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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除瘾魔花园受苦,不知深浅纸上谈兵(1 / 2)

 司马玉已经痛的麻木了,他的身体在痉挛,他服食了太多曼陀花粉,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本了。只要吃一点,只要食用一丁点,就有制止现在的痛苦,司马玉告诉自己:如果任由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就这样死了,那就永远也看不见她了,只要一点,不!不行!食用这种药唯一的用处是让我能稍微平静的死去,它只会加重我身体的痛苦,夺走我的控制力,我不能,我不知让她看到我这幅模样。

司马玉蜷缩在床上,他讨厌一切声音,讨厌一切光,母亲在旁劝他:“玉儿,玉儿,你不要再忍了,快点吃药吧,你爹不会再怪你了,快点吃药吧,啊。”他讨厌这个声音,司马玉打翻母亲递过的曼陀花粉,可是却毫无意识的贪婪的闻着空气中曼陀花粉的气息,只是把飘在空中的粉未,吸食进去也令他产生一种欣喜的感觉,司马玉不由自主扑向散落下的药粉,当他的手伸过去的时候,格敏特的眼眶也红了,忙接他道:“玉儿,那些掉在地上了,不要了,娘重新给你拿过来。”

司马玉的手缩回去,蒙着眼睛,凄切痛苦地大叫一声,像逃避鬼魅一样冲了出去,他带着自身这个鬼魅冲到外面,跑到哪里都无法摆脱,在恍惚恐惧中冲入那一大片月季园,双膝跪下来,月季的尖刺刺痛了他,新痛叠加在旧痛,使他突然清醒过来。屋里所有的人都跑过去,站在园外,急切叫他道:“公子!公子!”司马夫人冲到最前面,大叫道:“玉儿,快出来了!玉儿,快出来!”司马玉耳朵里充满了无数呼唤他的焦虑之声,他心里矛盾混乱到无以加复,拼命的大声喊了出来,这一声是对病痛不屈之声,对死亡抗拒之声,是他想重塑自我,从内心爆发的声音。

几个仆从想冲到园子里把司马玉扶出来,可是当格敏特听到司马玉那种痛苦于无法摆脱自身痛病和命运的声音时,突然从爱子心切中清醒过来,她马上制止了他们。众人在月季园外,看见司马玉竭尽全力,撕裂自己般喊出了这一声后,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倒在月季丛中,众人都看见月季尖刺破司马玉衣物,刺入他的皮肉。“玉儿,”格敏特当时悲咽出声,“夫人,”青儿劝她道:“夫人,这样会伤了公子的。”格敏特看着闭目仰在月季丛之上的司马玉,一动不动,任尖锐的花刺,粗糙的枝叶刺入划破他的皮肉,她知道此时儿子心中的绝望挣扎已远远超过了这些身体上的痛楚,她痛苦却很坚定的摇摇头。其他待女看见鲜血从司马玉单薄的衣裳下渗出来,一点一点浸染着他身下那些白色的花瓣,都把头转过去。突然天空一声响雷,不及大家反应过来,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也许趁着这场大雨,很多人都流泪了。

清凉的雨打在司马玉身上,司马玉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他默默的听着雨打在身上的声音,狂乱愤怒一瞬间息止,天地间只有雨声,外面那些悲痛的,不忍的,怜悯的、叹息的声音全都盖在这雨声中。司马玉静静的躺在花圃之中,转侧过头去,昏暗雨色之中,半人高的花丛枝蔓交叉,在凉风中随着雨势飘摇,雨点打在花叶上,雨水从初绽花蕾,从新亮翠叶的带着生命的清新流下来,流入地上的泥士,流到司马玉的身上脸上,司马玉觉得全身清凉,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微仰头向上天,接受这可涤荡一切烦恼的雨水,花圃外面交错的人影模糊不可见,但他的心里却有一个人默默凝望,始终不离。

