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就这样,翌日辰时,天气大好。薛昭容带着妹妹灵雀到霍皇后处问安,并禀明了缘由:“陛下说过,要封我妹妹为婕妤,还请娘娘做主。”看着眼前这个艳丽的女子,霍皇后自然是晓得夫君的心,遂对晚莹道:“你去沏一壶好茶。”
“既然皇上有言在先,本宫自然同意,”霍皇后又对薛昭容道,“你要让她学一学宫里的规矩……就先住在朝阳宫吧。”那是一所小小的宫苑,薛昭容不愿意,那里离自己的储秀宫远得很,何况太宗帝的几个妃嫔也住在那里。
不过她不敢反抗,只是同妹妹谢过了霍皇后,然后回到储秀宫,说道:“雀儿,朝阳宫不比这储秀宫,里面有好几处宫苑呢,你得注意那个刘美人才是,她虽说是太宗帝的妃子,但是没有心机,只是她的那个宫女左倾倾心机颇深,你得时刻注意才是。”
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婕妤的位置,还有了自己的宫殿,灵雀很是喜欢。而且还去见过了刘美人,刘美人只是礼节性的应付着,灵雀自讨无趣儿,便回去了。左倾倾道:“她不怀好意,美人应该留心她才是。”
“我一个失了宠的妃子,住在这朝阳宫,应该是庆幸了,”刘美人叹气道,“若不是我的哥哥在朝中为官儿,皇上早将我扔到废都了。”说的也是,刘美人活着如行尸走肉,唯有倾倾陪她说话而已。
细心留意着朝阳宫的那些个美人,青凤觉着有些不对:“这怎么都是太宗帝的妃嫔,那里是什么婕妤所住的地方?咱们应该搬出去!”于是两人来到储秀宫处,诉说了缘由,偏薛昭容道:“这可是要看你的了。”
夜里刘美人来看灵雀,偏灵雀歪在榻上,说是口渴,要吃水果。“我的丫头像是又贪玩儿了,”灵雀道,“劳烦姐姐帮我削个苹果。”那左倾倾道:“让奴婢来吧。”岂料小刀刚拿到手,这里灵雀的胳膊竟是出了血。
“刘美人!”灵雀捂着流血的胳膊,哭道,“我薛婕妤怎么了?你怎样对我!”说着喊了许多宫人进来,有个小太监喊道:“刘美人杀人了!”此时青凤也跑来,问道:“怎么回事儿,我不过是出去一小会儿,怎么就出事儿了?”
原来灵雀在枕下藏着一把小刀,自己划破了胳膊,待倾倾将水果刀拿在手中,她便露出了伤口。很简单的栽赃,惊动了安怀义,一番哭闹,便将灵雀安置在了西边儿的咸福宫。
薛昭容暗暗笑着,悄然对灵雀道:“到底是我的妹妹,那个刘美人要遭殃了。”果不其然,刘美人涉嫌谋害薛婕妤,立时贬为采女,还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灵雀初次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儿,不禁喜上眉梢。
而且霍皇后又指派了两个小宫女和两个小太监,送了几匹锦缎,丝绸,珍奇古玩,笔墨纸扇等物件,由青凤做咸福宫的总管侍女。如此,灵雀还是不满足,她央求着安怀义,将自己的父亲提拔到了京都滋阴县,做了县丞。真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古槐树下,蝉声嘶哑,清风微缭,送来的风也是干燥火热的。菱角一直吵着热,拼命晃动着手中的团扇。祥瑞笑道:“菱姐姐不如坐下来喝口茶。”可是菱角最是怕热,她索性褪去了罩在外面的轻纱锦缎外衣,额头上的汗还是流个不住。
这时机灵的祥瑞道:“不如我给姐姐弄来一个西瓜,咱们跟姑姑一起吃。”“那你还不赶快去!”祥瑞忙忙应声而去,不消片刻,又回来了。菱角见他两手空空,便问道:“怎么你没去?怎么快就回来了?”
