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处理完奉天的事务回到北京时,吴传庆憋了一肚子火,军队已经撤出了北京,此番回来他也要清点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和抢夺的女人,准备回关外老宅去了。许久不曾过问家事,再回家时,吴传庆大吃一惊地发现,家里只剩下二太太和自己两个双胞胎儿子。
吴传庆目瞪口呆,彻底体会到什么叫树倒猢狲散。佣人们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吴传庆一把揪过管家,狠狠扇了几个嘴巴,喝道:“妈的,老子还活着呢,这些姨太太都死到哪里去了?”
管家哆哆嗦嗦地说道:“老,老爷,我,我也不,不知道啊。您吩咐,监视她们的那些人,都,都不知去向了。”
吴传庆把管家扔到一边,咬牙切齿地想,妈的,便宜沈月眉这个小娘皮了,准是趁机跟姓陈的那个小白脸跑了。至于四太太,哼,看着优雅,实际上**一个,倒是老五,平时在与不在都没什么区别,这会儿腿脚倒是利索!
吴传庆对新来的副官吩咐道:“你先去钱粮胡同,把姓沈的那个小娘皮她老娘给我找来。”然后挽起袖子继续说道,“然后去法租界,把四太太他娘接过来。”
“是。”新来的副官长得像只黄鼠狼,恰巧人也姓黄,黄副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却并没有领命而去。
吴传庆大口吞下一杯茶水,发现黄副官还站在原地,怒吼道:“你聋啦?”
黄副官说道:“将军,四太太家里,恐怕不方便去。前几日,她们娘家人还来过这里闹事,要我们把四太太交出来!”
吴传庆在心里问候四太太家祖宗十八代,他知道,以四太太娘家雄厚的经济实力和在政界的位置,根本不把已经失势的吴传庆放在眼里。他想了想,对黄副官说:“去钱粮胡同把那老太婆给我带过来!”
黄副官领命而去,吴传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身子深深地陷在沙发里,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似乎在询问他在不在,吴传庆心烦意乱,他打开桌上一瓶洋酒一口一口喝起来,阳光从打开的门照射进来,一个人影渐渐走进来,身后的阳光让人看不清面容,待到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张师长,师长,将军,都是曾经了,吴传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张师长摘下帽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把一沓厚厚的资料递给吴传庆,说道:“韩景轩那个小王八蛋的底子,我终于摸清了,妈的,还以为小王八是得了对方好处倒戈了,谁成想,这从一开始就是阴谋!”
吴传庆疑惑地接过来,看着照片上,韩景轩头戴青天白日徽章的军帽,穿着革命军的制服,双目炯炯有神,尽管隔着照片,吴传庆却没来由地心慌,他听着张师长的汇报:
“小兔崽子从保定军校的步兵科毕业后,回上海做了一年家族的生意,然后去了美国西点军校,最开始被特情科老师看中,挑去想要培养成特工,可本人坚决选择军事,后来又转到了军事战略方面。他早就加入了国民革命军,江浙一带都是他打下来的,孙大帅手下的王牌军也是他打败的。和谈期间,得知与我们力量悬殊,小王八仗着自己接受过特情训练,伺机接近张大帅和您,获取我方军事战略。他把自己的履历改了,因为他先回上海经商后出国的,就抹去了出国的经历,只说是保定军校的,为了显得真实还把年龄改小了。”
吴传庆盯着照片上的韩景轩,拿着资料的右手,和端着茶杯的左手,都因为气愤癫痫一般地剧烈颤抖着,此时,他还不知,战前,韩景轩已经悄悄打开了他的保险箱,他藏在一副西洋画后的保险箱,韩景轩已经拿走了他的一部分财产。等他知道了,怕是要气得吐血而亡了。
这时,黄副官从外面回来,立正敬礼:“报告将军大人,外老太太不在家,属下仔细查看,衣柜里空无一物,属下猜测……”
话音未落,黄副官吓得一个哆嗦,只见一个凳子擦着自己的头顶飞过,撞破了玻璃落在外面的草坪上,仆人们虽常常见将军发火,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吴传庆像一头野兽一般,一边狂吼着一边不断地摔摔打打,二太太看着那些珍贵的古董花瓶被他一个个摔碎,心疼得几乎掉泪,张师长、黄副官还有仆人们都吓傻了,动都不敢动,大气不敢喘一声。
吴传庆从来没这么挫败过,不但战场上失败了,身边的副官算计了他,竟然连女人都敢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吴传庆急怒攻心,觉得几乎喘不上气来,他猛地喝了一茶杯水,然后把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大家看着一地碎片,都不敢做声,吴传庆喘着粗气说道:“黄副官,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把老五老六那两个贱妇,给我带到这儿来!韩景轩,成王败寇,我暂时收拾不了你,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撕下来!”
黄副官不敢不从命,犹豫着走出去,皱着眉头想着,人海茫茫,狼烟四起,哪里去找两个女人?管家跟着走出来,上前对黄副官说道:“黄副官,你可以从车子下手查起。那天,四太太把二太太骗出去,开的车牌号是6636,听二太太说,路上被韩景轩拦下来开走了,开去找六太太了,从此车子便不见了踪影,八成是他们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