第二天,司马玉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母亲守在身边,他原先所有身体的痛楚,心里的烦躁全都没有了,他试着坐起身,这时才觉得身上一阵阵刺痛,抬起手看,原来自己后背全被花刺刺伤了。格敏特听见声息,抬头见司马玉醒来,欣喜道:“玉儿,你醒了。”司马玉点点头,道:娘,发什么事了,格敏特道:“玉儿,你昨天把娘吓坏了,你怎么突然做这种傻事,宁可强忍着痛苦也不肯吃药”司马玉道:“娘,我想出去走走。”格敏特看着司马玉点点头,司马玉起身披上衣服,母子二人走到外面。

昨天下了一整夜雨,月季园里的花蕾,经过雨水的滋润,大都开放了,只有一小丛枝杈有些凌乱损折,但是也因一夜好雨而恢复了,并绽开了花苞,晨风中吐艳。这时两个待女走过来,她们是一大清晨去清理月季花圃的,对司马夫人和司马玉道:“夫人,公子,真奇怪,原来是一片白月季,今年却有些开出了淡红的花朵。”司马夫人向司马玉看去,司马玉望着天边,似乎并没有关注刚才那两个待女的言论。母子俩沿着月季园走了一圈,回到司马夫人住处吃早饭,司马玉自从早上病痛发作,整整一天与病痛抗挣,没有吃任何东西,确实饿了,所以吃得有些急,司马夫人在旁一边疼爱的看他,一边劝他:“玉儿,你慢点吃。”

这时紫儿从外面进来禀道:“夫人,老爷派人从边关送信来了”,格敏特听了马上道:“是谁,快些叫他进来”,说着便走到外面正堂。司马成派来的人已在门外等候,听见里面传令,只有一位走了进来,这位是将军打扮,相貌堂堂,仪表不俗。因司马成派回来的都是他的心腹亲兵,格敏特又非汉人出身,不拘泥于汉家礼法,所以并不回避,直接请入正堂来见。

格敏特待这位将军见过礼后,道:“朱将军,元帅现在行程在哪里,可曾到了边关”。来人姓朱名岷,回道:“回夫人,元帅前日已到边关军营,营中一名随军大夫,偶然遇到一位擅长草药的老人,听说这位老人天下药材无所不通,那大夫与老人有缘,向他学过几天用药,从此后医术便大有长劲,今非昔比了。元帅原本想使人去找这位老人,谁知这位老人闲云野鹤,行踪无定,早已寻访不到。元帅便向那位大夫说了公子的病,大夫听了写了一张药方,元帅特意让我带回来。”格敏特听说丈夫如此关心儿子,由不得喜上眉梢,道:“什么药方,拿来我瞧瞧。”朱岷道:“是”,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来,青儿下去接过,交给格敏特。格敏特见上面写了十几味药材,甚是繁杂,便放在一边,命朱岷下面坐了,细细向他询问司马成一路行程是否顺利,饮食起居,边关安危,甚至军情急缓之类的事。

正说之间,司马玉吃过饭,走了出来,朱岷虽时常在府内走动,但司马成并不使这些部下多接近司马玉,所以一直没有近距离见过他,也并不认识他。格敏特道:“玉儿,过来见过朱将军。”朱岷才知是司马玉,连忙起身,正欲行礼,却没想到司马玉已先施礼道:“朱将军,你好。”朱岷忙道:“不敢,末将见过公子。”司马夫人笑道:“朱将军千万不要多礼,他小孩子家在你们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军面前不过是个晚辈,何必在他面前称末将。”朱将军素知夫人出身大漠,性情爽利,不拘小礼,一笑,仍道:“理应如此称呼。”司马玉道:“我最佩服你们这些战场杀敌的将士了,不过却没有机会见面。”言语中多失落懊丧。

朱岷想元帅但凡提起这位公子总埋怨他不成材,可他又不是纨绔浪荡之人,倒底为何呢,便乘此机会细细打量司马玉。看时,司马玉随意穿一件素色长袍,头发也是随意束起,如此平常装束,风流雅致之色却流溢不止,身形与容貌并无久病之人的憔悴虚弱,虽脸色稍有倦怠,精神略见疲乏,朱岷观之反而觉得未减神韵而增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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