我发烧的缘故,还是一天没有吃饭的缘故,还是就是月枚自己不愿意起来,我拉了她两下,竟然没有把她拽起来。

我于是一急,就干脆将她往地上一耸,指着她说道:“你哭。哭完了再说!”她顿时一下子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呜呜得哭出了声。我又气又急,一整天的事情本就要让我气恼,让我无处发泄,于是一个控制不住,猛拍桌子说:“到底怎么回事?说!”她像是没有料到我会这样暴怒,顿时忍住了哭声,愣怔怔得看着我,只有眼泪还在不停地流出。然后,她咬着牙轻微而颤抖得说:“姐,姐,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我听她哭的哽咽,说的话又莫名其妙,以为自己是没有听清,便蹲下身来拉着她问:“什么?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想要急死我么?”然后就听见月枚又是呜呜得哭了起来,越发地哽咽委屈,撕心裂肺。半晌,才缓缓地说:“姐,我,我怀孕了。”

我犹如被一个晴天霹雳一把击中,愣在那里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得口不择言道:“什么?你再说一遍?谁的?”月枚像是被我的样子吓坏了。愣愣得望着我,忘了哭,只是咬着牙,泪水汩汩而出。我又问:“你能确定么?”她也不说话,依旧是咬着牙,过了半晌,微微开口轻声说:“应该是。”我气得一个巴掌扬起,就要落下的时候,终于被冲进来的香玉拦下。月枚又开始扶着我的膝盖嘤嘤地哭泣。

我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胸口冲出,一直冲到脑门,脑子里嗡嗡一片,脚底下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只是觉得香玉扶着我往后退了两步,跌在凳子上。香玉焦急地蹲在我的旁边,抚着我的胸口,渐渐地我才睁开眼睛,直勾勾得望着月枚,又问她一便:“你能确定么?”她只是咬着牙低头垂泪。吭哧着说:“我觉得就是了。”我用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嘴里狠狠地说:“糊涂啊糊涂。是孙奎义的?什么时候的事?”她吸了两口气说:“就是那天我来,他送我回去,路上我们去喝了杯茶,然后,然后就。。。”说着又哽咽地哭了起来。我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那一日,她来了这么多次,都是我让香玉送她回去的,只有那一日,温慕廷让阿肃送来那枚珍珠,我便乱了所有分寸,什么都顾不上了。香玉应该是一直看顾着我,所以那天应该是孙奎义送了她回去。

我想了想,回头对香玉说:“去,请一位平时不常用的大夫来,对家里人就说,我今天出去伤风了。”香玉答应着出去。我缓了一缓,将月枚拉到床边坐下,她就只是一味嘤嘤地哭。我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抚着胸口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只是觉得头重脚轻,脑仁像是要裂开一样,浑身酸冷,骨头缝都是生疼生疼的。但是想要坐下来,又坐不住。

很快,约莫也就过了一盏茶功夫,门被笃笃敲了两下,香玉的声音传进来:“小姐,大夫来了。”我连忙走到床边,将月枚推倒在床上,然后一把将床围子扯下来,然后走到桌子前坐下来说:“请大夫进来吧。”

那是一位面生的中年大夫,戴着一副玳瑁眼睛,长相没什么出奇的,倒也敦厚。我请他过来坐了。对他说:“这两日天变的快,想是有些伤风了,浑身无力。烦请先生给看看碍不碍事。”说着在他的面前伸出了左手,轻轻向上撩起了手腕。那位大夫微微抬头,看了看我的面色,便伸出右手来搭在我的手腕上,片刻便说:“夫人的确是着了风寒。不是十分要紧,这病来得急,毕竟夫人年轻,身子底子好,吃些药,想必要的也快。不要太过在意,我给您开一副药,照着吃,三五日必然药到病除了。只是,这几日天气无常,夫人还需避避风,捂捂汗,尽量不要出门,多穿些衣服,俗话说,春捂秋冻。”

我微微颌首。那大夫只是打开药匣子准备要写方子,我顿了顿又说:“我也是太大意了。这几日有位嫁到外县的闺蜜来走娘家,因与她多日不见便留她在这里小住两日说话,不知道是否因我感染风寒,不小心过给了那位姊妹,她也觉得身子不舒坦,浑身乏力,又吃不下饭。劳烦先生也给把把脉吧。”说着便引他来到床边,将手伸进床围子里头,把月枚的手抓了出来。只见那大夫将三根手指搭在月枚的腕子上,片刻,便盈盈笑了起来说:“夫人多虑了。您的这位姊妹并非感染了风寒,而是有了将近两个月身孕了。想必以前不知道,觉得浑身乏力没有胃口,便当是过了风寒了。先恭喜二位夫人了。月枚倏地就把手缩了回去。

我的脑中又是嗡得一声。但也只能是故作平静,微微一笑说:“原来是这样,那可太好了。看来我要多加小心,不要让我的风寒真过给了她。”大夫点点头,起身来到桌子前,边写方子便说:“这位夫人的胎像平稳,平时只需要注意多休息,不要劳累,多吃些营养好的,暂时不需用安胎的药物。我就给您开上一副驱寒生汗的方子,您吃了多休息,就不妨事了。”

我微微地点点头道谢,然后着了香玉去送大夫。回头看看仍然垂着的床围子,里头又是已经传来压抑不住的哽咽声。月枚的哭声让我烦躁。让我左右为难。她是我的妹妹,那么单纯善良,怎么会,怎么会有和孙奎义。。。想想那天为了温慕廷一枚珍珠就乱了方寸,我悔恨得就只剩下咬着牙摇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孙奎义什么时候能出来还未可知,更何况,就算是他这事情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安无事的出来了,那么,他们连个婚约都没有,就算是孙奎义平安出来,立刻就下定,娶了月枚,那么,最快也要两个月过去了。不行,万万不行,就算孙家我和孙奎义不说什么,伍家也不能出一个不贞不洁的姑娘,叔叔是万万容不得这种辱没家风的事情,更何况,我们家在镇子上,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不行,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的。

暗暗下定了这个决心,我突然就对月枚油然而生一股悔意。她是那样年轻,那样喜欢着孙奎义,她第一次做母亲,并且,是和她爱的人的孩子。我轻轻地走到床边,慢慢地撩起帷幔,月枚已经坐了起来,抱着膝盖团成一团,看上去那么娇小,楚楚可怜。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