只见祥瑞支支吾吾道:“才刚路过廊下小径,听到杏姐姐和晚姐姐说什么,江城公主小产了……”水塘边儿上的木槿听见了,忙唤祥瑞来问个明白:“怎么回事儿,可是听清楚了?”祥瑞使劲点了点头。
匆匆收拾了一番,木槿便赶到坤宁宫处,果见霍皇后正往轿舆而去。“娘娘!”她跑上前,喊道,“娘娘可是要去都尉府么,奴婢也跟着过去吧。”说着也备了一乘小轿,快速赶往都尉府。
内侵处,掀开纱帐,只见面色苍白的雪吟躺在榻上,就连着呼吸也变得孱弱。木槿不经意间瞥向桌子下那盆子里的血迹,不禁一阵作呕。柳絮在一旁哭哭啼啼:“今儿早上还好好儿的,中午吃过午饭的时候,公主就吵着肚子疼……太医还没来,公主就……公主就……”
已经有半个时辰了,雪吟还未醒来。霍皇后问洛元熙的下落,柳絮说道:“一天都没见着驸马的面儿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这霍皇后更加气愤,她来到外厅,对着府里的下人道:“赶快出去找回驸马,翻遍京都也要把他找出来!”
那孙太医是宫里瑞贵人认识的一个女太医,她把了把脉,只是不住的叹气:“只怕是以后,很难再怀上了……”许是听见了这番话,雪吟睁开眼,使劲儿摇着孙太医的胳膊,哀求道:“我求你,求求你了……”
孙太医知道,这必是求她,保住腹中胎儿。可是一切都晚了,孙太医对雪吟说道:“公主切莫伤心,臣会尽力的……”安慰的话语,也算是给雪吟一个希望。这时听闻雪吟小产的消息,那周含笑携着丫鬟夏竹也赶了来。
她本是不喜雪吟的,可是同为女子,她内心也是忍受着煎熬。去岁的时候,她就没能保住胎儿,所以非常理解雪吟此时的感受。她吩咐夏竹将带来的千年老参给了柳絮,并嘱咐道:“慢火炖上六个时辰,一日三次让公主喝下……”
迷蒙中听到有人这么安慰自己,雪吟很受感动。可当她看清楚了来人是含笑,就是元熙的旧**,她登时怒了,对着柳絮喊道:“什么千年老参!怕是要毒死我的……周含笑,你好让我死了,就可以跟元熙在一起了对么?”
本来好好的说着话儿,倒是把含笑给冤死了,她辩解道:“我哪里敢谋害公主?为了来看公主,我可是趁着文远不在家的时候,才出来的。不然若是让文远知道了,他定然不会让我来的……”
雪吟勉强撑着病体,让柳絮扶她起来,对霍皇后说道:“娘娘不知,先时雪儿在陆府时,那陆家三少奶奶是姚沁雪。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个女人就进了陆府,把姚家小姐给逼走了。现如今我那可怜的三嫂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
这真是血口喷人,含笑一时被雪吟说蒙了,她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我和文远的婚事,还是太宗皇帝所赐……木槿也知道的……”说着,她望向木槿,苦苦哀求:“木姑娘,你跟娘娘说说,不是公主所说的那样儿……”
看着含笑泣涕不已,木槿又想起自己昔日的主子,沁雪那时的伤痛。她也是不喜欢这个周家小姐,可人家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儿。如今被雪吟诬陷,也是她的命。霍皇后板着脸对含笑道:“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一点容人之度都没有?想来雪儿这次小产,就是你背后指使的!”
霍皇后的这一番话,着实让木槿出了一身冷汗。之前跟还是梁王妃的霍心怜赛马时,她的不择手段。木槿便后怕。含笑哭着说道:“娘娘明鉴,小女自从进了陆家,谨守妇道,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你也活不到今日!”霍皇后素日最厌恶这些争宠之事,就算是自己的夫君要封妃嫔,她也不在意。因为在天朝的**,无论哪个妃嫔诞下麟儿,都要认中宫皇后为母的,怎么算来,自己都是皇太后,又何苦白费力气。
此时夏竹也跪下求饶,雪吟却冷冷的说道:“三年前陆家就被抄了,若不是念在他陆文远对朝廷有功的分儿上,怕也难保其命。”夏竹索性什么也不顾,解了雪吟的老底儿:“公主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撇下梁氏夫妇,公主竟也觉着心安理得……
雪吟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来得并不光彩,她上前使劲儿甩给夏竹一个嘴巴,只打得她嘴角流血,可是夏竹却轻轻笑道:“公主怕是心里有鬼吧……”含笑怕惹怒了雪吟,挡在夏竹面前,卑微的求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