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连汝阳王府中的几个高手都没被他放在眼里,这次却是在黄鹤楼吃了蔫。
他身后的朴尚秀对师父有着一种盲目性的崇拜,他从师父那阴睛不定的脸色中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免好奇心起,忙问何故。金圣焕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出:“但愿是错觉,不然的话,这
个张翠山将是为师见过的最可怕的人物!”朴尚秀仍是不解地问道:“难道他比师父您还要强么?”
金圣焕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方才我以八成的功力相试,却是如同石沉大海,这位张五侠纵是不比我强,只怕,也绝不会比我差了!“
朴尚秀听完皱了皱眉头,开始怀疑自己和师父此次中原之行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时值朝鲜王朝政局动荡,国王年事已高,恐将不入于人世,而膝下几个王了为了上位,一个个结私营党,扩充自己的实力,看好四王子的金圣焕师徒此番来中原名为游历,实是为了拉赞
助,若是有中国政府方面的支持,那四王子当上大王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其他几个王子自然就不足为虑。可是如今中国的政局也同样是不太稳定,昔日强磊无比的元朝廷,现在已是日落西
山、风雨飘摇,他不得不在别处另找出路,这才有了黄鹤楼一行。
群雄见张翠山已到,知其要宣布谢逊之事,喧闹声嘎然而止,静待张翠山陈言。张翠山作为东道主,自是先客套一番,只是此时他神功大成,一举一动间又刻意附上了一丝真气,王者风
范,尽显无遣,身后六侠并肩而立,威风无比。
张翠山环视场中诸人,除了寥寥无几明教的几个来者之外,余人莫不是一副好奇的神色,他略看一眼,已知就里,朗声道:“各派掌门、前辈,武林中的各位朋友,张翠山十年未现武林
,确实是让大家感到疑惑,今日翠山就不再藏私,将其中的缘故讲与大家!”
他轻车熟路,除了某些涉及之事,大体上都讲了一遍。至于谢逊,他方才见韦一笑和说不得几人的神色,已知其回到了明教,只怕还当上了教主马上就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不过他一
向小心,只说谢逊回归中原之后,不欲与故人见面,只身扬帆而去。
这一下就有人不乐意了,也不知道是谢逊杀了他家几口亲人的一个江湖人物高声吼道:“张五侠,那恶贼谢逊现在到底去了何处,还望告知,啊······!”
这回用不着张翠山回答,韦一笑就以他那特有的超级轻功一掠而至,径直到了那个汉子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道:“你一个小角色还敢口出狂言,侮辱我们家谢教主
,该打!”
他这一掌里并没有含内力,不然这个汉子肯定会被他冰冻起来。
场中群雄闻言俱感惊奇,莫非韦一笑口中的谢教主竟是身怀屠龙刀的谢逊么?说不得不理会众人惊奇的目光,越众而出,大踏步走到了张翠山的身边,高声道:“遵本教前任教主阳顶天
教主的遗命,谢逊如今已是我中土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今日告知大家,若是哪位跟本教谢教主有隙,尽管冲着我们整个明教来!”
说不得的这番话,却是谢逊感念张翠山授功之恩,不欲他为了自己而失了其清名,特命说不得将自己的身份在万人面前透露出来。
大多数人惧于明教的强大势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不过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怒道:“我与那恶贼谢逊仇深似海,纵是你明教人多势大又如何,这天下难道还能抬过一个理?”
却是灭绝师太,她修炼全本的九阳神功不过三个月,进境却是神速,已然不下于超一流的好手,功力暴涨之后,自信心也是空前地增强,见韦一笑和说不得二人为谢逊造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倚天剑出鞘,就要跟二人火拼。
正吵闹间,旁边又是一声佛号响起,却是空性和圆觉二人,径朝韦一笑和说不得二人走了过来。
圆觉身为空见神僧的关门弟子,在少林寺中的地位超然,一身功力在侪辈之中无人能及,是以在场的大多数人也对其敬重有加,纷纷让路。
他对韦一笑和说不得道:“贵教主谢逊荼毒武林、滥杀无辜,我恩师空见大师亦是惨遭其毒手,二位,这个仇贫僧是该报还是不该报呢?”
韦一笑不识圆觉,见只是一个年轻的和尚,心存轻视,傲然道:“谢教主和韦某人情如兄弟,待韦某人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话音一毕,一记寒冰绵掌轻飘飘地拍向了圆觉。
圆觉见其掌力虽然有异,但毫无畏惧,朝着韦一笑就是一记大力金刚掌。
两掌相较,韦一笑“轰”的一声倒跌出去丈余,他吃力地爬起来,嘴里却道:“见鬼,见鬼,这小和尚的功夫竟比当年的张兄弟还要强!”说完他的身子又是一颤,倒在了地上,浑身抖
个不停,脸色青如僵尸,骇人至极。
圆觉修习九阳神功有成,一身艺业之高远在韦一笑之上,又加上韦一笑料敌不明,自恃寒冰绵掌威力强大,殊不知九阳神功正是天下所有寒毒气功的克星,他中了这一掌受了重伤,已是
无力再压制体力的寒毒,寒毒发作之下,冻得他牙齿咯咯直响,口里兀自不服,叫道:“你比起谢教主还差得远呢!”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十余年前张翠山曾和韦一笑有过一面之缘,也算得上是旧交,见到韦一笑的惨样,他苦笑一声,伸手扶起了韦一笑。同时又拍了拍韦一笑的肩,顿时一股灼热的气流在瞬间流过韦一笑的
全身,不仅疗好了圆觉的那一记大力金刚掌,甚至连往日的寒毒也被治愈,不复再现。韦一笑心里感激,道:“难怪谢教主常常赞你功力高深,连他也望尘莫及,韦某的寒毒已然郁积于全身
的经脉当中,不料张兄竟是化解的如此挥洒自如,多谢了!“言罢,深施一礼。
张翠山一抬手,淡淡地道:“举手之劳,韦兄不必多礼!”
回身又对圆觉道:“圆觉,令先师空见神僧的死,我的心里并不比你好过,只是此中尚有蹊跷···,”
殷野王上前问道:“却是为何?”
张翠山并不理会于他,而是继续对圆觉言道:“明年只怕将会有一场武林大会,届时一切自会有分晓。”
黄鹤楼一事经明教这么一闹,于是不了了之,各派中人敬武当派的威名,知道不会袒护邪魔歪道,于是纷纷告辞离去。灭绝师太心里不痛快,跟张翠山连个招呼也不打,气呼呼地离去。
而少林方面的代表空性和圆觉也是无言地冲张翠山行了一礼,飘然而去。倒是金圣焕和他的徒弟,巴巴地跑了过来,恭维和祝福的话说了不少,二人这才翩然而去,若看表面,是这两个棒子
的表现最佳。
张翠山游目四顾,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头陀,红发遮面,光是一副恐怖的样子就让人不敢跟他搭言,脑海里灵光一闪,心道:‘莫非是他?’
高声喝道:“前面那位大师,且请留步!”一式梯云纵,凌空追了上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